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什麼？我當然是在笑你了。”唐川如實回答道。
實際上，就算鍾嶺不說話，他也得自己站出來了，別人看扁的滋味可不好受。
瞥了一眼最不屑那個女孩，唐川微微一笑，問道：“你和林雪薇什麼關係？”
眉頭一挑，鍾嶺驚疑不定，但是唐川熟稔的林雪薇三個字就讓他有些懷疑眼前之人到底是誰，若是宗門的，他肯定見過。
“你是誰？”
“是我在問你。”唐川比鍾嶺要高一點，算得上是居高臨下。
身高的優勢加上不凡的氣勢，鍾嶺只是愣了一秒鐘，就反應了過來，惱羞成怒。
他同李陽是一類人，行走一個不大的圈子，自認爲自己天下無敵，嗯，是在前輩高人不出手的情況下。
總之，他心裡的滿足感十足，到哪裡都是衆花捧月一般。
心理上的優勢只是一瞬間他就蕩然無存，加上剛纔被林瑞雪毫不猶豫的怒斥多少讓他沒了風度，以至於對衛振出手。
他再次出手，動作很快，試探味十足。
迴應他的是唐川的腳，那是一雙薩洛蒙的運動鞋，踢在他的胸口上。
烏黑的腳印讓林瑞雪笑了出來。這本不該存在的腳印其實是林瑞雪乾的好事，她剛纔一不小心將一個花盆摔倒地上，泥土滾落一地的時候完美的和水交融在一起。
沒辦法，林瑞雪只能讓唐川和自己一起收拾，以至於唐川的腳底會這麼黑。
唐川是沒有心思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而是重複了剛纔的話：“你和林雪薇是什麼關係！我不想再重複了。”
胸口的疼痛讓鍾嶺喘不過氣來，好在唐川並沒有咄咄逼人的讓他現在就回答，而是轉過身，招呼道：“不好意思，這既然是我家瑞雪的事，我會解決的。現在我們能做的就是，繼續吃下去！”
說着，他從地上扶起來衛振。唐川不管他是真心還有故意，都一樣，他獲得了唐川那麼一丁點的好感。
依舊是一桌子人吃吃喝喝，小院的大門卻是敞開的，鍾嶺半跪在地上，半晌都緩不過氣來。
一邊是熱熱鬧鬧，一邊是冷冷清清。這快讓鍾嶺氣的肺都炸開，這是他第一次受到這種待遇。
咬着牙，他冷冰冰的目光倒是讓不少人側目，心悸。這就是實力上的差距，就是一個眼神就足以讓人心驚膽戰。
可唐川不在此列，他只是一看就知道鍾嶺在幹嘛了，他冷哼一聲，道：“我坦言，我很討厭你這雙眼睛，挖了吧。”
“你敢！”
說話的不是鍾嶺，而是門口一個清秀的男子，冷冰冰的臉頰帶着一絲怒意，他在進門的第一眼就看到了半跪在地上的鐘嶺。
在他的地盤上這樣對待他的朋友......
“我很生氣！你們真的讓我很難辦耶！在我的地盤這樣對我的朋友，我不知道我該怎麼收拾你們......或許，你們有自己的想法。”
沒人說話，都看着眼前的清秀男子，不少人還知道他的身份，他叫蔣飛，是這個會所的老闆，爲人很奇葩。
不管怎麼說，蔣飛都不是他們得罪得起的人。或者說，他們不願意得罪的人。
沒人是傻子，蔣飛也不是瘋子，不可能跟除了唐川和林瑞雪，其他官二代身後的家族鬥。
他的目光從始至終都在唐川身上，因爲他覺得唐川氣質非凡，不是一般人。
但是又如何？他傲然，他從未怕過誰。包括那個屠夫。
他扶着鍾嶺，冷聲問道。
“你是誰？”
“你又是誰？”
“我再問你！”
“我也在問你！”
“......蔣飛”
“唐川”
“唐川？！！”
蔣飛愣了，他不像這些人一樣都以爲眼前的唐川只是跟那個唐川一樣同名同姓。畢竟華夏人多，在燕京繞城一週絕對可以碰到和自己叫一個名字的人。
乾笑兩聲，蔣飛歡樂中語氣，小心翼翼問道：“我和徐寒山關係不錯。”
唐川笑笑，冰冷的話讓他的小心肝一顫：“管我什麼事，他是他，我是我。”
蔣飛並沒有因此鬆口氣，而是苦着一張臉，沒有繼續扶着鍾嶺，仍由他反應不及摔在地面。
他緊接着拍拍手，笑道：“其實我跟他不熟。”
“看得出來。所以......”
“我的錯，我會解決這一切的！”蔣飛咬牙道。他隱約知道鍾嶺的身份，否則也不會對他這麼好了。
唐川輕輕一笑，像極了嘲諷：“你真的能解決，這一不小心就是抄家滅族的罪，現在的世界可跟以前不一樣了。”
沉默之後，蔣飛還是咬牙點點頭，這是他的底線，說到做到。否則也不會開個會所，還有這麼多人來捧場。
“呵呵”唐川不以爲然，目光落在疼的咬牙的鐘嶺身上，蹲下隨手點了幾下。他就神情舒展，居然站了起來。
“繼續剛纔的話題。”
這下子，鍾嶺沒有了驕傲，先是被揍了，又是看着蔣飛把自己賣了，說不心寒不可能。
“我出來很久了，一直都在找林瑞雪小姐，是奉了我的師姐林雪薇的命令。”鍾嶺輕聲說道，只要不冠以清晰地詞彙，誰都不知道鍾玲的師門都是飛來飛去的仙人。
“你又是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的？”林瑞雪插言道，她雖然覺得這是自己姐姐說的，卻需要確定。
“這是師姐出山時說的，她說這個世界發生了些變化，規矩沒那麼嚴格了，或許還會有更大的變化也說不準......是解說的有很多都是自語，我不太清楚她是什麼意思。後來她讓我來尋找，她則是先行去其他地方了。”
“時間對不上。”唐川沉吟道。
林瑞雪也是瞪着一雙美眸，等待着鍾嶺的辯解。
“我在路上耽擱了一個星期......”鍾嶺尷尬笑笑。
“這樣說的話，倒沒什麼問題。”唐川點點頭，又問“林雪薇給你什麼許諾，你纔會這麼勤快！”
尷尬，林瑞雪和鍾嶺都選擇了閉嘴，不願意提及這些。
“我的問題很難回答嗎？”唐川目光如刀，卻是沒有追問下去，因爲林瑞雪已經紅着臉傳音了。
很狗血的故事，林雪薇想把自己妹妹嫁了，林瑞雪自然是不同意，之後發生的故事自然是不需要多說。
並且林瑞雪還不忘解釋一下，自己姐姐爲什麼後來不提這件事了。
“誰讓你那麼優秀，連我姐姐都魂牽夢掛了......”
唐川決定不說話，以不變應對萬變，這太尷尬了。
今天的接風洗塵自然是有頭無尾，而唐川和蔣飛的對話也讓不少人確認，這個唐川就是唐家的現任家主，牛逼得不得了的那個人。
這讓他們後悔不已，因爲自己失去了一個和大神結一個善緣的機會。
事後，林瑞雪的朋友可就多了起來，夫人主義可不會過時。
換了一個檔次更高的院子，院子不單單大了不少，擺放的東西也更加的講究，至少唐川很多都聽說過知道價值不低。
特別是號稱齊白石的蝦——的後代；鄭板橋的蘭竹石。
若是尋常人家的，唐川自然以爲是假的，若是他手上的，九成九也是假的，可好歹還有一分還真的可能。
畢竟上百年的歲月變遷，時代更迭，能夠保存下來的東西越來越少。
例如齊白石的蝦，已經被端下去了一半，說是待會紅燒了。至於是不是小龍蝦，都一樣。
至此，唐川算是見識了蔣飛的怪，這都不只是怪了，是奇葩的奇。
“今天很不好意思，畢竟鍾嶺也是我兄弟，請見諒......”
依舊是酒桌上，雖然唐川表明了自己不喝酒，他們還是打算賠罪。
沒辦法，惹到了唐川唐大爺，要麼賠罪，要麼全家一起倒黴。他們自然是選擇後者。
尤其是，事情的經過像是胡鬧。鍾嶺一個林雪薇師弟的身份，唐川就不能隨便動手，不是不敢，而是不能。
眼前可就有一個林家人在，雖然不能代表她的姐姐，搗個亂什麼的還是沒有壓力的。
“若這小子跟林雪薇沒什麼關係，我就直接把他送火葬場了，你的話，我可以考慮一下你家裡人的意見，看看是土葬還是海葬。”
玩笑般的話，讓蔣飛無語，只能罰酒三杯，當做賠罪。
之後鍾嶺也是有摸有樣的學着，連續三杯酒下肚，臉紅了。
嚴格來說，鍾嶺算不上修真者，也不是普通人，能打十個八個。但終究成不了氣候的那種人。
這也是唐川沒有下死手的原因，他可不是不會憐憫敵人的。
“既然就都喝過了，再會。”唐川拉開椅子，淡淡道。
今天他本就不想來，來這裡只是一個意外，哪知道後面還有這麼多事發生。
嘆口氣，燕京的水深着。
坐着甲殼蟲，林瑞雪有些頭暈，臉盤紅撲撲的，一看就知道這丫頭喝多了，渾身的酒氣讓唐川倒是有種別樣的感覺。
漸漸地，他的食指開始動了。
少男少女第一次之後都這樣，吃過肉了知道美味了，自然是喜歡至極。
“別亂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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睫毛不斷眨着，林瑞雪呢喃的聲音倒是讓唐川收回了手。
下一秒，林瑞雪睜大了燕京，笑眯眯的看着唐川，嘟囔了一句“膽小鬼”。
苦笑一聲，果然禽獸難，禽獸不如也難。
“好啦，別苦着一張臉，把我姐姐弄回來，我就是你的。”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