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
刀尖又是一震,她感覺到一種奇異震動從刀身傳入她的手,她的臂,她的肩,然後讓她止不住的後退出兩步還微微窒息,接着就聽到年輕人大口咳嗽,吐出一口血後開口:“東瀛伊賀子弟?”
他看着一點表情都沒有的枯瘦女子,打量着這個要自己性命的殺手,身形枯瘦看不出年紀,不過她的臉很小眼睛也很小,眼睛裡卻帶着毒蛇般惡毒的笑意。毒蛇不會笑,可是如果毒蛇會笑、、
一定就是她這樣子!
“你該死了!”
枯瘦女子已經看出年輕人強弩之末,於是不再廢話準備送年輕人上路,唐刀一轉,刀芒掠出了一道弧線,就在這時,砰的一聲響起,一道人影直接從門外撲過來,一道刀光直接捲入她的刀芒中。
枯瘦女子臉色微變,刀鋒一側一擋。
“當!”
兩刀在半空中相撞,掠過一抹焦灼氣息。
枯瘦女子直接退出四五步貼在牆上站立,隨後燈光亮起見到趙恆橫在中間,此刻正一臉笑意的看着她:“今晚可是何家跟朱氏大婚,你作爲朱小姐的親信,不在婚禮現場跑來騷擾我朋友何意?”
在趙恆說這句話的時候,又一個人影肆無忌憚走入房內,穿過兩人中間來到年輕人身邊,西勝佛蹲下身子迅速給龍啞人療傷,還摸出銀針爲他放掉一些血,只是他的臉上始終保持着一抹凝重。
毫無疑問,年輕人傷勢不樂觀。
不過年輕人卻是安之如素,他又咳嗽兩聲吐出鮮血,染紅了大半衣襟和胸膛,讓身上銀針血液綿延,接着望向趙恆拋出一句:“不就喝過一頓酒嗎?總是不顧風險幫我幹什麼?我還不起的!”
趙恆退後一步看着他,苦笑一聲回道:“還以爲你會被我三番四次的援手行爲感動,喊出這輩子最值的事就是認識我這個朋友,卻沒想到你一出口就是埋怨,做你朋友還真是難啊,不過、、”
“做了,就做到底!”
年輕人想要說話卻在西勝佛的一針後閉嘴,儘管他的神情和臉色都是冷冰冰,但眼神卻多了一抹溫暖,原本因枯瘦女子那番話而疼痛的心也得到緩解,內心深處掠過欣慰,他終究有一個朋友。
“趙恆?”
枯瘦女子止不住詫異趙恆的出現,更沒有想到她會阻止自己出手,只是她很快又恢復如死水般的平靜,一垂刀尖冷冷開口:“趙恆,你果然是人人得而誅之的惡魔、、我們小姐想要跟你見面。”
趙恆淡淡開口:“朱家雁?”
枯瘦女子搖頭:“不,山川法子!”
趙恆目光微微凝聚成芒,嘴角勾起一抹戲謔開口:“你不是朱氏兄妹的親信嗎?怎麼主子又變成了東瀛人?莫非你是東瀛人派去紅門朱氏臥底的人?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這事情就有意思了。”
枯瘦女子保持着神情平靜,一字一句回道:“你的猜測完全正確,我叫路人甲,本來不應該直接暴露身份給你知道,但這也是我們小姐的一點誠意,希望恆少能夠抽點時間暗地裡跟她見一見。”
“山川法子?”
趙恆看着態勢不凡的路人甲,唸叨着剛纔的名字道:“東瀛太子黨的人?我跟山川義清可是死對頭,這不知他妹妹還是姐姐的人想見我幹嗎?暗地裡設圈套伏擊我?我對你們東瀛人信不過。”
他還提着刀不置可否一笑:“而且你所謂的誠意於我來說沒半點意義,以我跟紅門朱氏的惡劣關係,就算我向朱家雁告知你是東瀛太子黨臥底,她也絕對不會相信,只會認爲我在挑撥離間。”
趙恆一語洞穿枯瘦女子心機:“我根本威脅不了你,所以你是基於絕對安全情況下的暴露,這誠意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因此跟山川法子的見面不要也罷,我有這時間還不如聽酒井法子唱歌。”
“恆少放心,法子小姐對你絕沒有惡意。”
枯瘦女子微微訝然趙恆的睿智,當下說話更加小心翼翼:“說不定你們還能攜手合作,至於她找你的具體原因就不清楚,恆少,你跟東瀛關係已經勢如水火,法子小姐很可能是你破局缺口。”
趙恆很直接的開口:“我不在乎!”
路人甲定定的看着滴水不漏的趙恆,恨不得一刀捅死這小子,不過她很快按捺住殺機,眼裡閃爍着猶豫和不決:“恆少,如法子小姐可以提供宮明月的近況消息,你會不會對這見面有興趣?”
趙恆身軀一震踏前一步:“宮明月?山川法子知道宮明月?”接着他又看着路人甲開口:“原來宮明月真的在紅門朱氏手裡,否則你不可能知道宮明月,山川法子更不可能從你口中知道她。”
趙恆看着這個絕非路人的路人甲,聲音清冷而出:“與其說山川法子知道宮明月,還不如說你是第一手資料,怎樣,把宮明月的現狀告訴我如何?”隨後他補充上一句:“短信也是你發的?”
“我確實知道宮明月狀況。”
路人甲微微握緊手中唐刀:“但是我不會告訴恆少,哪怕殺了我也不會告知,如果你想要知道可以跟法子小姐見面,那兩條短信確實是我發的,沒有惡意只想促成恆少跟法子小姐秘密見面。”
趙恆呼出一口長氣,按捺住殺機開口:“秘密見面?這山川法子難道跟東瀛太子黨鬧翻了?所以想要聯合我這個強敵對付山川義清?這樣看來太子黨內部矛盾重重,怪不得櫻花堂成員玩花樣。”
“澳門業務是法子小姐負責的!”
路人甲意味深長拋出一句話:“一切都只是想跟恆少見面,就連下午湯氏母親入局也是我們設計,目的就是想要恆少坐下來聊兩句,可惜被何文亭這個多餘人破壞,讓我不得不在這場合攤牌。”
趙恆目光平和的看着這個路人甲,對方有誠意把牌攤成這樣他對法子有了興趣,即使不窺探東瀛太子黨內部矛盾,也要爲宮明月見見山川法子,他不認爲拿下路人甲可以迫使她說出事情真相。
“找個地方,我給她三十分鐘。”
聽到趙恆終於答應坐下來聊兩句,路人甲臉上擠出一抹不帶感情的笑容:“好,我會馬上轉告小姐,定下時間和地點知會恆少!”接着她向半死不活的年輕人掃視一眼:“恆少,後會有期!”
在路人甲準備從窗戶離開的時候,趙恆忽然淡淡開口:“你要走?可以,留下一根手指頭,來殺我朋友註定要付出代價,竟然你無法殺掉他,那就該是你倒黴,我可以給你生路,但活罪難免。”
路人甲微露訝然,似乎難於接受趙恆態度。
趙恆臉上保持着平靜,語氣帶着實質般的寒意:“要麼留下一根手指頭給我朋友交待,要麼我出手把你性命留下作代價,我跟山川法子見面是一回事,你來殺我朋友又是另一回事,別憋屈。”
趙恆的殘酷不僅讓路人甲有點難於接受,就連西勝佛都感覺趙恆過於殘酷,年輕人眼裡卻是再度劃過一抹感動,他這一生的公道都是靠自己討回來,何曾這樣有人爲自己着想,心裡百般複雜。
“當!”
路人甲看得出趙恆冷血無情的態度,也算是明白做他敵人的可怕,更知道自己不付出代價難於活命,於是右手一閃唐刀一揮,左手一根尾指飄着鮮血落地,她的語氣陰冷:“恆少,夠不夠?”
趙恆淡淡開口:“滾!”
路人甲稍微包紮一下傷口就深深呼吸躍出窗戶,今晚之前她對自己身上和魄力都很自信,遭遇趙恆卻發現如草芥般不堪一擊,伊賀忍者出身的她何曾這樣憋屈斷過指?可惜又無法強勢硬碰硬。
趙恆的身手已經可怖,西勝佛更是讓人感覺深不可測,加上外面明暗相間的影子盟,路人甲知道自己殺不出血路,而且她也無法跟趙恆撕破臉皮鬧翻,山川法子的最大願望就是跟趙恆見一面。
再不見面,太子黨就被北如煙掌控了。
危機解除之後,西勝佛也已經處理傷口完畢,這個昔日中南海保鏢頭頭,此時用一種平穩語氣開口:“傷勢極重,失血過多,還中了毒,前者可以靠輸血和個人毅力撐住,後者我無能爲力。”
趙恆看着已經昏迷的龍啞人:“能撐多久?”
“最長不超過兩天。”
西勝佛聲音平緩:“兩天內無法解毒,必死!”
呼喚幾朵月底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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