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省長,您聽我解釋,這件事……”
湯晨雨調整了好一會自己的情緒,還想跟這位主管教育工作的水副省長說道說道。
可是水清新扭回頭,用極爲不滿的目光瞪了她一眼,立刻把她的話給打斷了。
這就是官威,一個是副省長,一個是省屬級大學的教務處處長,兩人的級別差距真的不可用道理計。
相對級別高一點的副校長張興震,此時恰好從地上爬起來了。
他捂着臉走向水清新,大家都能看出來,這位副校長是在陪着笑呢,可是因爲鼻子都被板磚拍扁了,笑得比哭還難看。
“水省長,今天這個事……”
“今天這個事,你這個副校長的責任可不小。”
水清新打斷了張興震,很是嚴肅的說道:“我在來時就聽說了,你們要開除劉風。每一個大學生,都是通過艱辛的努力,通過十多年的學習才走進大學校園的,你一句話、一個簽字就斷送了人家的前途,你這種人配做教育工作者嗎?”
呃!
張興震沒想到會是這麼一個結果,瞬間臉色都白了。
水清新繼續說道:“按理說,開除學生是你們科大的內部事情,我沒必要去管。可在公理上,我是分管教育的副省長,既然知道了這件事,就必須要過問。張副校長,你給我說說,開除劉風是什麼理由?”
“理由……”
張興震捂着臉,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要說劉風是兇徒,警察都來抓他了,可是人家現在回來了啊!他身爲副校長,只是聽湯晨雨一說,他就簽了字,他自己並不知道實情啊!
於是乎,說不出話來的張興震,扭頭看向了湯晨雨。
湯震雨趕緊過來解釋道:“劉風在校外行兇,警察來抓他,給我們學校帶來了極爲不好的影響。”
“你說警察抓他,你瞭解過事實真相嗎?”
從那05號奧迪軍車上下來的中年人,突然說話了,“在來之前,我已經瞭解過情況,全東海市,沒有哪個警局接到過關於劉風行兇的報案和抓捕通知。而你,做爲科大的領導,你不瞭解一下事實情況就開除學生,你的動機是什麼?”
動機?
湯晨雨有點毛了,她的確沒有向警察局瞭解情況,按理說她是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的,關鍵是杜樓一直在她身邊吹風,嚴重影響到了她平時辦事的嚴謹性。
“這……沒有認真瞭解情況,的確是我失職,可是……”湯晨雨努力辯解道:“在這之前,劉風就在學校內行兇,先是打傷杜樓,又去散打社團惹事生非,打傷不少學生。”
“胡說八道!”
就在這時,一個極爲動聽的,卻又帶着憤怒情緒的聲音響起。
大家循聲望去,恰好看到楊詩雯從人羣外走了進來。
沒錯,學校要開除劉風的事情,已經被楊大小姐知道了,並且立刻趕到科大。
“劉風第一次打杜樓,是因爲杜樓挑釁在先。當時他用籃球試圖砸人家的胸部,劉風讓他道歉他還威脅劉風……”楊詩雯將劉風第一次打杜樓的詳細情況當衆說了出來。
這讓湯晨雨的臉色更爲難看了,在事實面前,而且是當事人在描述事實,她怎麼反駁?
再加上楊詩雯的身份,哪怕是楊大小姐說的假話,又有幾個人敢質疑她?
更讓人震驚的是,楊詩雯在說完這番話後,居然像是小女孩一樣蹦蹦跳跳的跑到了水副省長的身邊,撒着嬌說道:“水伯伯,你可得爲人家做主呢!”
水伯伯!
此時科大在場的一羣領導們,恨不得上吊z-i“sa了,一個直接能在副省長面前告狀的人,這能量也太大了吧?
更讓人震驚的是,水清新哈哈大笑着揉了揉楊詩雯的小腦瓜,“小詩雯啊,有人欺負你,伯伯當然得爲你做主。你放心,只要錯不在你和劉風,誰也別想給你們不公正的待遇。”
水清新這句話,更是表達出了他的態度。
如果早知道劉風的來頭這麼大,連副省長都能搬出來,恐怕打死湯晨雨,她也不會去招惹這個活爹啊!
但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到了最爲被動的局面,湯晨雨也豁出去了。
“水副省長,就算上次杜樓捱打是他咎由自取,可劉風踢館散打社團,把散打社團所有人打傷這件事也是事實啊!”湯晨雨擺明了要顛倒是非,擺明了頂撞領導,擺明了準備跟劉風不死不休了。
水清新的眉頭微皺,在大的領導,面對胡攪蠻纏的女人,也是有點無計可施的。
然而就在這時,一個穿着練功服的強壯青年從人羣外擠了進來。
“散打社團的事,我想我最有發言權,我是散打社團團長衛子軒。”
沒錯,是衛子軒到了,他大步走上前來,聲音洪亮的說道:“劉風踢館散打社團一事,只是科大論壇上的學生們用看熱鬧的心態誇大出來的。事情的原因是我向劉風下了戰書,他只是應邀來散打社團跟我比武。至於是打傷我們全社團的人,那是因爲我們社團的人羣毆劉風造成的結果,我們散打社團服氣,劉風不追究我們,我們就很高興了。”
當初劉風踢館散打社團的事,已經在科大論壇上傳開了,這次再次被翻了出來,而且是衛子軒親口承認,一下子就把劉風捧上了道德至高點。
湯晨雨此時臉都徹底黑了下來,這個女人無疑長得是很美的,而且很有氣質,但是在這一瞬間,好像突然蒼老了十歲一樣,所有光彩都消散了。
這還不算完,講述完事實的衛子軒看向劉風,認真的鞠了一躬道:“劉風,我正式邀請你加入散打社團,只要你願意,我可以把團長的位置讓給你。”
譁!
全聲再度沸騰了,好多圍觀的學生都無法控制住自己想要開口議論的情緒了。
“劉風如果要加入散打社團,靠!那大學生運動會的時候,咱們科大不是提前鎖定一個散打冠軍了嗎?”
“那是肯定的了,就看劉風願不願意加入散打社團了吧。”
“風哥,同意吧,你的身手不加入散打社團可惜了!”
劉風沒有立刻表態,不過臉下已經掛起了真正開心的笑容。
衛子軒看着劉風,臉上寫滿了期待的表情。
“不行!”
然而就在這時,湯晨雨突然大聲說道:“劉風已經被開除了,他不是科大的學生,沒有資格加入散打社團。”
這一下,水清新的臉上呈現出了明顯的不滿;跟在水清新身後的那位大佬,臉色也陰沉了下來。
湯晨雨繼續說道:“就算散打社團的事也不怪劉風,可是今天,就在剛纔發生的事情,我們科大不可能不追究。大家看一下,現在地上還躺着好幾個人呢,他如此行兇,這樣的暴徒,我們科大能留他嗎?”
“水副省長,劉風打我這件事,我做爲副校長開除他有失察的責任,我可以不追究,但他打傷了這麼多人,這件事……”張興震也開始發難了。
一個省屬大學的副校長,其實也有着副廳級的行政級別,而且是以現管的身份來處理這件事,硬是來頂撞水清新,貌似讓這位副省長也有點不好辦。
要知道,今天捱打的人當中有保安科長,那貨跟張興震可不是一般的親屬關係,而是他的小舅子。
加上張興震自己被劉風當着這麼多人的面當衆拍板磚,如果立刻服軟,他自己也咽不下這口氣。
此時圍觀這件事的人們,都感覺心跟着一起一伏的。
在大學中,平時他們連真正的班主任恐怕一學期都見不到幾回,更別提副校長了。
可今天不但副校長捱打,就連副省長都出現了。
而且副校長和教務處長,現在明顯是要硬懟副省長,這事態到底會發展到什麼程度?
最狠毒的是,湯晨雨此時再次開口,“我承認之前開除劉風的決定不對,是我失職,我可以承擔失職的責任。但是就剛纔劉風行兇這件事,我一定追究到底。”
“湯處長,我說要東海科技大學留下劉風,也不行,對嗎?”水清新此時臉色已經非常不好看了,問出這句話時,怒氣已經完全不加掩飾。
在副省長的威勢下,湯晨雨感覺自己要喘不過氣來了,可是這個女人也犯了狠勁,她咬着嘴脣說道:“對,劉風不能留。不僅是他今天行兇一個原因,而且他本身也不是靠什麼十多年苦讀考上來的,他是通過不光彩的渠道上的大學,開除了也是活該。”
譁!
湯晨雨這句話,相當於轟炸機一樣,一個爆料便引起了所有人的巨大觀注。
“不光彩的渠道,靠,走h0u“me:n了吧?”
“這回完蛋了,這個猛料一爆出來,恐怕任何人都保不住劉風了。”
“本來以爲峰迴路轉了,結果……唉!”
因爲湯晨雨的不顧一切暴料,還有張興震副校的表態,讓事件再度陷入僵局,甚至在所有人眼裡,幾乎形成了無解的局面。
而且這還不算完,湯晨雨此時還看向三名警察,“三位警官,現在你們可以繼續處理我報警的事了吧?劉風行兇,事情證據確鑿,我相信三位會公事公辦的,對吧?”
呃!
此時三個警察恨不得把湯晨雨直接抓走,你丫的,你們一羣神仙打架,拿我們這些凡人說什麼事啊?
人家副省長在這,明顯要保劉風,我們敢管?可是不管的話,人民警察的責任就不要了嗎?
正當警察爲難之時,從軍牌車上下來的中年大佬再次開口了,“劉風今天傷人的案子,由我們負責,三位警官可以離開了。至於說不光彩的渠道,呵呵!我來給大家一個明白的交代……”
說話間,這位大佬從懷中摸出一個紅色證件,遞向了三名警察中那位二級警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