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來做什麼!”慕玄武防備的看着他,心裡轉了無數個彎,臉上的表情卻沒有任何變化。
傅梓軒的本事他雖然不是特別的清楚,可對上他那雙冷厲的眼眸,就清楚自己拿他沒有任何辦法。
“表哥怎麼忘了,你能有今日全是靠我的關係。既然你我之間撕破了臉皮,總得讓我拿走屬於我的東西吧?”傅梓軒輕笑着說道,回頭看了一眼整整齊齊站在原地的士兵。
慕玄武聽出他話中的意思,可是他絕對不能讓他這樣做。他的手中總共有七萬將士,若是被傅梓軒帶走一部分,那剩下的也將沒有多少。他還沒有進京城,只依靠剩下來的兵力,問題非常嚴重。
“梓軒,上次是表哥誑那個銀魂的,我並沒有拿你跟他交換,不過是嚇唬嚇唬他罷了。”慕玄武緩和幾分語氣,決定將傅梓軒籠絡回來,畢竟他關係重大,在沒有成功之前,不能將他拱手讓人。
傅梓軒怔了怔,隨即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伸出一根手指頭,輕輕地搖了搖:“表哥對我真是好啊,如今怎麼不用毒藥威脅我了,反而是用一種商量的語氣跟我說話呢?是在害怕我嗎?”
慕玄武剛要發作,最後礙於他的本事,又硬生生的忍下,平靜的說道:“你的毒不是已經解了嗎?我那點小毒又怎麼能夠害你,不過是想將你我綁在一條船上而已,並無其他作用。”
“呵呵……”傅梓軒撐着額頭,輕輕地笑出聲來,像是在嘲笑他的話語一般,讓慕玄武臉色微變。
慕玄武的眼神漸漸地平復下來,他現在已經可以肯定,傅梓軒是不會跟在他身邊了。既然如此,他就要做好心理準備纔是,“梓軒,你是真的想要背叛我嗎?”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這天下難道只有你慕家才能做嗎?換做其他人,同樣也能做。”傅梓軒輕笑出聲,他的話語猶如重磅炸彈一樣,炸的眼前的每個人頭暈目眩。
他們有沒有聽錯,傅梓軒的意思是,他準備爭奪天下,取而代之,成爲新的一任皇帝?
是什麼時候,他竟然有了如此強大的野心?
“傅梓軒,你想背叛我,就要做好失敗的滋味。”慕玄武沉聲說道,心中震撼不已。
他非常清楚傅梓軒的手段,若是令他得逞,自己根本沒有辦法阻止他的行動。
“哈哈,表哥啊表哥,事到如今你還在做着春秋大夢啊。我之所以幫助你,早就是存了要在將來殺你的心思。不過,看在你好不容易走到這一步,我會讓你繼續走下去的,等你進宮的那天,就是我登基的日子。”傅梓軒得意的笑出聲來,在安靜的夜晚裡,他的聲音響徹山谷,並且發出迴音。
慕玄武臉色猛變,不滿地喝道:“你都做了一些什麼?”
“不用擔心,你很快就會知道的。”傅梓軒輕笑一聲,沒有再說什麼,轉身離去。
那些順從他的部隊,也開始向着東面方向前進,不管慕玄武的將領如何阻止,也根本阻止不了他們。
甚至發生了一場暴-亂,雙方死傷無數,安靜的軍營裡混亂一團,再也不似以往那般平靜。
慕玄武坐在營帳之中,氣急敗壞的將桌子掀倒在地,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
該死的傅梓軒,你真的以爲此事那般容易嗎?早在很久之前,我就已經注意到了你。
顧徵城現在的心裡
可謂五味雜陳,他本是早已看好了慕玄武能夠登基爲帝,纔跟隨在身邊。
然而如今看來,似乎根本不是那麼一回事,慕玄武也受到了很大的威脅,那傅梓軒纔是真正的魔鬼。
慕玄武揉了揉發疼的額頭,一屁股坐在軟墊上,不知道傅梓軒到底帶走了多少人。
不一會兒,清點人數的將士走了進來,跪在慕玄武的面前,說道:“啓稟皇子,傅將……帶走了約莫三萬人左右,已經消失不見了。”
他猛地擡起頭來,恨不得將傅梓軒扒皮抽筋。他總共只有七萬多人,就被傅梓軒帶走了三萬。如今剩下的只有四萬人,就算京城可以算作是他的囊中之物,但是四萬人又怎麼能夠讓人心安。
的確不能再拖下去了,不能再給傅梓軒喘息的機會,他必須爭分奪秒的將京城佔領下來。到時候自己的人數應該損失不大,要守住京城應當輕而易舉。
心裡有了決斷,再也不迷茫,擡起頭來吩咐道:“來人,準備進攻京城。”
“是!”屬下得到命令,開始着手準備,那些士兵也很想此事能夠快點解決,可以平安的渡過下半生。
承王府裡,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他坐在椅子上,鼓着勇氣不滿地望着慕驚鴻。
慕驚鴻現在已經恢復了本來面容,輕輕地笑道:“皇叔,你不是在支持慕青龍嗎?來我府上做什麼?”“你不是應該在北地嗎?爲什麼要回來?”慕海之不答反問,更不想談及慕青龍,那個大逆不道的人。“如今京城正是最熱鬧的時候,我當然是回來看熱鬧的啊。”慕驚鴻笑着說道。
慕海之撇了撇嘴,隨即又嘆息一聲,“沒有想到天羅國會變成如此模樣,兄弟殘殺還是有史以來的頭一遭,要是皇兄知道他死後國家陷入內亂之中,不知道會不會氣得再活過來。”
“人死不能復生,想那些有什麼用。”慕驚鴻搖了搖頭,注視着他胸口的傷,“我還是先讓大夫來給皇叔的傷口檢查一遍吧。”
慕海之張了張嘴,再次嘆息一聲。他從未放在心上的侄兒,在此時竟然是沒有放棄他的一個。
不一會兒,一位老者出現在眼前,開始爲他檢查傷勢。傷口本來不深,只需要上一點藥就沒事了。
此時,一位年輕的男人快速的朝着大廳內走來,沒有理會慕海之的存在,來到慕驚鴻的耳邊低聲說了兩句。慕驚鴻臉色微變,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點了點頭,“下去吧。”
年輕男人不是別人,正是豔殺門裡的殺手,他除了對慕驚鴻服從之外,從未看上過任何一個人。
此時自然也不會將慕海之放在眼裡,目光孤傲的走了出去。
他的豔殺門如今開始執行一系列的探查任務,上次金瑜吩咐他們去殺的人,也被慕驚鴻撤銷。
要想殺掉慕玄武,哪有那麼容易的事,不可稍安勿躁。
“發什麼什麼事了?”慕海之詫異的問道,心裡已經把慕驚鴻看成了自己人。
慕驚鴻卻搖了搖頭,笑着道:“皇叔再此休息,我還有事要處理,先行告辭。”
慕海之望着他大步離開的背影,不由得搖了搖頭。看來,是他想的太多了,他們根本不是自己人。
從小到大慕驚鴻是在將軍府里長大,跟皇族的關係非常淺薄,也從未將自己看做是一個皇族之人。
如果不是在
先皇死去之前將他叫回來,承認了他的身份,事到如今他也不過是一位將軍世子而已。
他們叔侄之間更是鮮少有見面時間,如今慕驚鴻此番對他,只不過是看在血緣關係上面吧?
慕海之苦笑一聲,事已至此也沒有什麼可想,先在此地把傷勢養好了再說吧。
他起身在院子裡走着,承王府裡很大,裡面的小廝和丫鬟卻非常的少,主要是慕驚鴻很少住在這裡。
不知道轉了多久,終於來到了一片花園內,看到一位女子穿着暗褐色的長裙,手中拿着一根絲巾。
那根如同絲巾模樣的是水清綾,在陽光之下猶如波浪一般起伏着。在女子的手中把玩着,她的目光顯得格外專注而溫柔,好似在看自己的親人一般。
金瑜發現有人到來,冷冷地擡起頭來,看到眼前的慕海之後,微微一愣,“你是來奪走它的嗎?”
她並不清楚後來慕海之跟慕青龍鬧翻,以爲慕海之跟着前來,是想奪走她的東西。
“我似乎在什麼地方見過你。”慕海之皺了皺眉,總覺得眼前女子非常熟悉。
金瑜取出放在桌子上的長劍,指向他:“廢話不要多說,想要搶走我的東西,要看你有沒有本事!”
“我不是來搶東西的。”慕海之訕訕的擺了擺手,望着那水清綾,“我對它沒有什麼興趣。”
金瑜挑起眉頭,不解地望着他,“那你來承王府上有何要事?”
“我啊……”慕海之頗爲尷尬的將手放在嘴邊輕咳一聲,“我是來保命的。”
“嗯?”金瑜不信,他不是慕青龍身邊的人嗎?保什麼命。
慕海之苦笑一聲,將昨夜他們離開之後發生的事情大致的說了一遍,說完之後卻沒有發現金瑜的變化。不由得問道:“你不相信我說的話?”
“不管我信不信,慕驚鴻信了就成。”金瑜收回長劍,已經看到他的傷口被人醫治,可見慕驚鴻對他沒有任何驅逐的意思。既然如此,她管那麼多做什麼。
說起慕驚鴻,她現在只想依靠他找到另外幾樣東西,只要將五大寶物湊齊,她的心纔會冷靜下來。
慕海之發現她的視線已經從自己身上移開,全部的精力都放在水清綾的上面。望着她的面容,越看越覺得熟悉,總覺得在什麼地方見到過一樣。
到底是在那裡見過呢?爲什麼一點印象也沒有?
“你還不走?”金瑜發現他的目光沒有從自己身上移開,不滿地喝道。
慕海之摸了摸鼻樑,心裡雖然有些憤怒,可如今寄人籬下,還真沒有發怒的本錢。
再離開之前,再次看了一眼金瑜,發現她的視線又回到了水清綾的上面,失望的搖了搖頭。
這個女人還真是不簡單,能夠讓慕驚鴻對她刮目相看,又有那麼厲害的武功,到底是誰家的人?
如今天下被皇兄的三個兒子鬧得天翻地覆,不知道何時才能夠平靜下來,誰才能夠登上那個寶座。
相比之下,他現在更看重慕玄武,畢竟手上有那麼多的兵力,如今已經直逼京城。
可是,爲什麼慕驚鴻給人的感覺更加深不可測呢?他的底牌到底又是什麼?
猛地,他停下腳步,回頭看向金瑜所在的院子。
他想起來了!
她的身份竟然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