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可欣勸了一會兒,見葉天只是敷衍自己,知道他已經有了決定,自己再多說也沒太大用,又叮囑一句小心點,這纔去中學報到。
葉天則是呵呵一笑:“難不成我看着就像是個受氣包?”
小聲嘀咕一句就朝着鎮政府走去。
當大家知道這個年輕的不像話的年輕人,就是新來副書記到時候,一個個臉上寫滿了羨慕嫉妒恨。
不過看到這傢伙竟然沒有縣組織部的人陪同,又有些幸災樂禍了,這傢伙肯定是某個大人物的親戚,縣裡不好不安排,所以就沒有安排組織部的人跟着。
這也是給下面的人員提個醒,這小子可以隨便擠兌,最好擠走。
別看只是個鎮政府,裡面的道道太多了,鎮長和書記都不是省油的燈,沒有組織部的同志引薦,葉天不得不親自去找鎮書記報到。
當然也正因爲這樣,葉天從中看出了很多東西。
尤其是鎮委書記見到葉天報到那個熱情勁,很顯然想把葉天拉到和他一條戰線。
從這一點看,鎮委書記和鎮長的交鋒中,這傢伙處於弱勢。
而其他分管工作的副鎮長和其他員工,雖然對這個鎮委書記客氣,但是卻帶着一種疏遠,說白了內心根本不將其放在眼裡。
鎮委書記李清泉似乎對這種情況已經見怪不怪了,對着葉天搖頭道:“我也是前年才調任的,這裡的人都盤根錯節,我至今也沒打開局面,說來真是慚愧。”
“李書記,不必如此,我來這裡就是輔助您的,以後還請多多照顧。”
葉天可不認爲能說出這話人,是一個真正沒能力的人,自己在這裡人生地不熟的,不想跟真正有利益瓜葛的人糾纏在一起,那就只能選擇這個鎮委書記當外援。
所以他也開始示好。
見葉天上路,李書記也很滿意,稱呼都變了:“葉老弟,我帶你去見鎮長,晚上一起給弄個接風宴,明天你就可以正式上班了。”
“好。”
葉天如初無害的笑笑,跟着前往鎮長的辦公室。
剛剛走到門前,就聽到裡面傳來鎮長的咆哮:“你們都是幹什麼吃的?我不是說過,爲了怎麼鎮子的穩定,不要讓那些外鄉人來鎮裡嗎?免得他們到處宣揚咱們這裡鬧鬼,你們倒好,不但放他們進來了,還捱了打,真是一羣廢物。”
“何鎮子,一直都是這麼嗓門大,老弟不要見怪。”
李書記笑着解釋了一句,纔開始敲門。
隨之裡面竟然傳來一聲不耐煩的咆哮:“敲什麼敲,沒看到我正在安排工作,有啥事兒一會兒再來。”
從何書記這話,就可以看出他在這個鎮子是多麼的強勢霸道。
李書記雖然不是第一次被鎮子駁面子了,這次在葉天面前還是有些尷尬。
這要是夾着尾巴走了,以後還不被這個副手鄙視死,以後合作的對付何老虎就更難了,他可不想在這個地方呆一輩子。
所以這次沒有敲門,而是直接將門推開。
看到憤怒的何鎮子,李書記率先開口:“上面派來的葉副書記來了,我過來跟你商量一下,他的入職歡迎儀式怎麼弄。”
本來一肚子火氣的何書記,看到李書記和新來的葉書記一起進來,到了嘴邊的話,硬生生的被他嚥了進去。
而被訓斥的人,則是葉天來這裡看到的那個聯防隊隊長,看到葉天他嘴巴都變成了O型,指着他結巴道:“你……你……是新來的副書記?”
“沒錯,如假包換。”
葉天笑眯眯的看着他。
何鎮子剛剛已經聽自己這個小舅子告刁狀了,所以對葉天印象並不好,剛剛來鎮裡就打了自己的小舅子,這簡直就是不給他何某人面子。
這樣囂張的年輕人,以後絕對是個隱患,看來必須提前做好準備了。
得到這個回答,何鎮子的小舅子嚇得腿有些哆嗦,可是想到姐夫,他的膽氣又壯了,小腰桿不由挺直了許多。
“你們認識?”
李清泉有些奇怪,本來他還想拉着葉天跟他一起對付何斌的,要是這傢伙跟何斌的小舅子關係不錯,那自己豈不是更加孤立了。
這樣一問,葉天就看出了他的小心思,呵呵笑道:“談不上認識,就是剛剛過來的時候,他在中學附近整治,做法很是過激,我一時沒忍住,糾正了一下。”
“糾正?你那是糾正嗎?明明是幫助刁民暴力抗法。”
聯防隊長也就是鎮長的小舅子,一時沒忍住,出口反駁。
那幾個人的傷,何斌也看了。確實不清。
知道是葉天下的手,不由多看了葉天兩眼。
當然心中還有一絲的震驚,沒想到剛剛自己小舅子彙報的武功高手,就是這個新來的副書記。
難不成上面真的打算要好好整治他們這裡了?
李清河則是鬆口氣,原來兩人不是關係好,而是水火不容,這他就放心了。
甚至他已經期待接下來的好戲了。
他打量葉天,葉天也打量這個真正掌握鎮子實權的鎮長,還有他的辦公室。
不得不說,這裡可要比一把手李書記的辦公室闊綽豪華多了。
木地板、屋裡一水兒的紅木傢俱、還有幾盆價值不低的盆栽,牆壁上更是掛着幾幅名人題字。
按理說,就算是李書記被架空,這個鎮長面子上的工作應該還是要做的,至少應該跟李書記打招呼,讓他坐下。
可是事實卻是,何斌竟然沒有理會李書記,只是看着葉天說話,完全將書記當空氣。
“葉書記,真是年輕有爲啊,剛剛二十歲的年級,就已經是正科級了,讓我這老傢伙科羨慕的緊啊。”
剛剛二十?
葉天一愣,可是很快就明白過來,恐怕這是家族運作,爲了堵住某些人的嘴,故意給自己加大的年齡。
同時,他也明白,恐怕這個何斌,對自己早就有研究,否則不可能一下子就說出這一番話。
看來這個地頭蛇,並不是一個有勇無謀之人,能壓制住李書記並不是偶然。
既然是有謀略之人,卻眼睜睜的看着鎮子裡的財政連年赤字,看着這裡唯一的廠子慢慢沒落,這就不符合常理。
更何況從現在的情況看,這傢伙還是一個強勢的人,那就更說不過去了,這其中恐怕少不了這傢伙的利益,這裡的水果然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