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
此時,趙恆正站在竹林小築深處,掃過手中的簡報後,扭頭望向身上染血的長空淡淡問道:“那什麼獨臂佬竟然跑了?他不是左腿中了毒針,手腕中了子彈嗎?就剩下一條腿還能殺出重圍?”
“確實跑了。”
眼神乾淨如雪狼的長空,不緊不慢的回道:“一共有二十一名特工,一個個身手不凡,前後百名兄弟圍殺也只是平分秋色,直到我又調了五十人壓上,才徹底掌控局勢把這批樾國特工拿下。”
“饒是如此,還死傷了四十多名兄弟。”
他聲線平緩地補充:“待我解決完這些特工包圍麪館時,獨臂男子已經不見了蹤影,一處下水道被砸開,附近還倒着幾名清幫兄弟,我帶人沿着下水道追過去,在一公里外的馬路發現血跡。”
“但獨臂男子卻沒有蹤影,顯然是坐車跑了。”
“這傢伙還挺頑強的。”
趙恆並沒有責怪長空沒有拿下大魔頭,於他來看,清幫子弟能拿下二十名特工已經戰績輝煌,畢竟江湖幫衆難於跟這些國家利器相比,他思慮一會開口:“把那些特工連人帶屍首交給杜家。”
趙恆呼出一口長氣:“這些人於我們沒有用處,但於杜家和邊軍或許能榨出價值,不過咱們也不能撒手不管,你讓清幫子弟留意那獨臂男子,見到後不能立功心切動他,第一時間傳給杜家。”
“他被鬼魂射了一槍,又被越如鉤刺了一針。”
趙恆揹負着手遙望竹葉飄飛:“即使隨身帶有解藥也難一時痊癒,更不用說冒險逃離華海,他必會找地方匿藏起來養傷,何況被越如鉤刺中一針的陰溝裡翻船,會讓他不甘心放過越氏姐妹。”
“努力找找,總會有他的消息。”
長空點點頭:“我馬上安排。”
“對了,越氏姐妹呢?”
隨着趙恆漫不經心的拋出這句話,鬼魂晃悠悠的冒了出來,聲線冷漠回道:“我本想帶她們回來竹林小築,但越小小卻堅持去第一樓總部,我也沒有過多堅持,就親自把兩人送到了第一樓。”
“她們去第一樓幹嗎?”
趙恆這才感覺不對勁,按道理,越小小要麼帶着越如鉤繼續跑路,要麼就回到竹林小築尋庇護,怎麼會跑去第一樓呢?正在思慮時,趙恆就聽到電話刺耳響起,剛剛接聽就傳來軒姐的低呼:
“恆少,葉小姐和越小小打起來了。”
趙恆微微一怔:“打起來了?”
當趙恆出現在第一樓裡的時候,他並沒有見到越小小和葉師師殊死鬥爭,相反,兩人盤坐在一張木桌前談笑風生,臉上的愉悅神情就像是兩姐妹般和諧,再配上桌上的點心和熱茶,氣氛融洽。
“恆少,對不起。”
一身旗袍的軒姐從旁邊走了上來,臉上也是劃過一絲茫然和無奈:“葉小姐她們剛纔確實打得激烈,還動刀動劍,沒想到轉眼又握手言和,我不知道期間發生什麼,耽誤你時間真是對不起。”
“沒什麼。”
趙恆臉上保持着風輕雲淡,揮手讓軒姐退出去後就靠近兩人,在兩人側頭望來時,趙恆嘆息一聲道:“你們剛纔不是打得你死我活嗎?怎麼現在又情同姐妹了?說說吧,什麼事大動干戈了。”
“沒什麼事。”
葉師師長身而起向趙恆迎接了過來,拉着自家男人在旁邊位置優雅坐下道:“我只是跟小小切磋武藝,因爲我想要爲你扛一場對戰,所以就讓她看看我的漏洞,僅此而已,沒有其他含義所在。”
越小小也捏着一杯清茶入嘴,向趙恆淡淡一笑:“沒錯,師師姐說的極是,我們是友非敵怎會廝殺呢?”接着她又微露感激:“趙恆,謝謝你讓鬼魂幫我,讓我們兩姐妹又從刀下逃得一命。”
“舉手之勞。”
趙恆雖然看出女人對自己有所隱瞞,但也沒有過多追根究底:“我答應過你們,不阻攔你們離開華海,也會保證你們在華海的安全,樾國特工在華海動手,那就是間接向我挑戰,我必除之。”
“你和如鉤都沒事吧?”
“沒有!”
越小小把茶湯拋入自己嘴裡,搖搖頭回道:“我和如鉤只受了點輕傷。”接着她稍微猶豫,又冒出另一句話:“趙恆,能否放過阮東白?雖然他想要我和妹妹的命,但始終是教過我的師父。”
她顯然清楚整個華海會四處挖獨臂男子。
在趙恆偏頭聆聽時,越小小又低聲補充:“我不想看着他身死異國,他只剩下一支胳膊,那條中毒的腿怕也難於保住,他幾近是廢人,我希望你能給他一條生路,小小會記住你這份恩情的。”
“如果你早點找我,或許我會給你這面子。”
趙恆接過葉師師遞過來的茶杯,輕輕轉動開口:“但是我已經知會杜家四處搜查他們帶,此時再撤銷追殺令已不太可能,不過你放心,即使杜家和清幫抓住他,以他身份也不會吃什麼苦頭。”
“杜家會好生待他的。”
越小小臉上劃過一絲無奈,不過她也沒有責怪趙恆不幫這忙,趙恆爲她已經付出夠多,而且,如非他讓鬼魂和長空保護自己和妹妹,兩人怕是已被樾國特工拿下,自己更有可能遭受到家法處置。
“葉小姐,幫我照看如鉤。”
越小小把面前茶湯喝完:“我要回踏樾國。”
趙恆淡淡開口:“你還要回去?”
“要。”
越小小目光堅定:“我要去核實一件事。”
越小小真的再度離去,但這次沒帶走越如鉤,她把妹妹留給了葉師師,她沒有告知趙恆去核實什麼事,但臉上肅穆神情,讓趙恆清楚她怕是攤上大事了,當下也沒有過多勸阻,只是叮囑小心。
“她爲何把如鉤託付給你,而不是我?”
趙恆在葉師師的躺椅上靠下,臉上神情一如既往平靜,葉師師幽幽一笑坐在男人腿上,身子俯低笑道:“因爲我比你細心比你會照顧人,所以她託付給我,而且如鉤出事,她也能殺我泄恨。”
“換成是你卻不行,她不忍心傷害你。”
趙恆揉揉腦袋,苦笑開口:“猜不透你們女人的心。”接着目光又掠過一絲光芒,伸手把女人身子帶在自己胸膛,近距離看着那張臉蛋道:“不過我有一事明白,那就是越小小爲何來找你。”
“如鉤的毒針是你教的吧?”
葉師師並不詫異男人能猜出其中乾坤,輕笑着點點頭道:“沒錯!是我教給她的防身術,當然,在越小小眼裡開始有誤讀,以爲是我拿如鉤做棋子,所幸我終究說服了她,還跟她做了好朋友。”
“既然她都這麼信任你,我也就不多攙和什麼了。”
趙恆捏着葉師師的精緻下巴,聲線平緩而出:“越如鉤就留給你照顧,另外,讓第一樓的兄弟在各場子探聽消息,看看有沒有獨臂男子的下落,那傢伙雖然斷臂中毒,但那份能耐依然驚人。”
葉師師輕輕點頭,神情凝重,阮東白被越如鉤刺傷,還被鬼魂打中手腕,但遭受這些意外後,依然能憑藉一條腿從混亂中逃脫,那就表明這傢伙非同小可,就是用毒蛇兩字形容他也不誇張。
“對了,明晚你派誰出戰呢?”
葉師師靠在趙恆懷裡:“算我一個。”
“出力的事,怎能讓女人上呢?”
趙恆臉上涌起一抹笑意:
“這三場對戰,我早有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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