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們倒是別出心裁,居然能想到這點子上。”
白晨拿着丹藥,又嗅了嗅丹香:“玲瓏草爲引,子午草、莫香蓮、無根草以及締結花爲輔,再以三息火焚烤鼎爐三分熱……”
白晨慢悠悠的說出丹方以及整個煉丹過程,就像是他看過丹方一樣。
“哈哈……果然是瞞不住你,本來我和毒老鬼還想着,你能不能猜出丹方,如今看來是我們太小覷你了。”
“不過這顆沸血只能影像方圓一里的範圍。”
“嘿嘿……就讓我看看你是什麼來路的。”白晨冷笑的將丹藥塞入白星的口中,同時轉頭對雨幕兮道:“去外面看看,外門的賓客中有沒有表現異常的人。”
丹藥一進白星的口中,白星艱難的嚥下沸血,最初的時候,還沒什麼反應。
可是漸漸的,從小腹中傳來一股燥熱,皮膚也呈現出暗紅的顏色。
“水……給我水……我要喝水。”白星立刻痛苦的叫起來。
“咦,看起來沸血的效果非常好,好像在這附近,有她的一個血親存在。”
不知道爲什麼,白晨看到白星那憎恨的目光,沒來由的心頭一顫,一股寒意從背脊升起。
“給她一杯水。”白晨平淡的說道。
“不能給,這一杯清水就能解了這沸水的效果。”毒尊者嚴肅的說道。
“她越是痛苦,越是證明她的親人靠的越近,同時也證明與她的關係越是親。”
突然。白晨擡起手。他突然感覺到體內有一股莫名的東西。正在鼓動着體內的氣血,減緩氣血的流動,讓身體感覺到一種冰涼的感覺。
“白晨……你的額頭怎麼了?”藥尊者突然發現,白晨的額頭,似乎凝結了如同白霜一樣的東西。
白晨伸手一摸冰冷冷的,此刻衆人也發現了白晨的異樣。
白晨的臉色蒼白,而且周身上下,正在冒着一絲絲的白氣。裸露在衣物外的皮膚,似乎在凝結着猶如冰霜一樣的東西。
“白晨,你怎麼了?”
白晨的表情有些不知所措,這是藥尊者和毒尊者第一次看到白晨這種表情。
在他們的印象裡,白晨永遠是那樣的自信滿滿,永遠的意氣風發。
可是此刻的白晨,臉上卻是複雜而且驚慌,像是做錯事的小孩一樣。
“她不會與你有關係吧?”毒尊者直言不諱的問道。
“不可能。”白晨果斷的迴應道。
“你姓白,她也姓白。”
“天下間姓白的人海了去了,難道都和我有關係?”白晨冷斥一聲。決絕的否定了這個猜測。
白晨想了想,又道:“是不是你這沸血有問題。煉製失敗了?”
“不可能!我們可是煉出來了三顆,前面兩顆已經證實了這顆沸血的效果,絕對不會有錯。”
“白晨,你再好好想一想,她真的不是你的妹妹或者什麼人?”藥尊者問道。
“從你們的反應來看,你們的關係非常的親近,再看你們的年齡,她很可能是你的妹妹……親妹妹。”毒尊者推斷道。
“我纔不會是這傢伙的妹妹!”白星咬牙低吼道。
很顯然,他們的第一印象,並不是那麼好。
“不可能的,我四五歲的時候被我師父收養,所以我記得我的家境,當時我是在大街上被我師父收養的。”白晨隨意的捏造了一個故事,把自己塑造成一個無家可歸的孤兒。
因爲眼前的這個少女,很可能是自己血緣上的妹妹。
衆人對視一眼,都有些話憋在心中,只是暫時沒說出來罷了。
其實事實已經擺在眼前,白晨和這個叫做白星的少女,很可能是真正的兄妹。
白晨看了眼白星:“這次我便饒了你,雨幕兮,放了她。”
“不行,話沒說清楚,怎能放了她,她對我七秀圖謀不軌,這事絕對不能善罷甘休。”
“我不要你管,你也不會是我哥哥,我就是對七秀圖謀不軌,殺了我吧。”白星雙眼含着淚,滿肚子的委屈,恨恨的看着白晨。
“我還不想管呢,你若是換個地方死,我保準看都不會多看你一眼。”
“你!你纔去死,你去死吧。”白星咬牙切齒的看着白晨。
此刻衆人更加篤定,白晨與白星絕對的親兄妹,這種固執的性子,這種十頭牛也拉不回來的倔脾氣,天下間絕對找不到第二對了。
就在這時候,仟薰兒急匆匆的跑來,只是她看到場面有些凝固,不由得看了看衆人。
不過此刻她沒心思多做廢話:“白晨,一切都準備就緒了,什麼時候開始?”
此刻白晨的臉色陰惻惻的,似乎有什麼事惹得他不高興,仟薰兒的心頭立刻緊張起來。
如今七秀的生死存亡,全都寄託在白晨的身上。
白晨的任何心境變化,都會讓事情產生無法預料的變故。
“把所有的賓客都聚集到風雲臺,兩位尊者,大戲上演了,你們來不來?”
“來,爲什麼不來,你小子可從來沒讓我們失望過。”藥尊者雙眼放光,心中滿心期待着。
“那她……”雨幕兮猶豫的看着白星。
“給我帶在身邊,你看着她。”白晨命令的口吻說道:“墨老頭那邊呢?”
“墨老頭已經發來信號了,他那邊也準備好了,如今七秀上下,全都等着你發號施令。”
雨幕兮倒吸一口涼氣,整個七秀上下,都等着他發號施令。
白晨哪怕是大長老,可是說到底也不是真正的七秀弟子,讓他發號施令。這算什麼?
“我現在的心情非常的差。”
“那……”仟薰兒的臉色有些難看。心中憂慮更加凝重。
“所以要殺人。”
身世。自己在來到這個世界後,從未想過這個問題。
可是自己居然會在這種莫名其妙的地方,知道了自己的‘身世’,至少是這個身軀原主人的身世。
而發現的原因,居然是自己的這位親妹妹圖謀不軌,然後被自己識破。
仟薰兒看了眼臉上還有淚痕的白星,又詢問的目光看了看雨幕兮。
雨幕兮輕輕搖了搖頭,因爲白晨在身邊。所以不好做更多解釋。
賓客都已經聚集在臨時搭建的一個廣場上,前面便是磷光湖,今天的磷光湖有那麼點淡淡的霧氣,在太陽的折射下,顯得更加的飄渺。
現場一片嘈雜,顯得格外的繁亂,當然了,許多重要的賓客,都安排了座位。
只是這些賓客,都非常的疑惑。這顯然與從前七秀開紡後的節目不一樣。
白晨走到臨時搭建的擂臺上,認識白晨的人不少。不過對大多數人來說,白晨還是非常的陌生。
“諸位,歡迎大家來到七秀。”
因爲場地被特殊設計過,所以白晨的聲音顯得格外的洪亮,他的聲音傳遍了整個廣場。
每個人都在這時候靜下來,細細的聹聽着白晨的聲音。
“在下是七秀長老,想必在場的有不少人都認得在下。”白晨手中拿着稿詞:“首先,感謝大家參加七秀的這次開紡盛會,當然了,其中也包括那些不速之客。”
下方立刻響起一片嘈雜聲,有個聲音突然響起來:“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覺得我們無名無姓,便是不速之客嗎?”
“是啊是啊,你七秀若是覺得天下無雙,不配我們這些人來便直說,莫要拐彎抹角的譏諷我們。”
“那兩個穿藍色衣服的,我說的不速之客,的確是說你們,藍衫、白領,袖口繡着一個神,來人!將那兩個人給我綁了,給大家表演一下什麼叫做餵魚。”
“放開我,你們七秀未免太霸道了,難道我連說真話的權力都沒有嗎?”
只是那幾個將他們俘獲的七秀弟子,根本就不聽他們的辯解。
她們得到的命令就是,完全聽憑白晨的命令,不允許有任何的遲疑。
她們如實的執行着白晨的命令,將那兩人捆了,然後就當着衆目睽睽將兩個人丟入磷光湖中。
現場立刻亂起來,有人叫罵,有人驚叫。
“不好了,七秀殺人了,這些女人圖謀不軌,想要將我們全都坑殺於此……”
“啊……七秀的人動手了,大家別在這裡等死,殺了她們……”
“鬧,你們繼續鬧,鬧的最兇的,全部給我去餵魚,那幾個穿着藍衫、白領,以及袖口繡着神字的人,你們不是喜歡鬧嗎,就讓你們鬧好了,鬧啊!怎麼不鬧了?”
這時候被白晨這麼一提醒,普通的江湖人士,立刻離開身邊的那些藍衫白領的人。
很快的,數十個藍衫白領的人,被孤立在了一起。
他們已經發現了,這些人很可能是有計劃的來此搗亂。
“給我將他們拿下,膽敢有任何反抗者,殺無赦!”白晨看了眼那些人:“當然了,哪位大俠若是有這心思出手幫助,在下也是感激不盡,便算是在下欠你們一個人情。”
“我來!”一陣狂風伴隨着呼嘯,從人羣之中撲了出來。
丐幫幫主,高天!
“白兄弟,這可是你說的,如今你欠某一個人情,這些小雜碎,某包了。”
站在臺下的雨幕兮和白星驚疑不定的看着高天,又看了看臺上的白晨。
心中暗自驚訝,白晨居然有這麼大的面子,隨口一個人情,便能讓丐幫幫主出手。
只是,她們顯然還是低估了白晨的影響力。
只見人羣中又衝出兩人,一個是黃金門的掌門黃爺,還有一個則是唐門掌門唐玄天。
“乞丐,這可不是你討飯的地方。”黃爺不屑的嘲諷道。
“兩位,這裡便交給老夫吧,你們兩還是退下爲好,免得被老夫的天女散花誤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