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現在眼前的不是旁人,正是許久未見的傅梓軒。
他穿着一襲黑衣,俊朗的面容變得扭曲,曾經純真的雙眸變得冰冷,嘴角勾起一抹邪肆的笑容。
才許久未見而已,他的模樣和性格竟然改變了如此之多。
金瑜防備的注視着他,淡淡地問道:“傅梓軒,我只想要這個人,你把他交給我,我就離開。”
現在的傅梓軒給她非常不一樣的感覺,甚至有一種壓迫之感。
最開始的時候他根本不會功夫,甚至討厭會功夫的女人。
卻沒有料到,纔不過半年的時間而已,他竟然會變化如此之大。
還記得當初離開之時,傅梓軒跟她交手的瞬間,讓她變得微微詫異。
如今又過了這麼久,他的增長速度竟然如此之快,難不成他還是一名練武天才?
傅梓軒聽了她的提議,微微勾了勾嘴角,並未第一時間回答。
顧徵城見狀,焦急不已,急忙說道:“傅將軍,如今我已經是四皇子身邊的臣子,你不能不管我啊。”
“聽說你在向他高密?”傅梓軒輕笑着反問。
上次他拒絕顧徵城的事,若不是他親口告訴慕玄武,慕玄武又怎麼可能會知道。
“沒……沒有啊……”顧徵城心虛不已,討好的笑道:“上次是我沒有拿出誠意,請傅將軍見諒。”
金瑜注視着一臉獻媚表情的顧徵城,忽然覺得恍若隔世,他真的是那個讓自己傾心的男人嗎?
以往意氣風發的他,威風凜凜的他,唯我獨尊的他,都去哪裡了?
爲什麼會變成如此模樣,好似變成了另外一個人。變成了一個無比窩囊的男人。
當初的自己到底看上他什麼,竟然會害得自己喪失一切?
傅梓軒輕笑一聲,沒有再接他的話,而是抱着手臂望着金瑜,朝着她靠近。
一把長劍擋在他的面前,不是別人,正是銀牟,他低沉道:“站住!”
“你怎麼看起來那麼熟悉呢……”傅梓軒望着穿着鎧甲的銀牟,沉思片刻,猛地記起,“你是那個什麼豔殺門門主身邊的侍衛?”
“既然知道我的身份,就應該知道顧姑娘跟我家門主之間的關係,請傅少爺不要太過分。”銀牟低聲道。
“他來了嗎?”傅梓軒看了一眼四周,輕輕地捏住銀牟手中的長劍,笑着道:“既然沒有來,就不要威脅我。就算他現在在我的面前,說不定也不會是我的對手。”
銀牟還想上前一步,卻被金瑜嚴厲的眼神制止。
現在銀牟根本不是傅梓軒的對手,而且此人擅於用毒,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中招。
她一點也不害怕什麼毒素,早在跟傅懷笙相遇之時,她的身體就已經被他改造成了百毒不侵。
金瑜防備的看着他,注視着他一步步地想自己靠近,抿着脣沒有說話。
在他距離她只有兩步的距離時,她伸出長劍,制止了傅梓軒的靠近。
“女人,你以爲你能難得住我嗎?”傅梓軒冷笑一聲,握住劍背就想自己把握。
然而在他抓住劍背用力的時候,便被一股強大倒不遜於他的力量壓制。
兩股力量在其中抵消,最後變成誰也拿誰沒有辦法,反倒是讓傅梓軒尷尬不已。
“傅梓軒,看在我們舊相識的份上,我不想跟你動手浪費時間,給我讓開!”金瑜淡淡地說道。
“怎麼辦?我忽然覺得現在的你越來越讓人感到喜歡
了,越來越吸引人了。”傅梓軒輕巧的鬆開了長劍,凝視她白皙的臉蛋,輕笑着說道:“不如跟在我的身邊,成爲我的女人,怎麼樣?”
“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金瑜堅定的回答,不耐煩的說道:“你如果再不讓我的話,別怪我不客氣。”
“哈哈,你想跟我交手嗎?”傅梓軒想了想,忽然眼前一亮,笑着道:“不如給你一次機會如何,如果你能贏過我,我不僅讓你順順利利的從軍營裡走出去,還把他也一併送給你。”
他的手指指向顧徵城,顧徵城嚇得渾身一怔。
顧徵城沉下臉來,他何時被人如此羞辱過,傅梓軒的態度簡直就是在拿他當貨物。
他可是堂堂王爺,雖然早已經名不副實,可怎麼說也算是四皇子身邊的得力能臣,憑什麼讓傅梓軒插手?
真當他已經沒落再也沒有半分恢復到以往了嗎?絕對不可能!
金瑜挑了挑眉,顯然來了興致,說道:“此話當真?”
“相不相信那是你的事。”傅梓軒攤了攤手,輕笑着道。
顧徵城不滿地站出身來,沉聲說道:“傅梓軒,我跟你無冤無仇,你爲什麼要這樣做?”
不知道爲什麼,總覺得在傅梓軒的眼中看不起他似的,好似他犯了滔天大罪一樣。
在以前,他們之間根本就不認識,也從來沒有過交集。
就算是跟傅家有過交易,也根本不會跟傅梓軒有聯繫,當時的他就是一個二世祖的模樣。
明明是曾經他看不起的人,現在竟然會看不起他,這樣的感覺讓他非常的憤怒。
傅梓軒抱着手臂,沉吟片刻,“其實我也不知道爲什麼討厭你,反正每次看到你的時候就覺得你是一個廢物,一個讓人瞧不起的廢物……”
“你……閉嘴!”顧徵城臉色大變,勃然大怒。
當着這麼多人的面,特別是金瑜和鍾離修的面前,他竟然被人如此數落,簡直就是在羞辱他。
聽了傅梓軒的話,金瑜忍不住笑出聲來,搖了搖頭,“顧徵城,你沒了金瑜之後竟然混的這麼差啊。”
“啊……對了,就是這麼回事了!”傅梓軒拍了拍雙手,終於想起了連他自己都疑惑的緣由。
他看着顧徵城,搖頭道:“嘖嘖,原來以前那麼囂張,全是因爲金家的關係啊。如今金家的人都死光了,連太后金氏也被我殺了,你的那些人全部都死光了,現在還能鬧出什麼花樣來呢?沒有金家的你,又能算的了什麼呢。”
“你……”顧徵城打死也不會承認自己是依靠金家的關係纔起來的,他跟金家之間沒有任何關聯。
此時,金瑜整個人已經怔在原地,呆滯在當場。
她聽到了什麼,傅梓軒親口承認姑姑是被他殺害的,原來是被他殺害的。
“呵呵……”她忍不住輕笑出聲,令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注視着她。
她的表情變得很奇怪,連笑聲也透着幾分詭異。
怎麼會不奇怪了,姑姑竟然是被她曾經所救的人所殺,竟然再次死在了她的手中。
她明明是回來復仇的,爲什麼回來之後竟然連最後的一絲血脈也要葬送在她的手中?
傅梓軒詫異的看着她,不解她怎麼忽然之間露出如此神秘的表情。
金瑜猛地擡起頭來,雙目泛紅,猶如蛇蠍一般的雙眼盯着傅梓軒,聲音從牙齒縫裡崩出來,“你說太后是被你所殺?”
“也可以這樣說。”傅梓軒挑了挑眉,反正她
自殺不自殺,都跟他有莫大的關係。
“呵呵……”金瑜再次苦笑出聲,聲音透着冷意。她不由得握緊了長劍,冷冷的說道:“你殺了她,我要你償命!”
不由分說,她的劍朝着傅梓軒刺了過來,令傅梓軒微微愣了一秒。
隨即,傅梓軒感受到她的壓迫力,頓時來了興致,跟她交起手來。
“小女人,才這麼短的時間裡沒見,你的功夫好似又長進了不少啊。”傅梓軒調笑道。
金瑜根本沒有心情跟他說話,現在她的腦海裡只有一個命令:殺了他,殺了他!
咬着牙,每一個招式都發揮的淋漓盡致,每一個招數都是直奔要害,若是被接近,將會直接要他的命。
傅梓軒也感受到了她的攻勢完全不對,她明明什麼都沒有做,爲什麼突然之間變臉?
先前還跟他商量着事情,明擺着不想跟他動手,爲什麼現在又直接動了殺心?
顧徵城心有餘悸的看着這一幕,想到剛纔若不是傅梓軒的到來,以他現在的功夫,根本不可能是金瑜的對手。
再看金瑜的每一個招數,越看越讓他覺得眼熟。她真的不是金瑜嗎?
鍾離修也跟着走了過來,站在顧徵城的身旁,緊緊地皺着眉頭。
上一次被金瑜抓住,明明要死在她的手中,爲什麼突然之間又將他放掉呢。
他現在雖然在顧徵城的身邊,投靠了四皇子,可是照眼前的形勢,如果金瑜真的要再找他的麻煩,他根本逃不掉。
這其中,到底有着怎樣的深意?她到底是不是金瑜?
兩個人的打鬥引來了無數護衛的觀看,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前。
銀牟瞧着眼前的形勢,心中無比沉重,憑他的本事,根本無法帶着金瑜離開此地。
如果她打不過傅梓軒怎麼辦?不是他的對手,被傅梓軒抓住怎麼辦?
空中的兩個人,誰也沒有停手,金瑜的招數也變得更加犀利。
傅梓軒臉上的笑容也隨之消失,他漸漸地發覺,如果用平常的心態對付她,根本不可能勝出。
現在他的身上全是毒氣,不管是血液還是氣味,頭覆蓋着毒氣,只是多與少的關係。
可是上次對她用毒,也不知道爲何竟然一點反應也沒有,難道今天用毒也會沒有反應?
看着四處佔滿的人羣,他不想再拖下去,對手不過是一個女人而已,他還要花費那麼多的時間,簡直就是一種恥辱。
身型忽然之間變得非常犀利,金瑜臉色微變,頓時感到一股龐大的壓力。
才這麼短的時間裡,她竟然已經不是傅梓軒的對手了嗎?現在已經打不過他了嗎?
傅梓軒看到自己勝券在握,嘴角露出一抹輕笑,女人始終是女人,無論如何也爬不到他的身上。
身體的變化速度越來越快,手腕朝着金瑜的肩膀拍了下去。
金瑜只感覺到肩膀傳來一股撕心裂肺的痛楚,身體不由得向後退去,眼看就要落在人羣之中。
這樣落下去之後,肯定會被一羣人圍攻,她再也逃不掉。
難道自己就要死在這裡嗎?大仇未報,顧徵城、鍾離修、傅梓軒,一個個的仇人在眼前,難道就這樣死掉嗎?
誰能來救救她!她現在還不想死,也不能死!
就在她顯得最無助之時,一道身影乍然出現在眼前,打橫將她從空中摟住。
金瑜看到眼前的男人,驚訝的睜大雙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