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蘭目光閃爍不定,似乎是在思考下一步的決定。
終於,莫蘭下定決心,嚴肅的看着白晨:“雖然我的妖心拿出來了,可是先生也該有所誠意吧,如果先生不能保證戰勝石磯娘娘,我又如何能與先生一條路走到黑?”
“我想我應該不會敗。”白晨說道。
“先生說到底也只是肉體凡胎,可是石磯娘娘可是三千年修爲的妖仙,先生可明白妖仙到底意味着什麼?”
“我見過東皇太一,你信麼?”白晨凝視着莫蘭說道。
曹ao和大喬都是一驚,即便他們不通術法,也不可能不沒聽說過東皇太一這個名字。
這是遠古時代的天帝,古往今來的神話之中,多有關於這位天帝的傳說。
可是莫蘭卻不信的搖了搖頭:“先生說笑了,天帝早在數千年前帶着妖族遁入虛空,先生哪裡見的到?難道先生還能穿梭於虛空?”
“既然你不信,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不過你也已經沒了退路,這時候猶豫不決,也不會給你帶來任何好處。”
“不是我沒有下定決心,而是石磯娘娘的修爲太過恐怖,她神通廣大,便是移山填海也是舉手之間,她若是真身降臨於此,莫說一個小小的殷家,便是整個濱海城也要夷爲平地。”
“說來說去,其實是你的內心想要逃避吧,你不敢面對石姬。”
“我說過,我只是不想要盲目的送死。”
“那就告訴我她的下落。”
“你又爲什麼要找到石姬?這對你沒有任何的好處,以你的能力,在任何一個地方,都能活的很舒服。”
“她偷了我的東西,雖然只是一些小玩意,我可以送給人,卻不代表別人可以不問自取。”
“石磯娘娘偷走的東西多了去了,可是那些試圖找回來的人,卻連自己的性命都丟掉了。”
“夠了,我已經聽膩了你對石姬的畏懼,你不會覺得,我會同情你的遭遇吧?”
白晨突然掏出一把匕首,毫不猶豫的刺向莫蘭放在石桌上的妖心。
“住手……”
一聲清脆的聲響過後,匕首以毫釐之差,刺在旁邊的檯面上。
“這只是對你的警告,既然你已經與我攤牌了,就不再有退路可言。”
莫蘭已經嚇得癱坐到地上,她突然發現自己做了一個非常愚蠢的決定。
自己從一個虎口裡跳到另外一個狼窩中,很顯然,白晨並不是她以爲的那麼好說話。
“看來你已經明白了。”
莫蘭幽怨的眼神看着白晨:“我本以爲你是個好人。”
“我是做了什麼?讓你產生這樣的錯覺。”白晨自己都覺得好笑,居然有人說自己是好人。
白晨看了看曹ao與大喬:“兩位,你們先走吧,我就不送了。”
“白先生,一人計短,二人計長,不如讓曹某也幫你參謀參謀?雖說曹某未曾解除過這些怪力亂神的事情,可是萬變不離其宗,行軍佈陣上的方法也不是完全不能幫到白先生。”
“大喬亦是這麼想的,曹丞相既然身邊的謀士全不在也好意思說出這番話,大喬覺得自己的見識應該也不會差的到哪裡去。”
“隨你們。”白晨聳了聳肩。
莫蘭將散魂香放到石桌上:“石磯娘娘將這散魂香給我,讓我加在飯菜中給你服下。”
白晨拿起散魂香:“有什麼功效?”
“不管是人還是妖,只要服下散魂香都會魂飛魄散,當場斃命。”
“石姬便想用這個來害我?她是不是太小瞧我了?”
“白先生,恐怕是您不知道這散魂香的功效吧,當初截闡大戰之時,也不知道多少大修士被這散魂香暗算隕落。”
白晨打開了瓷瓶的瓶口,直接仰頭喝下去。
“啊……你做什麼?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這可是……”
莫蘭根本就來不及做出阻止,白晨就已經將散魂香喝乾淨了。
突然,白晨身上的氣息一蕩,緊接着白晨又收斂回氣息。
可是在場三人,無一不被震開了數步之外,三人全都滿臉驚駭的看着白晨。
大喬與曹ao還只是感覺到白晨的身上散發出來的壓迫感,可是莫蘭卻是真實的感受到,白晨那宛如天塌一般的壓迫感。
眼前這個傢伙不是人!絕對不是人!
這種彷如天地都要碾壓下來的氣息,根本就已經到了非人的地步。
“夠味,還有嗎?”白晨看向莫蘭。
這個散魂香的威力,還是讓白晨大出意外。
現在的白晨,幾乎不存在能夠讓他動容的毒藥。
可是這個散魂香還是讓白晨感覺到了一絲壓迫,雖然只是一瞬的壓力,讓白晨的氣息與力量有那麼一瞬的外泄,可是卻已經是奇蹟一般。
莫蘭都要瘋掉了,還有嗎?
這傢伙還能說出這種話……這傢伙簡直就不可理喻。
“你真的沒事?”莫蘭還是有幾分疑慮,這散魂香不可能沒效果的,哪怕對方的修爲再高,應該也不可能完全無效。
“沒事。”白晨再次回答道:“不要再在這個無謂的話題上重複的詢問了,我想知道,你心中有什麼計劃。”
莫蘭沉吟了半餉:“如今要想引石磯娘娘現身,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河圖洛書。”
“河圖洛書?”大喬和曹ao眼中俱都露出一絲驚異。
河圖洛書這可是傳說中,伏羲氏發現的天地至寶。
原本他二人只當這是神話故事中的東西,如今聽他們的對話,似乎確實存在着河圖洛書。
“那你便回去稟報石姬,就說找到河圖洛書了,而且我要染指,我便不信她還能坐的住。”白晨隨口說道。
“石磯娘娘非常小心,如果她沒有親眼所見河圖洛書,是不會主動現身的,哪怕是現身,可能也只是身外化身,白先生要除的是石磯娘娘的本體吧?區區一個分身沒有任何意義。”
“那你說怎麼辦?”
“爲今之計,最關鍵的便是找到河圖洛書。”
“呵呵……這河圖洛書到底是否存在於殷家還未可知,如果殷家真的擁有河圖洛書,殷家人肯定知道,畢竟這等至關重要的東西,殷家祖上不可能不告知,即便不方便公之於衆,至少也會讓歷代家主流傳下來。”
“這河圖洛書的確是在殷家,這點是可以肯定的,不過也許殷家人自己都不知道河圖洛書到底在哪裡,什麼東西是河圖洛書。”莫蘭肯定的說道。
“你爲何如此肯定?”
“我自然是有我的道理,這河圖洛書必然是在殷家無疑。”莫蘭篤定的說道。
“那你總該說出一個理由吧?”
“我自然是有我的理由,不過這件事與我們對付石磯娘娘無關,請恕小女子不能說出原因。”
“那好吧,這件事我也不逼你,既然你說河圖洛書在殷家,那請問到底在哪裡?”
“我不知道。”
“不知道?那你如何找?”
“我潛伏在殷家,就是爲了尋找線索。”
“那你現在可找到了什麼線索?”
“暫時沒有。”
白晨翻了翻白眼:“也就是說,你什麼都沒發現,便想以此來對付石姬?”
“先生,曹某倒是知道一些事情。”曹ao突然開口道。
“你知道?你如何知道?我上次問你,你是不是也要尋那河圖洛書,你說不是的,難道說你在矇騙我?”
“不是不是,曹某是今日才知道河圖洛書的事情,事到如今,曹某便實話告訴白先生吧,曹某要找的是殷商寶藏。”
“殷商寶藏?”
“沒錯,殷家屹立一千多年,歷經了太多的風雨而不倒,曹某是在十六年前的一次,因爲殷家來了一個族人,作爲我的下官而得知了殷家的存在,最初的時候還未放在心上,有一次我與那下官喝酒,那下官醉酒中吐露了一件事,讓曹某對殷家有了重新的認識。”
“什麼事?”
“他在醉酒之時說,每逢殷家遇到困難,便會無緣無故的出現許多錢財,爲殷家化解難關,而後曹某便調查了殷家的過去,發現我那下官所言非虛,有跡可查的還能往上兩百年,殷家確實是遇到了幾次麻煩,有的時候是經商失利,有的時候是人禍所致,總之每次殷家都能重整旗鼓,所以我便猜測,這殷家可能是有殷商王朝之時留下的寶藏,所以每次都能重整旗鼓,於是我便派人潛入殷家,那人先生也是知道的,那人這些年下來,雖說沒找到寶藏在哪裡,不過多多少少還是打聽到了一些消息,所以曹某纔想,這河圖洛書是否就在殷家寶藏之中。”
“哦?這確實是有可能,那你可找到了什麼線索?”
“殷家老爺平日爲人拘謹,若是沒有一定的認知,是不會輕易讓人接近他的,我派出來的那人也是多年的潛伏,這纔有了接近殷家老爺的機會,他發現殷家老爺每年都會出門一次,而上次出門就在三個月前,那次出門,即便是他家老母親病危,他也沒留在府裡。”
“我聽說他偶爾會親自跑商,有沒有可能是出去跑商去了?”
“應該不是,我那人對殷家的生意往來比較熟悉,如果殷家老爺是去跑商了,他不可能不知道,可是他卻沒留下任何的音信便走了,出去了十餘日的時間,這說明他是有不得不出去的理由,以殷家老爺對殷家老夫人的孝心來看,如果不是萬不得已,他不可能丟下病危的殷家老夫人去跑商。”
“嗯,你說的有道理,那可知道他去了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