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人街,青青會所。
風,有點冷,這兩天的氣溫總是變幻莫測,白天還殘留着盛夏的餘熱,晚上又開始洶涌秋冬的陰冷,而這個夜晚註定要多一份蕭殺,一名衣飾華麗的男子緊緊衣服,步入燈紅酒綠的青青會所。
年輕男子一襲華衣一身昂貴,卻裹不住他的殺氣,在感受到四名迎賓小姐凝視他時,他還掏出一支香菸叼在嘴裡,打火機華麗的轉了一個圈點燃,吐出一個菸圈後還抖抖嘴脣,盡顯高端大氣。
他沒有等迎賓小姐和安保人員詢問,就輕車熟路走向電梯按下七樓,他的腦海轉動着司徒燕告知的資料,年過四十掌管青水公司的司徒四少,無妻無子,只有一名永遠不可能娶入家裡的知己。
這也是司徒四少每次回到紐約必來青青會所的要因,相比這個介於一流和二流之間的會所,紐約還有無數足夠秒殺這裡的聲色地方,但是司徒四少每次只選擇這裡,原因就是那一個紅顏知己。
這個時間點正是司徒四少跟紅顏知己及一幫圈中人尋歡作樂的時候,因此周琪軒沒有半點思慮就殺了過來,在趙恆的指令中,司徒四少敢派出四名槍手對付自己,那就要承擔行動失敗的後果。
“叮!”
周琪軒翹翹嘴脣吐出一口迷濛的煙霧,從還算富麗堂皇的電梯走出,他掃過前方有兩名彪形漢子把守的包房大門,踩着軟綿綿的大紅地毯向對方走去,距離對方十幾步,周琪軒綻露陰森殺機。
他毫不遮掩的抽出一把槍械,熟練拉動槍機,子彈上膛聲扣人心絃,在他吸引到兩名大漢反手拔槍想要扣動扳機時,周琪軒已經射出兩顆子彈,消音器特有的沉悶聲過後,兩人腦袋開花倒地。
鮮血從他們傷口肆意流淌出來,周琪軒掃過一眼就繼續前行,或許是多年養尊處優和風平浪靜,讓司徒四少根本沒想到會有人來殺自己,所以直到周琪軒站在門邊,裡面歡笑人羣依然沒察覺。
“嗤!”
周琪軒也沒有立刻進去,而是摸出三個九香菸,捏出最後一根叼在嘴裡,他才低垂着殺氣騰騰的槍口,另一隻手穩如泰山推向隔音效果還不錯的房門,儘管知道對手強大,但他依然如水平靜。
周琪軒沒有發出什麼怒吼壯膽來個雙手持槍殺人,他只是就這麼神情冷漠無聲無息的地推開門,深邃眸子裡沒一絲情感波動,冷靜的令人毛骨悚然,華貴房門敞開,香風酒精涌出,醉生夢死。
寬大到可以讓近百人跳舞的大廳,地上鋪着厚軟的紅色地毯,歐式紅木防古傢俱,遊走着內斂的潤澤之光,中間的柱子都裝飾着點金碎彩,上空垂掛着百花齊綻般的水晶燈,可謂是金碧輝煌。
裡面二十多個男女歡聲笑語,男的西裝革履女的高挑美麗,今晚會所爲了招待司徒四少和圈中朋友,算是聚集了唐人街最漂亮的女孩,談興正濃,廂房的門突然敞開,很多人下意識看向門口。
“司徒貴!”
周琪軒像是小馬哥一樣挑起嘴角,咬着香菸喝出一個絕對有影響力的名字,在一名中年男子目光迸射出厲芒時,周琪軒也鎖定對方就是資料上的司徒貴,槍口直接擡起,乾脆利落地扣動扳機。
“砰!”
與此同時,中年男子一腳踢翻大理石桌子,精美餐具和昂貴酒水四處翻飛,上百斤的桌子翻滾着砸向周琪軒,也把後者射來的子彈盡數擋住,子彈打在大理石上發出砰砰巨響,石屑四處飛揚。
在大理石桌子離自己三米時,周琪軒踏前一步把桌子橫檔下來放在身前,間接保護住他的下半身體,雖然司徒四少的反應出乎他的意料,但周琪軒並沒有半點焦慮,掃過對方藏身處果斷開槍。
“嘩啦!”
頭頂的水晶燈轟然破碎,盡數砸向司徒四少的藏身之處,迫得中年男子身子一彎一卷,從匿藏處如泥鰍般滑出,周琪軒吐出一個菸圈,槍口一偏連射三顆子彈,中年男子也閃出一把短槍扣動。
砰砰砰!三顆子彈射出擊落周琪軒射出的彈頭,神乎其技讓人讚歎,轟!!隨着水晶燈的掉落摔死,其餘男女算是清楚出大事,反應過來後就四處亂竄,有人找地方躲藏,有人拔出槍械上前。
司徒四少開始反擊。
十五毫米的子彈破空呼嘯,斜立起的餐桌頓現觸目驚心的彈洞,最後不堪重負從中斷裂成兩截,周琪軒後仰躺倒險而又險的避開子彈,就地翻身,滾向不遠處的角落,同時閃出一把黑色微衝。
微衝來自晚上襲殺趙恆的殺手,噠噠噠!在數名黑裝男子交替摸上來的時候,周琪軒毫不猶豫掃出一連串子彈,頓時撂翻兩人還把其餘人壓制,就連司徒貴也迅速把身子藏匿,免得中招斃命。
“朋友,你是什麼人?”
在子彈瘋狂過後的短暫沉寂中,中年男子貼着柱子淡淡開口:“是青水公司跟你有仇還是我司徒貴跟你有恨,讓你這樣視死如歸端着微衝殺來,你難道不清楚,要殺我就是扛火箭彈都不行。”
周琪軒叼着三個九香菸,吐出最後一口煙霧:“你別裝叉了!你做過什麼事自己知道,今晚只是給你一個威懾,你未來的災難多着呢,也別扯青水公司和司徒家,恆少要你死誰也保不了你。”
中年男子呼出一口長氣,向兩名護衛打出一個手勢,隨後又示意一名女子安心趴着,接着讓笑聲變得爽朗起來:“看來我得罪到大老闆了,只是我真不清楚自己啥時候招惹貴方,能否明示?”
周琪軒淡淡開口:“再見!”
砰砰砰!
就在這時,一名西方男子踢起一張大沙發欺身而上,扳機扣動連射三槍,目的是吸引和壓制,另一人趁機蜷身翻滾,到了周琪軒的另一側,肩膀貼着柱子射擊,標準的二人交替掩護突襲戰術。
在兩人槍聲不斷響起交叉射向周琪軒時,中年男子棱角分明的厚脣勾起飽含戰意的森冷弧線,如狼似虎,兩腳猛蹬身後柱子撲出,魁梧身軀如離弦之箭,射入到周琪軒死角,就地一滾,舉槍。
三米外的石頭柱子,周琪軒端起微衝,陰森森的槍口同時相對,兩人同時不假思索滾出,扣動扳機,子彈擦身而過,後邊牆壁炸開觸目驚心的彈洞,塵屑紛飛,兩人不管不顧爬起來,再舉槍。
“當!”
來不及扣動扳機就揮槍擊打對方槍械,隨着一記金鐵交鳴脆響,餘音刺耳,兩把槍械悍然相交,周琪軒感覺到自己的手中一震,一輕,有種觸電後的痠麻感,對方臂力竟有着出人意料的力量。
中年男子也是臉色一變,訝然周琪軒手上不俗的功夫,兩人槍械同時撞擊跌落在地,中年男子反應極快向後摔出,把空間讓給後面的兄弟開槍,周琪軒也在對方動作時一側,迅速翻出了門口。
砰砰砰!
子彈盡數打在房門,卻沒有傷到周琪軒毫毛,下一秒,周琪軒從門邊又摸出一把微衝,對着想要衝來的兩人肆意掃射,兩人見狀急忙再度俯低自己身軀,饒是如此,一人背部還擦出幾道痕跡。
“撤!”
這時,周琪軒的耳邊傳來百狗剩淡漠的聲音,他咬着三個九菸頭迅速撤離,就在他推開樓梯門的時候,電梯轟然打開涌出七八名彪悍漢子,一個個端着沙漠之鷹衝向廂房,顯然是司徒貴的人。
“恥辱啊,恥辱!”
十分鐘後,中年男子坐在滿是彈孔的沙發上,捏起雪茄吐出一口菸圈,任由一名清秀女子給自己包紮傷口,他掃過十餘名保護自己的手下:“本少出道以來,還是第一次被人打得如此狼狽。”
他還捏起一顆微衝彈頭冷笑:“更他媽搞笑的是,掃射我的槍械來自青水公司,那小子究竟是什麼來歷,竟然敢單槍匹馬來殺我?惡人谷基地?還是西伯利亞?或者剛得罪的北爾蘭共和軍?”
十餘名手下齊齊低頭,臉上涌現慚愧之意,今晚主子差點受傷甚至沒命,除了多年沒有在紐約遭受襲擊警惕性較低之外,最重要是對方膽魄和身手驚人,樓下、樓梯和門口八名兄弟全被暗殺。
“四少,電話!”
就在這時,一名手下把電話拿了過來,後者接聽片刻就微微沉思,隨後把手機丟在桌子上,連吸三口雪茄開口:“告訴弗蘭克他們,停止追擊那名殺手,不要問爲什麼,我也不知道爲什麼。”
“這是嫂子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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