“還愣在那兒幹什麼?男、女分開兩邊!站好!!”
見兩人如此目中無人,被當場拿住,居然還緊緊樓靠在一起,一個警察吆喝着上前,揮手就往盼兒身上招呼而去。
“警官!我跟女朋友出來Happy一下,不犯法吧!請不要動手動腳的!我不喜歡男人碰我的女人!我女朋友這麼漂亮,要是有人假公濟私,可怎麼辦!”
一把攔下男人的手,傅昱廷一個使勁,不給面子的將他甩了出去。隨即,四名身着黑衣、保鏢似的彪形大漢便訓練有素地站到了傅昱廷的身前,威風凜凜的,頗有幾分天不怕地不怕的架勢。
“你…你說什麼?嘴巴放乾淨點!侮辱公務人員,是犯法的!活得不耐煩了,你!”
警官一伸手,一名爲首的保安也毫不示弱地點了回去。
“你說什麼!還不知道是誰找死呢!”
爭鋒相對,瞬間刀光劍影,一觸即發。
被眼前的陣仗懾住,警察竟然感覺有些勢單力薄的恐慌,舉着槍,卻明顯後退了一步,虛張聲勢地吼道:
“你們…你們簡直太放肆了!來人,把人全部給我帶回去——”
“走吧!寶貝,既然有人想請我們喝免費的咖啡,我們怎麼能不給人面子!”
挑釁地瞄了瞄面前的男人,傅昱廷的臉色並不好看,卻故意摟着盼兒調情,還寵溺地親了親她的頭髮。囂張跋扈的態度,氣得執勤的兩個警察差點沒當場吐血。
一行人浩浩蕩蕩全被請回了警局,可惜除了傅昱廷這一對,警察沒有逮到任何一個有力的鐵證,即便明明知道是有問題的,明明多種跡象都顯示着事實,可是偏偏全都是沒有確鑿的證據,像是一場好球,卻全都是擦邊而過,勞師動衆,卻是這樣的結果,怎能不遺憾?
心底的窩火,可想而知。
“年紀輕輕幹什麼不好,真不自愛?”
對着盼兒上下打量了一番,一個年輕的警察點着手中的筆,嘀嘀咕咕着,摔下文件夾,便扳起了一張臉:
“名字!”
今晚勞師動衆出動了上百名警察,居然就只逮到這一對,如果再審不出個一二三來,明天不等着被開涮纔怪!
“你叫什麼名字?這個時候想起‘要臉’來了?說話!”
“請你說話放尊重點!單憑你這幾句話,我就可以告你污衊!我的律師來之前,我們有權不回答你…任何問題!”
一把摟過盼兒,傅昱廷截過他的話,臉上的怒容,不言而喻!
“囂張什麼!你還以爲這是在你家啊!進了警局,不老實交代,我們也有權扣留你48小時!不知道,賣yin是犯法的嗎?還這等態度?等着坐牢吧!”
“這位警官,單憑你這幾句話!我就可以控告你濫用職權、威逼恐嚇我的當事人!屈打成招,也是犯法的!”
警察的話音剛落,另一道冰凍三尺的嗓音便響了起來。
“對不起,傅先生,我來晚了!”
朝傅昱廷點了點頭,傅氏御用律師冷昱心給了他一個‘放心’的淺笑。
“警察先生,我是傅先生的代表律師,有什麼問題,你現在可以問了,沒有的話,現在,我要保釋我的當事人!”
“冷大律師,這兩位涉嫌從事非法組織賣yin及賣yin,我們要依法對其拘留審訊,恐怕不能保釋!”
“這位SIR,現在是法制的社會,凡事都要講證據,請問你有什麼證據控告我的當事人!”
瞅着警察,冷昱心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痕。
“這些都是證據!人證,幾十雙眼睛都看到了!如果這兩人不是在進行交易,那這個怎樣解釋?”
說着,警察隨手扔出一疊鈔票及一堆未開封的情趣用品。
“呵呵,這位警官…這個我想,我可以替我的當事人回答。如果這些東西也可以作爲呈堂證供的話,那您首先要抓的是A市一百零三家情趣用品店的老闆!法律沒有規定私人場所…不能存儲、使用這些東西。”
“警察臨檢,你們二人在夜總會被當場抓包,衣衫不整,還…這又怎麼說?”
“法律沒有規定‘夫妻’不可以在娛樂場所行房吧!我帶自己的老婆去增進一下夫妻感情,還要經過你同意!連我們二人的關係都沒搞清楚,就敢擅自拘捕,我們納稅人的錢就是養你們這羣蠢貨的!”
截過話,傅昱廷拉着盼兒站起了身子,一臉的鄙視。
“你…說什麼!你們是……”
驚得蹭地從椅子上站起來,兩名警察面面相覷,頓時傻眼了。
“要我拿兩人的登記證給二位看嗎?其實,只要你動動手,相信馬上就可以確認!警察先生,麻煩你們下次要請人,不要犯…這麼低級的錯誤!配合調查雖然是公衆的義務,可也要注意方式!我的當事人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對這個城市乃至國家都是有巨大貢獻的,你們這樣莽撞,會損害我當事人的名譽,造成無法預計的精神及經濟損失!今晚的事,我們會保留追究法律責任的權利!現在,我們可以走了嗎?”
華麗麗打了一個翻身仗,瞄着前面小丑一般的人,傅昱廷擁緊懷中的佳人,卻露出了一抹讚賞又複雜難辨的笑。
走出審訊室,冷昱心對傅昱廷沒事找事的舉動,無語地直搖頭:
“看我日子剛舒坦幾天,你心裡就過意不去了!這簡單到不用腦子都能解決的事,你居然還要勞煩我出馬!”
“再鋒利的刀,放久了也會生鏽的!我不是幫你嗎!其他人呢?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開玩笑地打趣完,傅昱廷才恢復一臉認真的問道。
“放心吧!你這個老大難,都不成問題了,心理戰術上,這至關重要的一步,我們就贏了!後面的那些,他們不會有興趣,不需要我出馬,都會自動放人的!不過,這場危機,你處理得…漂亮!這件事,你打算…怎麼善後!”
“佛受了香,不辦事,你說該怎麼辦!新官上任三把火,這火放得可有點不是地方!外面的事,Gavin會處理,裡面的,就拜託你了!”
興致盎然地看了身側的好友一眼,冷佞地撇了撇嘴,兩人心有靈犀,相視一笑隨即轉身背離而行,彼此心照不宣。
走出了警局,盼兒像是經歷了一場大戰,整個人都明顯有着緊繃過度後的虛脫感。
靜靜依靠在傅昱廷的懷中,頭一次,她有種找到依靠的溫暖,特別是在那種忽上忽下、提心吊膽的危險時刻。
即便面對的是那樣威嚴鶴唳的警察,即便他才該是那個心虛的賊,可他的每個保護的小小舉動,都讓她感動得無以復加,甚至對今晚曾經深感迷惑的舉動,也不再有後悔的念想。
“少爺,你沒事吧…”
“Gavin,幫我辦件事——”
伸手示意了下,傅昱廷附耳在他耳邊低於吩咐了幾句。
“我馬上去辦!車子在前邊!”
點了點頭,示意地指了指接車的位置,Gavin隨即揮手招來了另一輛車,笑了笑轉身離去。
“走吧!”
摟過盼兒,兩人拐出庭院,朝路邊停靠的一輛黑色賓利轎車走去。
車子旁邊,傅昱廷鬆開盼兒,突然說了一句毫無感情卻又極其傷人的話:
“你真的很聰明,也很厲害!不止讓我莫名其妙地娶了你,還不得不…心甘情願地,承認你!”
一股氣瞬間衝到了嗓子眼,盼兒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摒棄前嫌、拼命地爲他忙活了一晚上,他居然就是這樣想她的?一晚的熱切全然散去,突然間,盼兒只覺得寒徹骨髓的冷:
“我到底做錯了什麼?讓你總把我想得這麼不堪?是我逼你娶我的嗎?你若想離婚,我能說‘不’嗎!”
怒不可遏,盼兒的嗓音都不自覺的拔高了幾分。
冷冷地瞥了盼兒一眼,傅昱廷硬是刻意忽略了她臉上的受傷與委屈,爲自己找了一個可靠的藉口:
“你不該用一張虛假的膜,上了我的牀!我倒是小看了你!不用逼,已經達到了你的目的!”
即便不想承認自己貪戀她的美色,可又不得不說,骨子裡的大男子主義,讓他以爲的‘第一次’給她加了不少分!
可一想到那全是假的,傅昱廷又莫名的有些糟心!甚至現在想起來,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搭錯了,就這麼跟她領了證!
“原來……”也是因爲這個!
一張虛假的膜,奪了她曾經的愛人,又是一張虛假的膜,讓他恨她入骨!果然是善惡到頭終有報,自己做了最厭惡的事兒,活該承受這樣的後果。
一層膜,到底能有多重要!事實上,卻愣是讓人把活生生的人給忽略掉了!
可悲可嘆的委屈,輕眨了下眼眸,一顆斗大的淚珠潸然而落:
原來她不過是剃頭擔子一頭熱,不管她做什麼,不管她如何費心費力,都是心機深沉、另有所圖!
多說多錯,解釋,想必也會變成‘欲蓋彌彰’,越描越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