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容面露難色,經過幾次被騙,她早已是囊中羞澀,根本沒錢去給疤哥打酒。
“小夥子,不好意思啊,我這裡沒酒,如果你必須得喝多了才能動手,那就請回吧。”
疤哥呵呵一笑,看來剛纔的話引起了蘇婉容的誤會,老大姐把他當成借酒發瘋的武松了。
“沒關係的,我喝不喝酒都能動手,只是在這兒枯坐着太無聊,想給自己找個消遣的項目。”
蘇婉容鬆了口氣,剛纔她雖然說得大方,但是心裡卻暗暗擔心疤哥會因爲沒酒而離去,受了這麼長時間的窩囊氣,今天終於盼來個救星,大好的機會千萬不要失之交臂。
“大兄弟,想消遣還不好說嗎?雖然我這兒沒酒,但是有牌啊,咱們鬥 地主吧。”
疤哥點了點頭,在鼎盛當保衛科長期間,他經常和保安們玩兒牌,也算是個中高手,這幾天沒玩,手心一個勁兒的癢癢,有這個機會當然不能錯過。
不過鬥 地主得三個人,還差一個,疤哥看了崔玉珠一眼:“崔經理,一起吧。”
雖然崔玉珠現在最想做的事是衝個熱水澡,換下身上髒兮兮的衣服,但是她也知道這個酒店早已名存實亡,根本沒有洗澡的設施,如果馬上去秦天下榻的酒店應該沒有問題,但是她想看看疤哥怎麼收拾即將上門的五龍會成員。
崔玉珠也是個正義感極強的人,對蘇婉容的遭遇深表同情,並且她知道疤哥絕對有替蘇婉容出頭的能力,所以在考慮了片刻之後,接受了疤哥的邀請。
“OK,沒問題,蘇大姐,你安排場地吧。”
蘇婉容一指大堂中供客人臨時休息的沙發:“就在這兒吧。”
崔玉珠眉頭一皺,這沙發配有茶几,打牌當然沒問題,只是太髒了,好端端的真皮已經看不出原來的模樣,破裂的地方露出了髒兮兮的海綿。
“大姐,這沙發能坐嗎?”
蘇婉容面露歉意,只是雖然沙發很髒,但是已經算
是她店裡最乾淨的地方。
“不好意思,不過別處還不如這兒呢,你就將就一下吧。”
崔玉珠嘆了口氣,倒不是因爲場地的問題,她並不是一個特別挑剔的人,髒點她能忍受,她是爲蘇婉容感到悲哀。
蘇婉容堪稱史上最悲催的老闆了,雖然崔玉珠見過不少破產的商人,但是哪個都比蘇婉容的情況都好的多。
那些人雖然破產了,但是大多數在生意倒閉之前都做了充分的準備,提前轉移了資產,公司完蛋了,但是個人生活質量不受影響,但是蘇婉容的情況恰恰和他們相反,守着一座金山卻只能無奈的以方便麪充飢,而且諾大的酒店居然連個打牌的地方都安排不出來。
“蘇大姐,怎麼會搞成這樣?”
提到這個問題,蘇婉容的目光中再次冒出了怒火:“還不是那個天殺的五龍會,穿着鞋在沙發上跳來跳去,好端端的真皮沙發被他們糟蹋成這樣。”
看到蘇婉容的手在顫抖,疤哥忍不住白了崔玉珠一眼:“崔經理,少說兩句,免得蘇大姐傷心。”
崔玉珠訕訕一笑:“人家這不是好奇嘛,好了,我知道了,蘇大姐,請入席。”
蘇婉容點了點頭,一屁股坐在沙發上,乾淨利落的開始洗牌。
疤哥嘆道:“蘇大姐手法太專業了,簡直可以和賭場的荷官相媲美。”
蘇婉容眼圈一紅,停止了手上的動作,滿臉的哀怨。
“可惜啊,再也沒有機會到葡京大酒店了,這個該死的五龍會,扼殺了我唯一的愛好。”
疤哥寬慰她說:“放心吧,等下我幫你滅掉五龍會,你把酒店一賣,馬上就有錢去玩了。”
蘇婉容瞪大了眼睛:“你說什麼?滅掉五龍會?”
疤哥點了點頭:“是啊,不然我留下來幹什麼?”
蘇婉容連連擺手:“大兄弟,不行啊,雖然你是個練家子,但是想滅掉五龍會可是難於登天,據說五龍會的老大可是玩槍的,你鬥得過
人家嗎?”
疤哥翻了個白眼,他愈發感到蘇婉容是個不可捉摸的人,像雨像霧更像風。
“我的大姐,你既然擔心我鬥不過五龍會,爲什麼還要讓我留下來替你出頭?”
蘇婉容苦笑道:“雖然五龍會勢力龐大,但是他們派來的嘍囉卻只是一般的小混混,憑你的武力值收拾他們綽綽有餘,我是想借你的手教訓教訓這幾個小子,出出我這一年以來受的窩囊氣。”
疤哥白了她一眼:“那你就不怕我走後五龍會更加瘋狂的報復你?”
蘇婉容眼神中掠過一絲決絕之色,咬了咬牙回道:“與其這麼窩窩囊囊的活着,還不如死了算了,但是我一直心有不甘,光受氣了,一次盤都沒翻過,就這麼死了太憋屈,所以只要你今天幫我出了這口氣,我就會服毒自盡,變成惡鬼繼續守候着我的酒店。”
疤哥被驚住了,沒想到蘇婉容竟然抱了必死的決心,同時他也暗自慶幸,幸虧自己多了幾句嘴,否則的話自己一離開蘇婉容就自盡,不就等於害了她嗎?
要知道疤哥的本意是想幫助她,但是如果蘇婉容在出了這口惡氣後就自殺,那和疤哥親手將她害死有什麼區別?
疤哥看了蘇婉容一眼:“大姐,你怎麼知道我不是五龍會老大的對手?”
蘇婉容嘆道:“武功再高也怕菜刀,更何況人家有槍,雖然我不清楚你的底細,但是從口音判斷,你應該是個外地人,強龍難壓地頭蛇啊,所以等會兒你幫我辦了這件事之後就離開五亞吧,你的恩情大姐會銘記於心的,這輩子是沒機會了,下輩子我一定報答。”
聽完蘇婉容如同遺言一般的陳詞,疤哥笑了,不就是有把破槍嗎?嚇唬嚇唬別人也許沒問題,但是用槍來嚇唬一個曾經在槍林彈雨中游刃有餘的頂尖殺手,那簡直就是一個笑話。
“大姐,你就放心吧,別說他有槍,就算扛着導彈來也不能奈何我分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