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仁冷笑的看了眼眼前這個孩子,看着那激動與迫不及待的眼神。
他知道,這條魚上鉤了!
“怎麼?你也想參與進來?”韓仁故作高姿態的看了眼這孩子:“這可不是人人都有資格參加的,能夠進入這個局的,哪個不是權柄滔天的人物,你一個富貴人家的公子哥,未必有這資格。”
“哼!少說廢話,如果進不去的話,你也不會跑到本少爺面前囉嗦。”
“你……”韓仁差點一口氣沒喘過來,他先前爲自己造勢,居然直接就被這小子的蠻狠無理破掉。
這小子完全就不講道理,或者說是不可理喻!
“時間、地點,都有什麼人蔘加?檔次太低的,就別喊本少爺了,要是賭局上沒幾個王爺之類的,那就太無趣了,對了,有沒有公主之類的參與進來?正好贏兩個回來當媳婦兒。”
韓仁已經徹底的無語了,這小子不但蠻橫,而且還很無知,並且口無遮攔。
什麼話都敢說,公主是你想贏就贏的走的?
不過這小子越是不講理,韓仁就越是高興,這種蠢貨就是要給他個教訓,不然的話難平自己心頭之恨。
“今夜酉時開始,子時結束,息王府,大皇子李瀾生、大將軍馮離之子馮高峰、國舅爺錢德龍,可有資格?”
“沒有公主啊?沒公主不去。”
“有!有……”韓仁連忙叫道:“大皇子的女兒李仟兒也參加。”
韓仁一急,只能冒着李瀾生大怒的危險。將李仟兒搬出來。
不過此刻的李仟兒也只是被冊封爲郡主,並非公主。
皇宮內倒是有公主。可是不管是韓仁還是李瀾生都做不了主。
“只是郡主啊……”這孩子又開始嘀咕起來,顯得很不樂意,就好像在說,郡主配不上他一樣。
韓仁此刻都有一種砍死這小子的衝動了,李仟兒身份何等尊崇,也是你小子能嫌棄的?
“大皇子如今可是即將登基,用不了多久,李仟兒也將尊升皇天貴胄之列……”韓仁沒把話說全。不過那意思已經很明白。
“這樣啊,那我就勉爲其難的答應了。”這孩子聳聳肩,很勉強的答應下來:“不過這息王府我怎麼進去?要不你傍晚的時候,來本少爺的府上接我?”
韓仁是一刻也不想面對這小子,這小子是嘴皮子實在是太毒了,顯然是在家裡太過嬌生慣養,嬌縱慣了。完全不知道這京城中,能夠站穩腳跟的,哪個不是底蘊深厚,隨隨便便拉出一個,都能弄死他。
便在這時候,一直在賭桌旁的那兩個小女孩叫了起來:“哥。我們又輸了……你快過來給錢。”
“你們兩個掃把星,我的錢早就輸光了,哪裡來的錢,先欠着,等本少爺明天來了。再還上。”這小子完全沒把自己當外人。
賭場內雖然有放貸的,可是賭場本身是絕對不允許賒賬的。
這時候賭場當家的走上前。看了眼韓仁,並未打招呼,而是直接對眼前這孩子道:“這位公子,您的兩位妹妹一共欠了二十五萬兩,不知道您是現銀還是銀票?”
雖然這孩子這幾日已經輸了數百萬兩,可是這不代表他們就能賒賬。
不管這孩子是打現在回家取錢,還是找那些放貸的借錢,都與他無關。
“狗東西,本少爺會缺你那幾十萬兩嗎?本少爺現在就回去取。”這孩子罵罵咧咧的叫起來。
“小公子回去便是了,不過令妹要留下來。”
“狗東西,我妹妹一根頭髮都比你這鴻運賭館值錢,你居然要押我妹妹!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你!”
“呂三,這位公子的賬便記在我的頭上,不用那麼麻煩。”韓仁終於開口了。
“這……韓爺,這恐怕不合賭場的規矩吧。”呂三爲難的說道,雖說這賭場是大皇子的名下。
可是呂三本身是混黑道的,黑道有黑道的規矩。
賭場是絕對沒有賒賬這一說的,除非是大皇子親自出面。
不然的話,一定要押人或者押物。
“狗東西!”韓仁對呂三同樣不假辭色的罵道,對於呂三這種黑道人物,更是厭惡不已,同時從腰間取下金牌:“這令牌押在這可夠?”
呂三的臉色不是很好看,也不願與韓仁鬧翻,勉強笑道:“夠夠……”
“這位小公子是殿下的貴賓,你們都給我悠着點!不然的話,小心大皇子知道了,砍了你們的腦袋。”
“韓大哥,多謝了。”
韓仁稍稍欣慰,至少這小子是第一次如此親切的稱呼他。
“還愣着做什麼,還不回去取點錢出來。”這孩子對這兩個奴才又是一陣大呼小叫。
韓仁看了眼外面的天色,此刻已經不早了,自己要儘早的回去準備事宜,同時還要通知李瀾生。
“韓大哥,你要是趕時間就先去忙,我提了錢就會把令牌贖出來,準時的把令牌送還到你的手上。”
“這……”韓仁想了想:“也好,呂三,給我伺候好這位少爺,膽敢有半點怠慢,小心你的狗頭!”
韓仁前腳剛走沒一會,樑武和樑文就帶着一疊的銀票回來了。
“開賭開賭,我們繼續賭,今天少爺我一定要將前些日子輸掉的錢贏回來!”
呂三看了眼這小子,心中冷笑不已,這麼快就忘記了剛纔輸的錢了?
在他的眼裡,這小子就是個不折不扣的敗家子。
不過這個敗家子,可是他最歡迎的顧客。
呂三巴不得,這種敗家子越多越好。
“小花、小草。你們覺得壓什麼好?”白晨再次回到賭桌前,笑呵呵的看着小花和小草。
顯然。佈置了這麼多天的網,是時候收起來了。
第一個收網的魚,當然就是鴻運賭場。
“雙,壓雙。”
白晨毫不猶豫的將一疊的銀票砸在雙上,臉色都沒一點變化。
白晨的大手筆,立刻吸引來不少的圍觀。
雖然白晨以往的賭局也不小,可是都是一兩萬一次,絕對沒有今次的百萬豪賭這麼大的手筆。
莊家看了眼呂三。交換了一下眼神後,喊起來:“買定離手,買定離手!”
這莊家是個老千,手法極其麻利,神不知鬼不覺的換了三顆注了水銀的骰子。
“開!雙雙雙……”圍觀人羣已經亢奮的大叫起來。
莊家擦了擦額頭的細汗,就算他是個老手,可是也沒有主持過這麼大的賭局。
當莊家顫顫的揭開搖桶的時候。只覺得一陣頭暈目眩。
三顆骰子分別是三四五,雙……
所謂圍觀羣衆,也跟着一片譁然。
莊家直接就嚇昏了過去,白晨則是直接跳起來:“哈哈……贏了,賠錢賠錢!”
呂三眉頭一皺,心中暗罵這莊家無能。居然在這種時候失手。
不過想想也是,這麼大的局太緊張失手也是正常的事情。
呂三走到賭桌前,看了眼昏迷的莊家:“將他擡下去,這局就由我來負責。”
白晨拿着莊家賠出的一百萬兩,嘴巴都快笑歪了:“一把就把這幾天輸掉的錢贏回來一半。少爺我今天果然是鴻運當頭。”
“還賭不賭,要賭就快點下注!”呂三不快的說道。心中暗自發狠,下一把就要你好看。
“你們看是買雙還是買單?”白晨這次回頭對衆人問道。
“雙!雙!雙!”
“好,就買雙!這次兩百萬兩。”
呂三雖然表面強自鎮定,可是還是被白晨的大手筆嚇了一跳。
不過心中更是喜不自禁,剛贏了一把,就開始得意忘形了。
在賭桌上最忌諱的就是壓上全部賭注了,這賭場之中的十賭九輸,可不是唬人的。
“買定離手。”呂三哼了聲,同時搖桶也已經落定。
“開!雙雙雙……”人羣再次高亢的發出一陣陣聲浪,都爲這驚天的賭局興奮不已。
不要看呂三鎮定自若,實際上他同樣緊張,額頭的細汗不自覺的淌落。
二三三……
呂三這時候也有了剛纔那莊家的暈眩,只覺得自己彷彿置身噩夢之中。
“哈哈……又贏了,又贏了!”
呂三看到眼前這小子贏錢後的那種肆無忌憚的吼叫,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咬牙切齒的看着這小子。
“還賭不賭!?”
“賭,當然賭,四百萬兩!還要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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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把之後,呂三的臉色已經難看的不能再難看了,四把全輸,而此刻白晨眼前的銀票,都要疊的比他還高了,堆砌成一座小山,看的在場所有人都是一陣頭暈目眩。
一千六百萬兩銀子!
這時候賭場的其中莊家也已經聚集到呂三的身邊,呂三的一個手下附到呂三的耳邊:“當家的,我們已經沒存銀了。”
“你們賭場還敢賭我這一千六百萬兩嗎?”白晨笑呵呵的看着呂三。
“只要你敢下注,本賭場就敢收!”呂三低吼的說道,同時對身邊人道:“請退這些閒雜人等!看的礙眼。”
顯然,這時候的呂三已經不顧及賭場的名譽了,他不能再輸了,如果再輸的話,那麼他就不得不下黑手了,這是萬不得已的。
如果不是這小子的氣運太強,如果不是自己接連失手,自己也不會做出這種違背賭場規矩的決定。
賭場有賭場的規矩,出千可以,只要沒被抓到,那就算是你的本事,如果被抓到,那就是剁一隻手。
不過,當賭場的人強行趕走那些圍觀的賭徒後,從賭場外進來了一羣人。
這些人根本就不是呂三這些黑道中人能夠攔住的,這些人全都圍到了白晨的身後,虎視眈眈的看着呂三等人。
呂三這時候哪裡還不知道,自己被人算計了。
再看着賭桌前的那個孩子,只覺得這孩子根本就是早就準備好了的。
“呂大當家的,這些都是我的家奴,您不介意他們在旁圍觀吧。”
呂三的嘴角微微抽了抽,沒有接話,白晨微笑的說道:“開吧,我還要趕下一局呢。”
當呂三顫顫的打開搖桶了,只覺得一陣窒息,三五六,雙……又是雙!
只是,這次白晨不是雙,而是十四。
押號是一賠二十,也就是說,白晨押的一千六百萬兩,鴻運賭場要賠三億兩千萬兩銀子。
只是,鴻運賭場顯然是拿不出這些錢。
“看起來你們鴻運賭場的運氣確實不錯,本少爺還沒贏過這麼多錢啊,哈哈……”
白晨此刻已經站在了賭桌上,呂三則是低着頭,身體微微的顫抖。
“小子,這鴻運賭場可不是你能放肆的地方。”呂三咬牙切齒的看着白晨。
白晨的笑容燦爛無比:“難道你不知道嗎,現在就連李瀾生自己都已經自身難保了,至於這賭場嘛,現在的你,可是欠了我三億兩千萬兩銀子,要麼你把銀子拿出來,我轉頭就走,要麼,你現在就要當我的一條狗,狗東西,給小爺我叫喚一聲!”
“你不要欺人太甚!”呂三狂吼一聲,猛然站起來。
可是,沒等他出手,突然一股狂風席捲而來。
一個渾身黑衣的老者一掌將他劈飛出去,呂三的身軀橫掃過整個賭場,所有的桌椅被砸的粉碎,最後更是直接撞在牆面上,呂三背後的牆面都被撞的粉碎。
可是,呂三卻感覺身上沒什麼傷痛,摸了摸身上,滿臉驚愕的看着那黑衣老者。
可是恐懼卻開始蔓延全身,這老者的武功高的可怕,絕非泛泛之輩。
“你……你是何人?”
“西魔魔尊,便是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