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徵兆!
這巴掌扇的突然!
杜子顏和丁玲玲連尖叫都來不及,杜天雄則瞬間眯起眼睛,知道張嘯林要出口惡氣也要挫挫趙恆銳氣,他當然可以喝止,但出於某種考驗心理卻沒出聲,就當趙恆要被扇大耳光時,趙恆忽然擡手擋在臉頰旁邊。
“砰!”
力量不小的張嘯林氣勢不減打在趙恆手腕,原本以爲這巴掌可以把後者扇飛出去,誰知卻是一股洶涌力量反衝過來,張嘯林龐大身軀晃動了一下,差一點就向後面退出,趙恆卻紋絲不動,只是抖抖手緩解疼痛:
“張幫主,打的爽嗎?”
“媽的!有兩下子!”
張嘯林喜怒瞬間轉換,剛纔的氣勢洶洶已經變成笑意,揮手製止後面三名手下衝前,隨後咬着嘴脣哼道:“不過也就有兩下子而已,撐死一個不知死活的莽夫,老子手指頭一動,三千門生就夠把你剁成肉醬。”
“小子,你他媽活膩了,敢來招惹我們清幫?”
張嘯林擺出大老粗態勢,隨後捲起左手袖子哼道:“如不是看在杜老闆份上,老子現在就弄死你,媽的!拽不拉幾的,扇你一巴掌還敢擋擊,你他媽的算根蔥啊?敢在華海跟我叫板,真把自己當做許文強了?”
下一秒,他又一巴掌扇過去。
“張爺、、、”
張嘯林的左手隨着趙恆聲音忽然停止,因爲他心裡感覺到一抹危險,隨後就聽見趙恆冷冷開口:“清幫雖然勢力強大,但趙恆也不是一介泥人,第一巴掌算是我給張爺見面禮,但我趙恆絕不會送第二份厚禮!”
“如果張爺真認爲趙恆軟弱可欺的話,那你這一巴掌儘管扇下來。”
一抹殺機,在趙恆眼中跳躍!
張嘯林眼皮止不住跳起來,久經江湖的他首次嗅到一抹危險,或許只要他手掌再進半分,趙恆就會暴起攻殺過來,而這攻擊將會是不死不休,相似感應到趙恆殺機的三名保鏢也都踏前半步,神情凝重看着趙恆。
不解,卻依然如臨大敵。
氣氛緊張。
杜天雄捏出一支菸:“老張,發泄完惡氣沒有?”
與此同時,他揮手讓杜子顏和丁玲玲去裡間密室,還讓服務員把餐點給兩邊送上來,本來還想再扇趙恆一個耳光的張嘯林,見到杜天雄發話就順勢下臺,讓三名手下退到門邊後,自己則找了一個單人沙發坐下。
他向來享受獨佔的感覺,所以不喜歡跟人坐在一起。
“杜老闆都發話了,張某人怎敢再發飆?”
張嘯林綿裡藏針拋出一句,隨後很自然地摸出一盒女士香菸,抽出一支點燃打量着趙恆,趙恆則習慣性地保持沉默,正如他所說,多聽多看少說少做,越俎代庖的事情他不會做,也懶得做,他只做着最壞打算。
粗人,女士煙,昭示張嘯林真正性格。
“他是我女兒的朋友,我欠他一個人情。”
杜天雄看着趙恆不急不緩地扔出幾句話:“我知道他跟張兄有恩怨,但是我杜天雄竟然答應調和,那麼我就希望雙方能夠忘掉昔日恩怨,或許你們做不成朋友,但我也不希望你們成爲敵人,張兄,賞個臉吧?”
他指着神情平靜的趙恆,聲音輕緩地補充:“趙恆再猖狂再跋扈始終是少年人心性,張兄年輕時還不是一樣把華海搞得雞飛狗跳?你何須置氣?所以杜某斗膽請張兄放他一馬,清幫兄弟的藥費全由杜家賠償。”
杜天雄給足張嘯林面子:“張兄意下如何?”
“好,有你杜老闆發話,我張嘯林給他生路,藥費那些也算了,清幫還是有幾個造孽錢的。”
張嘯林發出哈哈大笑,絲毫沒有被趙恆斷百餘名手下的惱怒:“不過他純粹敬三杯酒道歉,那可不行,誠意實在他奶奶的不夠,趙恆要想抹掉跟清幫的恩怨,把這十斤酒給我喝了,我保證所以恩怨一筆勾銷。”
“清幫兄弟也會服氣!”
在張嘯林的揮手中,一罈十斤重的高粱酒端了上來,一扯開紅布頓時聞到濃郁酒味,只是這種烈酒雖然醇香,但也意味着濃度驚人,十斤喝下去不死也殘廢,所以張嘯林玩味看着趙恆:“如何?我夠誠意吧?”
“兩個小時內喝完,大家不再是敵人。”
“一隻手,一兩酒,一百隻手,十斤酒!”
張蕭林晃動着手指:“小子,你賺翻了。”
杜天雄掃過比伏特加還濃烈的特製高粱酒,眉頭輕輕皺起道:“張幫主,你這誠意聽起來很足很夠份量,但天底下有多少人能喝進十斤這樣的酒?這罈高粱酒灌進去,別說是人,就是一頭大象也怕難於支撐。”
“過分嗎?”
張嘯林笑容旺盛如毒蛇,語氣溫和的回道:“杜老闆,真不過分,一隻手一兩酒,已經是看在杜老闆的份上,我費盡心思才說服幫內十大元老採取這種和頭酒,如果趙恆連這個都搞不定,那我就真的難做了。”
他裝出一副無奈樣子:“一百隻手,十斤酒,杜老闆、、底線了。”
儘管杜天雄有足夠實力不理這條件,但張嘯林這樣綿裡藏針他也不便多說什麼,杜家當然可以直接施壓清幫平息恩怨,但要搞定事情還是需要清幫心服口服,不然趙恆將來還有隱患,自己再出面也會大打折扣。
但杜天雄更明白,張嘯林的這十斤酒並非那麼容易喝下,年紀輕輕的趙恆喝完它估計也就掛掉了,這老匹夫還真是殺人不見血,明面上給趙恆和解機會,實際上卻借烈酒殺人,張嘯林心思一如既往粗中有細啊。
他想要直接否決這法子,但見趙恆如水平靜的表情,心裡又微微一動:“趙恆,張爺的和解條件已經拋出來,你有沒有信心把它接下來?如果有信心,那就把十斤酒喝完,如果感覺爲難、、你可以選擇不喝。”
“你按自己想法來,千萬不要勉強。”
這話自然是給趙恆多留一點底氣,如果他真的不想喝那就不用給張嘯林面子,杜天雄還是會用威望強壓住雙方恩怨,算是給了趙恆一條退路,張嘯林也哈哈大笑,大手一揮:“杜老闆說的沒錯,你可以不喝。”
“張幫主,你這是軟刀子捅人啊。”
在張嘯林玩味的笑聲中,一個聲音從門口傳了過來,很柔很輕和,卻天然有一種透入骨子裡的媚意,繼而門就被輕輕推開,在讓人心神盪漾的笑聲中,三名女子挪移腳步走了進來,一陣清香瞬間瀰漫在廂房、、
爲首女子全身黑色格調,黑色上衣黑色短裙,黑色耳環黑色戒指,就連平底鞋也是黑色的,但她偏偏沒有裹上黑色絲襪,任由白皙的雙腿和雙臂裸露在外,嫵媚和清純,兩種截然不同的氣質在她身上融合流淌。
這種妖異趨向於一種糅合了傳統典雅的另類。
趙恆感覺這個女人很經典,是男人一眼之後難以忘懷的類型。
別說是張嘯林等幾名黑道人士,就連趙恆也是目光一凝,嫵媚女子身上散發的魅力讓人無法忽視無法不驚歎,唯有杜天雄還保持着平和,捏起杯中茶水抿入一口,女子柔柔一笑:“杜老闆,師師不請自來、、”
“還請你見諒、、只是我又不能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