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王說完之後,雙手朝着那天空猛的一擡,頓時一個巨大的葫蘆虛影迅速凝聚而成。滔天般的殺機迴盪八方。
轟的一下。那葫蘆在巫王不停的掐訣之下開始傾斜起來。彷彿要從中倒出什麼東西一般。
那老者虛影微微嘆了一口氣,然後虛影一散,一個枯槁老人從空中一步踏出。此人,正是當年趙源在趙國境內火靈眼中所遇到的火焚老祖!
他的手中出現了一把血刀,其上火焰騰騰,與他身上黑色的陰冷極爲不相襯。就在這時候,只見他往那虛空猛的一跺。那虛空位置而顫抖了幾下,緊接着他手中的赤色血刀上的火焰開始蔓延至了他的全身。
然後他身體所在的地方駭然幻化爲了一片火海,不過一息時間,一個身穿火紅風袍的老者從火中走了出來,宛如是那浴火當中走出的鳳凰般的讓人心神震撼。
火焚。又爲火鳳!
緊接着,那天空中的巨大葫蘆虛影已經完全傾斜了下來。一股如霧一般的氣息就在裡面如這河水一般的流了向了火焚老祖的方向。
火焚老祖冷哼了一聲,似乎很是熟悉這葫蘆之內流出的氣息。數百年來,他卻是也沒少和巫王交手。所以也算是知己知彼了。
這流出來的氣體危能他之知道的,類似於是一種毒藥,所流過之處山河俱滅。人畜不生。當年巫族與趙國的那一次決戰巫王便動用了此法。至使數十萬趙國修士全都死在了那一場屠殺當中。
只見這時,火焚老祖朝着那些流過來的氣息大袖一揮,他身上的火鳳袍發出了一聲巨大的脆鳴之聲。然後一直巨大長尾火鳳之影迅速虛幻而出。然後在空中飛舞着。
細看之下,這火鳳所飛舞的方向卻是有着它獨特的軌跡,一直到三息時間過後。這天地之間駭然出現了一條裂縫之溝。此裂縫之溝便是火鳳飛舞所路過的地方。緊緊的把那葫蘆給包圍在了其中。
而那些流出來的氣息也極爲詭異的被陷入到了那裂縫之溝壑當中,並沒有繼續前行。
巫王見到這一幕之後,雙目一沉。然後身上黑氣大振。一陣盔甲入裂的金戈撞擊聲響過後。巫族那蒼白的臉上又被重新罩上了一副面具。而起手中也出現了一把巨大的黑色戰斧。同樣冒着令人恐懼的黑氣。
遠遠看去,巫王此時此刻的狀態就好像是那凡間戰場上身披重甲廝殺的戰神。一身看似笨重無比。但是當他縱身一躍之時,卻又完全超脫了常人想象。好像這一身笨重的戰甲在他身上宛如無物一般的輕盈。
如此一身爆喝之後,巫王面具之下的雙目冒出了血紅之光。提着巨斧,朝着火焚老者一刀劈了過來。
火焚老祖雙目微微一沉,然後手中赤色血刀同樣也爆發到了極致。竟然絲毫沒有退卻的提着那刀朝着巫王迎了上去。而他身後則是被拖出了一條長長的火紅軌跡。
劈天!斬地!
兩式絲毫不亞於趙源的刀勢轟隆而出,化爲了千丈長刀,宛如覆蓋住了整個蒼穹,朝着巫王衝殺了過去。
“吼!”巫王如化爲了一尊洪荒猛獸。舉起了手中的黑色大斧,身體暴漲升至了火焚老祖的頭頂上空,一斧同樣狠狠的劈了下來。
如巫王所說的一般,他此次前來確實是抱着玉石俱焚的心態來的。所以他沒有絲毫的保留。沒一招,都是用盡了自己最大的修爲。充滿了滔天的殺機。
但火焚老祖本來也是一位不世大修,只是當年身受重創,所以隱在了火靈眼當中的療傷。
火焚一脈本身就是火鳳之後。他們信奉火焰。以火靈爲修。所以療傷自然也是要尋找天下火靈力最爲濃郁的地方。而他們也不屬於衆生道。是一個極爲古老的種族。甚至這個種族的存在時間能與仙界相提並論。
這種洪荒之期流傳下來的種族。在戰失大陸上也僅僅之身下了火鳳一脈。所以他們的修爲根本就不受仙界所佈下的規則。也就是說,在他們一輩子的修行當中,不可能成爲仙界之人。也不可能會遇到天劫。
這是他們火焚一脈的最大隱秘。舉今天下,只怕知道他們真正來歷的人,也只有那麼幾位。甚至包括火焚老祖的好友九德真人也不明白這其中緣由。
轟!巨大的撞擊之聲在迴盪八荒四野。把這整片三生橋之地攪動的風雲莫測,彷彿這天地就要爲此而坍塌。
巫王的身體在這兩人最強一擊相撞在一起後,身體猛然後退了十步才穩住身子。然後臉上的面具砰的一聲。化爲了碎片,露出了他極爲疲憊的雙臉,很顯然在這一拼當中,受到了巨大的重創。
再觀火焚老祖卻是如一顆老樹盤地般的紋絲不動,臉上也沒有絲毫受傷的跡象表露。
如此巫王在次握緊了手中戰斧。身上的煞氣又開始迅速的凝聚起來,似乎在運量着第二次攻擊。
“大巫祖!難道你真當我冥皇不存在麼!”就在這時。天空當中響起了一個雄渾之聲。此音一出,天地都出現了一片聞名之聲,其聲音之大讓人耳畔生鳴,一聽便知這聲音的主人修爲定然不下於在場的兩人。
大巫祖是巫王沒有滅掉十二族之時的稱呼。他自然知道這聲音主人的強大之處,所以他臉上也變得極爲陰沉起來。
此音落下之後,只見那汾河的天空當中出現了一巨大的黑色漩渦,然後一個身穿皇袍,頭戴皇冠的中年男子一步便從那漩渦當中走出。伴隨着陣陣巨大的威壓,冷目望向巫王。
“火鳳一族爲我鬼域冥族世代之交。你數次進犯我鬼域,本皇都未曾出面阻止過,只因爲火焚老友的勸阻,念你對子茹一片癡情”
“但你今日前來,這可是一副完全要毀了我鬼域的氣勢,難道你當真以爲我冥皇是擺着給別人看的?”
“三息之內,你必須離開我鬼域,不然即使你修爲再爲強橫,也不可能低檔的了我和火焚老友兩人的聯手。而且你身後的巫族必然也會遭到我冥族的報復!”
冥皇之聲,每一句都帶着一種不容置疑的氣勢。讓人無法拒接。
當然,論修爲的話,三人的都處在涅空中期之境。而巫族的手段一直都極爲血腥殘忍,所以單打的話,可能火焚老祖以及冥皇還是要略遜一籌,不過要是兩人聯手的話,那巫王自然是沒有了一點優勢。
這時候,巫王咬了咬牙,然後望了望那迷霧中的女子雕像,冷哼了一聲,化爲了一道極光朝着南方疾馳而去。
在確定巫王離開之後,火焚老祖噗的一聲,一口鮮血吐了出來,然後整個人極爲虛弱的開始朝着下面的汾河跌落下去。
冥皇似乎早就預料了這一幕的發生一般。只見他身形一閃,然後一把抓住了火焚老祖,朝着腳底下一揮,一朵黑雲叢生,把火焚老者給攙扶在了黑雲之上,右手凝聚出了一股治癒之力,貼在了火焚老祖的後背上。
一直到半個多時辰後。火焚老祖幽幽的睜開了雙眼,然後極爲疲憊的望了望身邊的老友冥皇,想要起身拜謝,但努力了下,身子還是虛弱的沒有站立起來。
冥皇趕緊一把扶住了他,然後搖了搖頭,嘆了口氣。
“你我相交這麼多年,難道還需要這麼客氣麼”
“多謝冥兄。今日若沒有你的話,只怕我也很難保住我的孫女了
“你這是哪裡的話,不過話又說回來,只怕這巫王過不了五十年,又會前來。火焚兄,你這一次魯莽了。不應該和他硬拼,這身上的傷,我估計也五十年也難以痊癒,到那之時你可想過怎麼面對?”
火焚老祖微微一笑道:“到那之時,他會回來”
冥皇似乎知道火焚老祖說的是誰一般,愣了一下,然後又搖了搖頭道:“那人已經消失了。就在一甲子年前,不過你放心吧,到那之時,就算他沒有回來。我冥皇也會爲你保住火鳳一脈的唯一血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