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衆人震驚目光中,掙扎兩下的它一頭栽地,無聲無息,生死難辨,所有人都呆愣不已,全都訝然看着倒地的小貓咪,隨後又都把目光落在桌上的點心,手指放在桌上的孫雯,猛地驚嚇收回。
除了趙恆,誰都沒有想到,黃金糕有毒。
趙恆低聲喝道:“果然有毒!”
在大吃一驚的孫氏護衛反應過來擡槍對着趙恆時,孫雯已經條件反射躲到趙恆身邊,除了要制止孫氏護衛對趙恆的傷害,最重要的是,她已經習慣危險時依靠趙恆,唯有趙恆讓她生出安全感。
還沒等孫氏護衛訝然出聲,孫雯就已經一指十多名荷槍實彈的護衛,恢復昔日冰山美人的清冷:“住手!這是我孫雯的朋友,不是兇手,休得放肆!你們拿槍指着他幹嗎?全給我把槍放下。”
在孫氏護衛相視一眼極其無奈低垂槍口時,孫雯又神情清冷喝出一句:“這食物本來就是有人送給趙恆吃的,你們以爲他會自己給自己下毒?小貓咪只不過搶先食用中毒,跟趙恆有何關係?”
“跟他關係可就大了!”
在孫氏護衛下意識點頭承認孫雯有理時,一個清脆幹練的聲音從門口傳來,隨後,就聽到高跟鞋敲地的聲音響起,孫小北一臉蕭殺的出現在臥室:“他給自己下毒,就是告知他也是受害者。”
孫小北揮手製止孫雯說話,目光銳利的盯着趙恆:“他不知用什麼法子掉包老爺子的藥物,想神不知鬼不覺毒殺父親,可惜老爺子一生警覺沒讓他得逞,爲了消掉自己嫌疑就自編自導一場。”
孫雯下意識喊道:“這不可能。”
孫小北踏前一步迫視趙恆,修長手指戳在他的左肩:“你給自己的食物下毒,然後又讓小貓咪誤食,目的就是想要告訴我們,你也是受害者也是兇手目標,可惜你不覺得這齣戲劇本太爛嗎?”
她輕啓紅脣:“你就一個剛剛進入孫氏莊園還沒通過考覈的菜鳥保鏢,有什麼資格有什麼本錢成爲兇手目標呢?而且兇手毒殺老爺子不成,最應該想法子離開莊園,而不是再冒險來毒殺你。”
她的臉上凝聚一股殺氣:“除了毒殺你沒有意義外,最重要的是,這會增加兇手暴露的風險,兇手有這麼愚蠢嗎?所以究根到底,這就是你自編自導的一齣戲,同時佐證你對老爺子的下毒。”
“趙恆,你覺得我推測合理嗎?”
孫雯嬌軀微微一怔,先是看了趙恆一眼,隨後又望着孫小北喊道:“姑姑,趙恆怎可能是兇手?他救過我兩次性命,今天才被我帶入孫氏花園,而且老肥全程在場啊,他哪裡有機會下毒啊?”
“再說,他哪知道爺爺的藥物放哪?”
在趙恆向孫雯綻放一抹笑意時,孫小北卻不置可否的看着趙恆,冷冷一笑道:“他下毒手法我還沒還原出來,但跟他絕對脫離不了關係,不然老爺子一直好端端的,怎會他一入莊園就中毒?”
隨後,她又補充上一句:“還有,老爺子讓人給他安排臥室,休息到晚飯的這個空擋可是沒人盯着他,難保他那時就潛入老爺子房間調換了藥丸,這傢伙陰險狡猾,做這些事沒有太大難度。”
孫雯看着孫小北開口:“姑姑,這都是你的猜測,沒有證據不是?雖然你分析的有道理,可是沒有證據不要誣陷趙恆,儘管我對爺爺受到的傷害很揪心,可是咱們也不能隨便扣在趙恆頭上。”
“這不公平!”
孫小北眉頭輕皺看了侄女一眼,似乎沒想到她對趙恆信任到這地步,怪不得老肥說對付趙恆不能亂來,否則會讓孫雯生出逆反心理,看來雯丫頭真在乎這小子,當下把目光落在趙恆身上開口:
“雯雯說不公平,我給你一個公平。”
她冷冷開口:“你對我的猜測作出解釋。”
趙恆看着目光銳利神情蕭殺的女人,他本來懶得迴應這些無聊話題,可見到孫雯充滿期盼的望着自己,又只能嘆息一聲:“好,我給你解釋,如果是我下毒,必然要有毒源,你可查看房間。”
趙恆淡淡開口:“看一看除了點心和茶水之外,看能否在臥室找到其餘毒源哪怕包裹物,以現在的技術檢驗沒什麼難度;還有,這茶點是一箇中年女子送來的,她是打着孫小姐的旗號過來。”
“你如不相信可問門口護衛!”
趙恆手指一點桌上點心:“至少,你難道不詫異我房間出現茶點嗎?兵荒馬亂,竟然還有人惦記着我送茶點,雯雯已經說過不是她下令,莫非是孫小姐你的指令?如果不是,又是誰送的呢?”
趙恆這些話切中要害,孫小北神情微微一怔,隨後把四名護衛叫了過來盤問,證實的確有一箇中年女子送茶點過來,雖然她在門口沒有說替誰送茶點,但應該不是自發行爲,孫小北臉色一沉:
“你們沒查看她身份嗎?”
四名護衛齊齊搖頭,臉上都流露一抹尷尬,他們負責看守和監控趙恆,只要趙恆不闖出就算盡職盡責,至於什麼人給他送食物都不重要,何況中年女子掛着一個緊急通行證,讓他們更加放鬆。
畢竟沒有人想到中年女子要殺毫不重要的趙恆。
儘管趙恆的話得到一些驗證,但孫小北依然盯着趙恆開口:“就算中年女子給你送的食物,那你給我解釋一下爲何要下毒?殺掉你對她對整個局勢有什麼意義?又怎麼論證她不是你的同黨。”
“難保她見到你被護衛看住就殺人滅口。”
趙恆似乎早預料到孫小北這幾個問題,臉上揚起一抹恬淡笑容:“很簡單,她對我下毒有極大好處,第一就是把我毒死了,那會誤導你們覺得我畏罪自殺,一個無關緊要的保鏢怎會被毒死?”
他淡淡一笑:“這個問題落在你們腦海,肯定會認定我對孫先生下毒了,又被孫小姐派人鎖定跑不出去,爲了避免酷刑就畏罪自殺;第二,那就是她沒把我毒死,但被你們檢測出食物有毒。”
在孫小北的清冷目光中,趙恆補充一句:“這就會誘導孫小姐剛纔的質問,會判定我自編自導,這兩種情況都會把我當成罪人,有助於她從戒備森嚴的莊園脫身,拿下兇手,守衛必定鬆懈。”
“這番解釋說得漂亮,可你怎麼論證她不是你同黨?”
孫小北冷冷開口:“難保她感覺你逃生無望滅口呢!”
趙恆聞言嘴角勾起一抹戲謔,掃過面前的四名護衛淡淡開口:“如果我真是他同黨的話,我早就跟着她殺出去了,孫小姐派來的護衛看似強大,但在我趙恆眼裡,卻依然是不—堪—一—擊!”
吐出最後四個字的時候,趙恆的左手劃過一抹弧線,四名慍怒的護衛還沒有表達情緒,更沒來得及伸手擋住趙恆左手,咽喉就微微一冷,在趙恆收回左手的時候,一道細細傷痕裸露衆人視野。
四人踉蹌後退,十多把槍舉起,對着趙恆。
沒飆血,傷口卻真實存在,只要再深一寸,四名護衛鐵定慘死當場,在孫小北他們臉上涌現一抹震驚時,趙恆手指閃出一個髮夾,抹掉血跡放回孫雯頭上:“孫小姐,我要出去,誰能擋我?”
孫小北看着趙恆,眼神深邃清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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