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bi又增加了不少人,麥克已經嚴令手下守住可能的每個出入口,決不能放任張揚離開。
瑪格麗特的那輛加長林肯車緩緩駛出了領事館,這次老太太沒有在前方開道。
麥克低聲道:“攔住那輛車!”
就在他們向前準備攔住那輛汽車的時候,林肯車突然加速,向那羣靠近的fbi工作人員高速衝了過去,那幫工作人員慌忙閃身讓開,林肯車衝向前方,前方的道路被兩輛警車橫向擋住,可林肯車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以一個巧妙的角度撞擊在其中一輛警車上,那輛警車被撞得側翻到一旁,林肯車從中間的空隙中強行擠了過去。
麥克大聲吼叫道:“追上去,不能讓他們逃掉!”
林肯車沿着公路急速狂奔,後方兩輛fbi的汽車緊追不捨,再往後,四輛警車也尾隨而至,空中響起直升飛機的盤旋聲,fbi今天的行動準備的十分充分,地面空中早已佈置好了天羅地網。
領事館門前並沒有絲毫的放鬆,麥克道:“小心他們調虎離山!”話音未落,又有一輛豐田吉普車從裡面衝了出來,他們的包圍圈還沒有恢復,這輛豐田吉普車沿着林肯車撞開的通道高速疾馳,領事館的門外警笛長鳴,亂成一團。
總領事舒英恆親自引領着張揚和趙天才來到地下管道的入口處,因爲張揚之前的行藏暴露,舒英恆對領事館的內部工作人員也產生了懷疑,從一開始的礙於顧允知的情面爲張揚提供庇護,到現在舒英恆已經完全被捲入這場事件中來了,他必須要確保張揚離開領事館,只有這樣才能不被美方抓住把柄。
張揚踏入地下管道之前向舒英恆笑了笑,舒英恆伸出手去握了握他的手道:“你自己保重,脫困之後馬上和我們聯絡,我會安排你馬上離開美國。”舒英恆選擇讓張揚從地下水道離開也是無奈之舉,至於張揚能否順利脫離fbi的包圍圈,他也沒有確然的把握。
張揚道:“謝謝!”他鑽入下水道之中,趙天才揹着背囊隨後而至。美國的下水管道比起國內要寬闊許多,不過裡面的空氣極其污濁,兩人帶着厚厚的口罩,迅速前行。
林肯車在接連駛過五條街區之後被警車成功攔下,車窗落下之後,卻發現裡面只有一名司機,搜遍這輛林肯車也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東西,看來這輛車的真正意圖是要吸引他們的注意力,牽制一部分警察的力量,fbi的特工慌忙將情況彙報給了麥克,麥克對此早有心理準備,他低聲道:“攔住那輛豐田吉普車,也許他在那輛車裡。”
幾輛警車對豐田吉普車圍追堵截,可是對方的駕駛技術相當的嫺熟,吉普車在紐約的街道上靈活穿梭,前方兩輛警車包抄了過來,吉普車一個巧妙的轉折,從左側車輛旁邊擦着擠了過去,開車的是楚嫣然,在他們商議之後決定,利用兩輛車來干擾美國警方的判斷,讓他們疲於奔命,應付不及。
麥克發出命令,讓各單位嚴格把守領事館的各個出入口,他有種預感,這兩輛車都是爲了迷惑他們的視線,對方不會選擇這種冒險的方式離開。
就在麥克急於布控指揮的嘶吼,他的手下拿來了電話,低聲道:“頭兒,薩德門託參議員的電話。”
麥克愣了一下,他拿過了電話,不知這位參議員找到自己幹什麼?
薩德門託的聲音充滿了憤怒,在電話中就向麥克咆哮道:“你在搞什麼?包圍中國領事館,扣押中方工作人員,你知不知道這樣的行爲會影響到兩國的關係?你懂不懂得國際公約,現在中方已經抗議到了外交部,你是在給我們紐約抹黑,是在給國家抹黑!”
麥克知道薩德門託在紐約州的影響力,不過在他的印象中這位參議員一直都是個強硬的反華分子,怎麼突然爲中國人說話了?麥克解釋道:“參議員先生我們懷疑有位中方間諜藏身於領事館內。”
“懷疑?你們這些fbi純粹在浪費納稅人的錢,看看你們都做了些什麼,爲了所謂的懷疑盲目行動,有沒有想過你們這樣做會產生的後果,我實在是受不了你們的愚蠢,我會向參議員提出報告,要求你們的部門對這次的事件進行解釋!”薩德門託憤憤然掛上了電話,麥克被他呵斥的一頭汗水,這件事真是越來越複雜了,連參議員也捲了進來,望着前方的領事館,麥克愁上心頭,這件事務必要儘快解決,圍困領事館的事情已經驚動了越來越多的人,真要是因此而產生中美兩國的外交糾紛,他可承擔不了這個責任,能否抓住張揚是問題的關鍵,只要抓住他,美方就佔據了主動。可現在中方的態度很堅決,非但不願交出張揚,甚至否決了張揚的存在,這讓事情陷入了僵局,如果他找不到張揚,那麼中方肯定會在外交問題上做文章,這也是麥克始終不敢派人進入領事館的真正原因。
這個除夕之夜對平海省每位常委來說都是極其難忘的,大年三十,無法回家和家人團聚,甚至他們的通訊工具也都上繳出去統一管理,年夜飯很豐盛,省政府招待所爲這幫領導們精心準備了大餐,可面對這麼多的美食,大家一點食慾都沒有喬振樑坐在首位,他樂呵呵望着在場的人道:“大年三十,舉國同慶,我們過去都是跟家人在一起過,大家湊在一起過年,都是頭一次吧。”
政法委書記丁巍峰笑道:“頭一次所以新鮮,這樣的機會難得,和家人每年都一起過三十,反倒覺着膩味了!”
紀委書記曾來州也附和道:“在家裡太吵,主角是孩子們,咱們可落不到清閒,還是這樣好,能夠好好享受一個大年夜,不錯,真的很不錯!”這句話說得言不由衷,這幫常委誰都想回家過年,年三十本該是家人團圓的日子。
喬振樑意味深長道:“既然大家都那麼喜歡,乾脆規定,以後年三十常委們都在一起迎接新春,你們看怎麼樣?”
省長宋懷明道:“喬書記,我可不行,這個大年夜我過得不踏實。”,他老婆柳玉瑩的預產期就在這兩天,說不準什麼時候就要生了,宋懷明本來打算在春節期間好好陪陪妻子,卻想不到喬振樑突發奇想,年三十把所有人都留下來過年,他當然清楚一定有重要的事情發生。
喬振樑道:“大年三十,誰不想在家裡陪着家人一起好好團聚呢?我也想,如果不是情非得已,我也不想留大家在這裡,大家還記得我下午跟你們講過的那個年獸的故事吧。”
紀委書記曾來州道:“喬書記,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這也是所有人關心的共同問題。
喬振樑道:“南錫市前公安局長唐興生在美國布法羅被殺,他死前將一些證據通過秘密途徑交給了我們,這些證據表明我們的身邊有不少喪失黨性原則的幹部,他們以權謀私,利用種種卑鄙手段,貪墨國家和人民的財富,這些貪污款通過秘密途徑,源源不斷的流入國外,再通過境外洗錢組織由黑轉白,其手段之卑鄙,性質之惡劣,前所未有。”
喬振樑的話讓所有人爲之一驚。
公安廳廳長王伯行表情凝重,自從常委會上喬振樑宣佈所有常委留下過年,他就知道今天的事情針對自己而來。
政法委書記丁巍峰怒道:“真是太可惡了,什麼人這麼大的膽子?”
喬振樑的目光在所有人的臉上逐一掃過,低聲道:“大家還記得前省長許常德的事情吧?”
現場沉默了下去,誰也不會忘記,許常德雖然死於心臟病突發,可是如果不是因爲此,他必將會因爲自己的罪行付出代價,在他突然死亡之前,顧允知已經掌握了他足夠的犯罪證據。
喬振樑道:“斬草須除根,很多時候我們看到的只是雜草叢生的表面,卻不知道地下早已盤根錯節,如果不清理乾淨這些草根,遇到合適的環境,這些雜草很快就會滋生出來,我已經掌握了不少人的名單,很快就會部屬統一行動,我在這裡向大家保證,只要是和洗錢集團有關聯的任何干部,我必然追究到底,絕不姑息!”
當晚的年夜飯,大家都沒有什麼心情,吃過飯之後,一個個早早的返回了房間休息,其實誰都睡不着,喬振樑顯然是要大動干戈了,卻不知這把火究竟要燒到誰的頭上。
宋懷明在晚飯後不久就得知妻子已經被送往醫院待產,他找到喬振樑,得到喬書記的應允之後方纔離開了省政府招待所。
喬振樑只是交代宋懷明要絕對保守秘密,在外面要做到對今晚的事情隻字不談。
宋懷明心急火燎的趕到了省人民醫院,妻子柳玉瑩已經進了手術室,岳父母也已經來了,看到宋懷明,岳父柳長治顯然有些不悅,他埋怨道:“懷明,你工作忙我知道,可你們省裡年三十都不休息嗎?玉瑩突然就肚子疼,我們聯繫你又聯繫不上,你有沒有把他們母子放在心上?當省長也不能不顧家啊!”
宋懷明內疚的連連道歉,今天真的是特殊情況,誰能想到妻子偏偏在今天生產。
岳母趕緊過來爲他說話,拉着柳長治坐下道:“老頭子,懷明也不容易,工作這麼辛苦,全省的事情都得過問,你得多體諒體諒他。”
柳長治也不是對這個女婿有什麼意見,他只是過分緊張女兒,嘆了口氣道:“算了,玉瑩胎位不正,又有臍繞頸,醫院建議剖宮產,我已經在手術通知書上簽字,你不會反對吧?”
宋懷明道:“只要母子平安就好,爸,我怎麼會反對!”此時他的手機又響了起來。
宋懷明拿起手機看了看,不好意思的向岳父岳母笑了笑,走向走廊的盡頭說話,電話是瑪格麗特打來的,瑪格麗特的聲音充滿了憂慮:“懷明!”
宋懷明聽出瑪格麗特的聲音,他恭敬道:“媽,您還好嗎?我正打算打電話過去給您拜年呢。”
瑪格麗特道:“我很擔心嫣然這孩子。”
宋懷明聽她這樣說頓時緊張了起來:“媽,嫣然發生了什麼事情?”
瑪格麗特道:“沒什麼,她很好,張揚來美國了,爲了顧佳彤,在美國鬧出了很大的動靜,我以爲嫣然已經把他忘了,可是今天看起來,嫣然對他的感情很深,這丫頭只怕無可救藥了。”
宋懷明聽說是這件事,他鬆了口氣道:“媽,您不必擔心,年輕人感情上的事情還是交給他們自己去處理,我們就算是想幫也幫不上忙。”
瑪格麗特道:“我希望她快樂,可是我總覺着她……”瑪格麗特話沒有說完。
宋懷明道:“媽,您多多開導她,等我見到張揚,我會和他好好談談。”
瑪格麗特道:“fbi盯上了他,他想脫身沒那麼容易。”
宋懷明對張揚在美國幹什麼是不知情的,他低聲道:“媽,他在美國究竟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