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謝雨有可能是孫堅的研究成果之一,孫浩對他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他讓姚初晴繼續給陸剛做心理評估,自己則去拜訪這位少年殺人犯。
以孫浩的權限,和外號血殤的謝雨見面自然是很簡單的事情,和典獄康雲打一聲招呼就進入了關押謝雨的牢房。
聽見有人進來,謝雨從牀上擡起頭瞥了一眼,什麼話都沒有說,重新把頭埋進被窩,繼續睡覺這項非常有前途的活動。
“你這小子怎麼一點禮貌都不懂?”孫浩指責道,“看見有人進來連招呼都不打一個,現在的年輕人還真是沒什麼教養,真不知道你的父母是怎麼教育你的。”
大約是孫浩的某些話刺激到了謝雨,他翻身坐起來,吊兒郎當地問:“大叔,我認識你嗎?”
孫浩笑着說:“我們應該是初次見面,你應該不認識我。”
“既然我都不認識你,我幹嘛要搭理你?”謝雨反問。
孫浩聳聳肩:“你不和我說話,不和我交流,你當然不會認識我,要不你先起牀,我們聊會天怎麼樣?”
“大叔,你什麼人啊?我幹嘛要認識你?幹嘛要和你聊天?我們之間有代溝,聊不起來。”謝雨重新躺會牀上,對孫浩愛答不理。
孫浩笑着說:“謝雨,就你這態度,你是打算在監獄裡呆一輩子嗎?”
“大叔。”
謝雨重新坐起來,十分嚴肅地說:“首先,你不能叫我的名字,我們之間還沒有熟到可以直呼其名的地步,你可以叫我的外號血殤,但是我的名字你不能隨便亂叫;其次,我是不是要在監獄裡呆一輩子不是我決定的,而是你們決定的,你們就是一羣笨蛋,無緣無故地把我關起來,你們這樣做很不講道理好不好?”
“我們怎麼是無緣無故把你關起來的呢?”孫浩聳聳肩,“你是一個殺人犯,我了阻止你殺更多的人,我們管你理所應當啊!”
孫浩的話讓謝雨再次躺下,他有些氣憤地說:“既然你要這樣說,那我們之間就真的沒有什麼好談的了,再見,不送。”
“我覺得我們之間還是有共同話題的。”
孫浩來到牀邊坐下,笑着說:“血殤,我這樣叫你你應該沒有意見了吧!要不我們來談談高端生活體驗俱樂部的事情吧!我聽說這個俱樂部是濱海市的一幫富二代建立的,專門帶窮人體驗富二代的高端生活,說實話,我這個窮鬼也想去體驗一把呢!聽說你是俱樂部的成員之一,我想請你幫幫忙。”
謝雨把自己的腦袋埋進被窩裡,不耐煩地說:“我們都不認識,我幹嘛要幫?要去你自己去,大叔,我奉勸你一句,不作不死,該幹嘛去幹嘛!別來煩我。”
“既然你不願意談俱樂部,那我們來談談其他的事情。”孫浩不罷休,“要不我們來談談濱海市人口頻頻失蹤的事情怎麼樣?我查了不少資料,發現濱海市去年一共發生了一百多起人口失蹤的案子,要說濱海市警察局也是吃乾飯的,他們居然到現在都還沒有破案,連一點線索都沒有,你既然是濱海市的人,你能不能給我提供一些資料呢?”
“對不起,我什麼都不能提供。”謝雨十分不配合,“大叔,麻煩你趕快走吧!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煩,我現在想睡覺,不要打擾我。”
“血殤!”
孫浩冷笑一聲,伸手把謝雨從被窩裡提起來,把他舉到半空,冷聲道:“看來你還真是一個油鹽不進的傢伙,是不是我剛纔的態度太溫和讓你覺得我好欺負,如果你是這樣認爲的話,我不介意讓你看看我的另一面。”
“我說你到底是誰啊?你想要幹什麼?”謝雨拼命掙扎,但是他哪能逃離孫浩鐵鉗般的手。
“我是來幫助你的人。”
孫浩一改剛纔的和煦溫和,冷笑着說:“可惜你這個小子不識好歹,一點兒也不配合,非得逼着我用一些兇惡的手段。”
“我告訴你哦!”謝雨死鴨子嘴硬,“刑訊逼供可是犯法的,你不要以身試法。”
“喲!小子不錯啊!居然還懂得法律。”孫浩諷刺道,“既然你懂得法律,那你肯定也知道殺人和綁架是犯法的吧!你殺了十多個人,綁架了上百人,你在犯下這些罪行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法律呢?”
孫浩的指控讓謝雨有些氣憤,他反駁道:“大叔,沒有證據就不要血口噴人,我殺了幾個人渣是沒有錯,但是那些失蹤的人和我沒有任何關係,你可不要亂說。”
“小子,你還不說實話是不是?”
孫浩臉若冰霜,把謝雨按在牢房裡的桌子上,一雙鐵手捏住謝雨的脖子,嚴厲地說:“老實交代,否則我會讓你享受一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快感。”
“大叔,你這樣是違法的,而且你不能對我動用私刑,我殺了人是沒錯,但是法官才能判我的罪,你算什麼東西啊!”事到如今,謝雨還在嘴硬。
“你小子還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啊!”孫浩冷笑一聲,“你被關在這裡也有一段時間了,你應該知道這裡和外面的不一樣,這裡沒有法官,也沒有律師,你的父母也幫不了你,外面的關係和規矩在我們這裡都行不通,你最好給我老實交代,否則我真的會殺了你,反正被你害死的人不在少數,殺了你也不算冤枉。”
孫浩的話讓謝雨嚇得臉色慘白,人類有預知危險的本能,謝雨看得出來孫浩的話不是開玩笑,更加不是口頭威脅,他是真的有想法,也有手段殺人。
謝雨在孫浩身上聞到了危險和血腥的味道,這讓他覺得不安。
孫浩在恐怖組織的經歷可不是白給的,最近又老是在做危險的事情,手上的人命雙手雙腳都數不過來,這讓他身上自然而然地帶着一股會讓人焦灼不安的危險感,謝雨這種青嫩的小子還想在他面前抖機靈,未免太不自量力了一些。
也許在別人眼裡謝雨是一個雙手沾滿鮮血的殺人犯,但是在孫浩的眼裡,這小子不過是一個令人不省心的熊孩子而已,犯了錯誤不但不知道悔改,甚至連解釋的意思都沒有,一副不撞南牆不回頭的模樣看着就讓人生氣。
大約是以前WSD的特工對謝雨太客氣,所以他從來沒有遇見過孫浩這種兇惡的人,此時突然遇見不免心神大亂,他問道:“你到底是誰啊?怎麼和我以前見的人不一樣?我覺得我們可以談談,不要着急動手嘛!”
儘管謝雨在極力地掩飾自己的恐懼,但是他顫抖的聲音還是出賣了他。
“怎麼?”孫浩微微一笑,“現在想和我談談了,剛纔你不是很傲氣嗎?”
見孫浩態度緩和下來,謝雨訕訕一笑,囁嚅道:“剛纔我們不是不熟嗎?”
“現在我們也不是很熟啊!”孫浩聳聳肩,把剛纔謝雨給他說的話還了回去,不過他放過了謝雨,把他從桌子上提起來扔在椅子上。
“聊一會不就熟了嗎?”
謝雨這小子就是屬狗的,好話聽不進去,非得給他來點硬的才知道疼,被孫浩整治了一頓之後乖了許多,他端端正正地在椅子上坐好,笑嘻嘻地自我介紹道:“大叔,你好,我叫謝雨,外號血殤,今年十八歲,以前是濱海市第一中學高三的學生,現在是一個殺人犯,被關在一個不知道是什麼地方的地方,大叔,能告訴我你什麼來歷嗎?我怎麼感覺你和以前來審問我的人不一樣呢!”
孫浩說:“我叫孫浩,比你大十歲,是一名醫生。”
“大叔,你能不能有點誠意?”
謝雨丟了一個大白眼給孫浩:“不要把我當十五六歲的小孩子,我現在已經是成年人了。”
“對。”孫浩揶揄道,“你不是一個十五六歲的熊孩子,你是熊孩子的升級版,3.0版的熊孩子,呵呵!說到底你還是一個熊孩子啊!”
“還能不能好好聊天啦!”謝雨憤憤地說,“我纔不是什麼熊孩子,我和其他人不一樣,不瞭解我的人可能覺得我只是一個任性的富二代,但是我告訴你,我不是,我是一個有理想的人。”
“對啊!”孫浩點點頭,“你是和其他熊孩子不一樣,別人坑爹作死,你只是殺了幾個人而已,你的確比其他熊孩子高級一些,所以我說你是3.0版的熊孩子嘛!你的確與衆不同。”
“大叔,你再說我是熊孩子我可真生氣啦!”謝雨嘟噥道,“這天真是沒辦法聊啦!你別做出一副瞭解我的樣子,我告訴你,事實根本不是你看到的那樣。”
孫浩淡然一笑:“好吧!你既然說你不是一個熊孩子,那就拿出證據給我看看,能告訴我你爲什麼要殺人嗎?你難道不知道你這樣做不但要給你自己,也會給你的父母帶來很多麻煩?”
“我當然知道。”謝雨一如既往的桀驁不馴,“但是有些人就是找死該殺,殺他們是替天行道,是爲民除害。”
“年紀不大,想法倒還挺多。”
孫浩嗤笑一聲,幽幽地問:“我現在有一個問題想要問你,殺了他們之後,你有後悔過嗎?如果再給你一次重新來過的機會,你還會做出同樣的選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