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蓮娜匆匆忙的跑下樓,衝着房間裡大喊起來:“鬼……鬼啊……”
周亦如和白芯雅都是用看待神經病的眼神看着陳蓮娜,白晨則是撇了撇嘴,翹着腿看着電視。
“是真的,是真的啊。”陳蓮娜非常激動的叫起來:“我又見到那個小鬼了。”
“大白天的,哪裡來的鬼啊?”
“我剛纔看白大哥接電話,我想着白大哥以前接電話可從不躲着我們,這次會躲着我們,肯定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然後就跟了出去,我看他進了電梯,電梯顯示是上了頂樓的,我就跟着上了天台,結果白大哥沒見到,見到白大哥的那個變鬼的弟弟。”
“你不會是眼花了吧?看到小孩子就以爲是鬼,小孩子長的都差不多的。”
“我沒上頂樓啊,你是不是看錯了,我剛纔去樓下,還遇到保安大哥了,不信你可以問他。”
陳蓮娜臉色蒼白無比:“白大哥,我不會是被那個鬼纏上了吧?我看到他就從天台上跳下去,然後一轉眼就不見了。”
“你真見到了?”周亦如看陳蓮娜不像是在開玩笑,陳蓮娜那煞白的臉色,顯然是被嚇得不輕。
“誰讓你性子這麼跳脫,現在玩脫了吧。”
“白晨,你還說風涼話,這會不會是碟仙施法?要害丫頭?”周亦如擔心的說道。
上次請碟仙,可是讓她們擔驚受怕了好幾天,不過這期間都沒發生什麼事,原本她們都快把這事忘記了。
周亦如這麼突然的提起,又讓陳蓮娜回想起來。
“白大哥,你快想想辦法啊,我還不想死。”
“去廟裡求個平安符唄,還能怎麼辦。”
“你不是會抓鬼嗎?”
“我那幾手,你們還真以爲管用啊。”
“難道不是嗎?”
“這捉鬼的事情,我就是隨口說說。你們也就隨便聽聽,驅鬼降魔你們還是去廟裡找大師去。”
白晨讓陳蓮娜去廟裡求個平安符,其實也就讓她心裡有個保障,本來就沒有鬼。基本上一半是被白晨嚇唬到的,還有一半就是她自己胡思亂想。
“芯雅姐、亦如姐,你們陪我去吧?”
“好啊,好久沒出去逛逛了,正好去周邊玩玩。”
三女收拾了東西。立刻就要帶上莫心一起去,不過這次莫心說什麼也不跟她們去。
顯然,讓一個域外天魔去廟裡,並不是什麼好主意。
三女出門後,白晨也帶着莫心出去逛街去了。
畢竟今天是週末,悶在家裡顯然不是什麼愉快的事情。
莫心跟在身邊,回頭率絕對是百分百。
“這世界的人類,心魔永遠是那麼的強烈,任何一點漣漪,都能勾起他們心中的心魔。”莫心漫不經心的說道。
“人就是這樣。在哪裡都一樣,人、心,兩者合一方可爲人,你們域外天魔由人心所化,卻不瞭解人,若是將來,人人都無慾無求,心魔猶在?天魔猶存?”
兩人就坐在大街的長椅上,看着人來人往。
這些人都該死。”
“人和魔最大的不同就在於審惡的底線。對於人來說,沒有動手即便是動心,那就不是壞人,而對於魔來說。只要動心,那就是惡,就是魔。”
“何謂魔?”
“極端,即爲魔。”
“我們魔也有善惡觀念。”
“你們有善惡,卻分不清善惡。”
“那你們人就分的清善惡嗎?”
“人也分不清。”
“那人與魔又有什麼區別?”
“魔與人有什麼區別?”白晨以同樣的問題反問。
莫心一時間語塞,不知道該如何迴應白晨的問題。
既然人可以爲魔。那同理魔亦可爲人。
莫心咬着小指頭,開始陷入沉思之中。
“若是魔爲人會如何?”
“多了七情六慾。”
“人太累。”莫心搖了搖頭道。
“是啊,喜、怒、哀、樂、愛、惡、欲,七情勞心,生、死、口、鼻、耳、眼,六慾勞力,每個人活的都很累,可是卻因爲這七情六慾,令這世上多了其他的顏色,而魔卻只有一種顏色,黑色。”
“主人,你對人身如此留念嗎?”
“我能有今日成就,就是因爲我生而爲人,不忘初心,我感激自己人的身份,若是草木精靈,就沒有今日的感悟,天道難測,我便安然此生,不求天道,只求本心。”
“你爲人沒有選擇,我爲魔亦無選擇。”
“爲什麼沒的選擇?爲人爲魔,只在一念之間,蛻下魔軀,化去魔心,你依然可以選擇做個人,只是你想與不想,敢與不敢。”
“妄言、妄語、妄心、妄想,無妄無災,若是我蛻下魔心魔軀,只怕諸劫都將來臨。”
域外天魔亦有天劫,天雷、地火、歪風、穢水都爲魔劫。
不過域外天魔的劫數都爲定輪,百年一災,千年一劫,若是隨意更改天命,萬古魔劫必然同時降臨。
這也是爲什麼常言有道,人化魔易,魔化人難,這就是所謂的天道。
“若是他日你想通了便與我說,便是與諸天抗衡,與萬劫爲敵,我也幫你護過劫數。”
“若是有朝一日,我真的下定決心,我會告訴你的。”
這時候,一陣優美的音樂傳來,只見在對面街,一個男子正坐在地上,懷抱吉他,演奏着傷感的曲子,拉拉喳喳的鬍子,完全沒有修飾的邊幅,再加上破舊的衣物,看起來是個窮困潦倒的流浪漢。
“你看,即便是心中有魔,依然能夠演奏出這麼動聽的曲子,這就是人,複雜、矛盾,卻又令人期待。”
莫心看着那個流浪漢,這個流浪漢並沒有洞徹心扉的演奏技巧,可是卻從他的曲子中聽出感情。
這種感情經過旋律表達出來,的確是令人心中有一種淡淡的,卻又揮之不去的感觸。
白晨站了起來,走到街對面,放下一百元的鈔票。
流浪漢看到白晨放下百元大鈔,愣了一下:“兄弟,你給多了。”
“借你的吉他我玩玩。”
“給。”流浪漢顯得很是灑脫,將吉他遞給白晨。
莫心也走了過來:“給。”
白晨笑了笑,本來他自己想玩的,不過既然莫心想玩,那就讓她玩。
白晨也想看看,一個域外天魔會彈奏出什麼樣的曲子。
“這是你家小孩嗎?”流浪漢好奇的看着莫心,莫心抱着比她還要大許多的吉他,這種畫面實在是不怎麼協調。
白晨笑着點點頭,莫心從未接觸過吉他,她先是試了試音,熟悉了這把吉他的音階後,便開始彈奏起來。
天魔最喜歡的就是勾動人心,而天魔最擅長的也是如此。
她們善於用任何手段,任何放手勾動人心的七情六慾。
比如說……音律……
莫心的音感很快就已經摸透了吉他,隨後吉他開始演奏出一種聞所未聞的音律。
而這種音律非常的複雜,或是優雅或是熱情,或是暴躁或是平靜,或是激烈或是洶涌,似乎所有的情緒,所有的感情,都在這一瞬爆發。
漸漸的,路上的行人或者車輛開始停止,所有的目光都被莫心所吸引。
人也越來越多,而莫心的吉他聲,彷彿具有傳染性一般,開始不斷的有人被感染。
有人突然狂笑起來,就好象是遇到了這世上最好笑的事情。
有情侶突然熱吻起來,還有一個原本同行的朋友,突然就彼此拳腳相加。
還有人在流淚,放聲痛哭着,似乎是想起了不好的回憶。
更多的人是呆滯,呆呆的看着莫心,聽着這複雜的旋律。
當然了,莫心的分寸把握的很到位,她影響着聽衆的情緒,不過並未讓他們的情緒徹底失控,而是一直在這邊緣徘徊着。
一直到吉他聲停止,衆人就像如夢初醒一般,驚愕的看着莫心。
莫心將吉他還給目光呆滯的流浪漢,向着在場幾十個圍觀聽衆鞠了一躬,而後看了眼白晨,一同離去。
這一瞬,衆人才反應過來,回味剛纔的曲子,卻是天籟一般。
“我剛纔的表演怎麼樣?”
“週三與我一起去一趟杭州吧,我們同臺表演。”
“好……如果你不怕場面失控的話。”
對此,白晨則非常有信心,拿出電話給縐胖子發送了一個信息。
週三的表演,我會有特別的安排。
不到半分鐘,縐胖子立刻就打電話過來。
“石頭,週三的表演,你有什麼特別安排?”
白晨看了眼周圍,改變聲音道:“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對了……給克麗絲發一個邀請函,請她過來聽這個特別的表演。”
“什麼?你想讓克麗絲過來?這恐怕要你親自給她傳信息吧?恐怕我沒這能力請動她。”
“她知道你是我的經紀人,就告訴她,是我請她過來的,如果她想要聽到一場非常特別的表演的話,那麼這次的演出不容錯過。”
“那好吧,如果她拒絕的話,那就只能你親自出馬了。”縐胖子實在是沒什麼信心。
畢竟對方是國際小天后,其人氣長期佔據美國人氣榜第一的寶座。
自己實在是沒有與這種國際巨星接觸的經驗,不過既然是石頭交代的,那自己就儘量試一試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