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佘青竹急頭白臉,趙芳芳有些不忍心,拉了秦天一下:“秦天,青竹姐也是一片好心,歸根到底是爲了讓咱們婚禮辦得熱熱鬧鬧的,你就別挑毛病了。”
秦天嘆了口氣,趙芳芳說的對,不管怎麼說,佘青竹的出發點還是好的,而且爲了這次婚禮,厚着臉皮請到了兩位歌星義務幫忙,不能太不識擡舉。
“那好吧,不過青竹姐,這次場面搞的太大,不會出什麼亂子吧。”
佘青竹擺了擺手:“你放心,我早有準備,過幾天我在省城的那些小弟就會全體出動,都到這兒來維持秩序。”
秦天滿臉的黑線:“大姐,你弄一幫染着黃毛露着紋身的小混混到我這兒來,燕南的老百姓會怎麼看我?我可是個正經生意人,不想讓人家在背後指指點點。”
佘青竹笑道:“不用擔心,我已經爲他們定製了清一色的黑西裝白襯衣紅領帶,而且要求他們全部理成小平頭,一個個精明幹練,只能給你長臉,不會讓你丟人。”
秦天沒好氣的問:“那些服裝也是商家贊助的吧。”
佘青竹臉一紅:“沒錯,不過我事先聲明,這次婚禮我不會從中賺一分錢,等事情過後,我會和你對賬,所有的盈利都歸你。”
秦天擺了擺手:“那倒不必,你張羅了半天,如果有盈餘你就拿走,不過話說回來,堵不上的窟窿你也得自己想辦法。”
秦天確實很不高興,沒想到佘青竹來了純粹商業化的運作,所以說出了讓她自負盈虧的話來。
佘青竹不以爲意:“放心,只有賺的,絕對賠不了。”
“那好吧,你在這兒忙,我們還有事,就不耽擱了。”
秦天拉起趙芳芳回家了,他對佘青竹這種做法很不滿意,一路上板着臉,一句話都沒說。
到了家裡,趙芳芳小心翼翼的說:“其實這也算是個雙贏的局面,你不必耿耿於懷。”
秦天輕嘆一聲:“問題是咱們不是在做生意,談不到利益得失的問題,佘青竹這麼一搞,以後會不會有人背地裡笑話咱們。”
趙芳芳看了他一眼:“走自己的路,讓別人說去吧,再說,我覺得佘青竹心思很細膩,不會讓咱們難堪的。”
“好吧,回頭咱們再去看看,看她搞成了什麼樣。”
十五那天,秦天和趙芳芳出了家門,打算去公司看看,順便和佘青竹商量一下明天迎娶的事,剛上車,就接到了一個電話。
電話是公安局陳剛打來的,語氣急促。
“秦老弟,我們接到省廳通知,說省城大批小混混到了燕南,據我調查,這些人都去了你們廠子附近,不會是和你有什麼關係吧?”
秦天笑了笑:“沒事,他們是來維持秩序的。”
陳剛滿頭霧水:“你們又要搞什麼活動?上次我不是和你說了嗎?局長盯着你們呢,怎麼不但不注意,還把省城的流氓招來了?”
看來陳剛不玩微信,對於秦天結婚的事一點都不知情,
秦天抱歉的說:“不好意思陳局長,我要結婚了,場面有點大,怕出什麼問題,一個朋友就幫我聯繫了點社會上的人,讓他們幫忙照看一下。”
陳剛很不高興:“結婚這麼大的事,你怎麼不告訴我一聲?看不起我?”
秦天賠笑道:“那能啊,這不是時間倉促嗎?還沒來得及通知你,這樣吧,明天你早點過來,我們請了兩個歌星,看臺前面有VIP席位,我給你留一個。”
陳剛聽他這麼一說,也覺得剛纔的語氣有些重,連聲答應:“沒問題,一定去,不過老弟,省城的混混來的不少,你可得約束着點,別鬧出什麼亂子來。”
掛斷電話,秦天苦笑道:“這下真成了轟動全城了,連公安局都關注到了,也不知道會不會出什麼問題。”
趙芳芳不以爲然:“怕什麼?有佘青竹在,她那些手下還敢鬧事不成,再說,陳局長也到場,黑白兩道給你當保鏢,能出什麼問題。”
秦天不再說話,專心致志的開車,時間不長,就到了廠子的大門前。
儘管有陳局長的提醒,秦天有點心理準備,但還是被眼前的情況嚇了一跳,黑西裝大墨鏡的混混們黑壓壓的一片,足有三四百人,站在大院裡,佘青竹好像是再給他們訓話,現場很安靜。
秦天想過去聽聽她說什麼,卻被一個人攔住了,正是傅任鑫的手下雷鳴。
“秦總,我大哥請你到後面去一趟。”
秦天愣了一下,傅任鑫來了爲什麼直接去了後面,有什麼事不能在這兒說?
但是這裡畢竟是自己的地盤,倒也不擔心他耍什麼花樣,跟着雷鳴去了後面的大庫房,也就是疤哥帶着保安們訓練的地方。
庫房裡面站着五個人,背對着秦天,他們面前還扔着一隻麻袋,裡面裝的應該是個人,不斷的掙扎着。
秦天滿腹狐疑,這幾個人沒有留着長頭髮的,難道躺在麻袋裡面的是傅任鑫?
“傅老大,我來了。”
聽到秦天的聲音,幾個人轉過身來,秦天又是一愣,其中一個人正是傅任鑫,只是頭髮變成了小分頭,臉上也沒有化妝,素面朝天,看上去像個清秀的小夥子。
“傅老大,改變形象了?”
傅任鑫笑了笑,竟然有些靦腆。
“可不是嗎?你走後我反覆思量,覺得你的話很有道理,所以就把長髮剪掉了,怎麼樣?老哥這樣子還說的過去吧?”
秦天點了點頭:“還行,這就對了,男人就得有個男人樣。”
秦天的語氣好似長輩誇讚晚輩一般,不過傅任鑫好像並不在意,輕輕一笑:“謝謝誇獎,以後會越來越像男人的。”
“那就好,不知道傅老大叫我到這兒來有什麼事?”
傅任鑫一努嘴,手下會意的將麻袋解開,把裡面的人倒了出來。
那是一個四十多歲的胖子,大腹便便,滿頭是血,顯得狼狽不堪。
秦天看了一眼,不認識這個人,疑惑的問道:“這是誰啊?”
傅任鑫笑道:“他就是串通小雞挑撥你我關係的那個於金國,小雞是我的人,我已經修理過了,這個人和你有仇,我把他帶來讓你處置。”
雖然於金國幾次三番的找自己麻煩,不過秦天看他這付狼狽樣,懶得和他計較,對傅任鑫說:“放了吧,讓他滾蛋,免得看着礙眼。”
傅任鑫面露驚異:“放了?這小子對你那個帝王丹垂涎三尺,這次放了他,以後還會和你作對,你可想好了,留着這麼個定時 炸彈在身邊,隨時有可能對你不利,我聽說這小子白道上也有點關係,那天
要是逮着你點毛病,他可不會心慈手軟。”
秦天笑道:“我懂,不過好漢不打落水狗,他這樣子我懶得搭理他,再說我也不想幹挑腳筋割舌頭那一套,還是讓他滾蛋吧。”
傅任鑫擺了擺手:“你是不是怕收拾了他,雷子找你麻煩,沒關係,這個壞人我來當,雷鳴,弄死他,扔到鍋爐裡直接火化。”
秦天急忙擺手:“不行,傅老大,我怎麼和你說的,少造殺孽,不要動不動就殺人。”
傅任鑫有些不滿:“你一個大男人怎麼辦事婆婆媽媽的,無非是殺個人,又不用你動手,你有什麼好擔心的。”
旁邊的疤哥不高興了:“怎麼說話呢,這不是爲你好嗎?挺大個人,怎麼聽不出好賴話啊。”
傅任鑫見疤哥動怒,趕緊賠笑:“呵呵,這小子不是欠秦老弟錢嗎?他又不願意還,只能拿命抵了。”
秦天很驚訝,看來傅任鑫替自己要過賬,但是於金國不願給,這讓他有些納悶,世上還有這種捨命不捨財的主兒?
秦天走到於金國身邊,將堵在他嘴裡的破布拿了出來,看了他一眼:“於老闆,錢比命還重要嗎?”
於金國不敢看秦天的眼神,低着頭嘟囔了兩句。
“不是我想死,實在是沒錢。”
秦天不敢相信,這麼大一個老闆幾百萬都拿不出來,他冷哼了一聲:“你們雲霧山總店在市中心,我第一次搞活動就是在你們那裡,生意好的那叫一個不得了,還有幾家分店,這麼多產業,你居然連我那幾百萬都還不上。”
於金國嘆了口氣:“我那是個空殼子,早就敗光了。”
秦天冷笑道:“你騙鬼呢?時代廣場的總店營業面積不下三千平米,那套房子至少能賣幾千萬,沒錢就賣房子。”
於金國不敢擡頭:“那房子不是我的,是租的,還有兩個月就到期了。”
秦天怒聲喝道:“就算房子不是你的,你每天賣那麼多貨,一天的流水估計就不下十萬,怎麼可能拿不出幾百萬來?”
於金國又嘆了口氣:“那是以前,你現在去看看,店裡還有貨嗎?”
秦天確實有將近兩個月沒到雲霧山去過了,所以並不知道現在那裡是個什麼情況,不由的有些好奇。
“於老闆,到底是怎麼回事?”
於金國滿臉都是悔恨:“我的藥店經營的確實不錯,但是去年八月份開始,我迷上了網絡賭 球,輸了八千萬,多半都是借的錢,這個窟窿太大了,我根本堵不上,所以就開始壓供貨商的貨款,從每月一結改成了三月結一次,壓兩個月的,但是到了三個月頭,我還是抽不出資金給供應商結賬,好多供應商都不給我供貨了,我這纔打上了你們的帝王丹的主意,想憑着帝王丹東山再起,沒想到你後臺這麼硬,反而把我自己搭進去了。”
秦天愣住了,沒想到雲霧山大藥房結賬緩慢並不是因爲店大欺客,而是沒錢。
如果是有錢不還,可以找討債公司去要,但是再牛逼的討債公司面對確實沒錢的債務人也毫無辦法,秦天嘆了口氣:“算了,你走吧,以後老老實實過日子,別賭博了,這東西一旦沾上,十個有九個得傾家蕩產。”
於金國滿臉感激,沒想到自己處處算計秦天,人家竟然這麼大度。
但是傅任鑫不願意,他看了秦天一眼:“老弟,不能放,欠債還錢,沒錢抵命,他拿不出錢來就得要他的命,既然你不願意讓我殺人,那就打折他兩條腿。”
秦天還沒說話,身後有人搭腔了:“打折誰的腿啊?讓我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