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烈口中的小弟面容醜陋,滿臉都是坑坑窪窪,就像是硫酸泡過一樣。
只是此刻的他看起來,不止是醜陋,而且還重傷在身,眼珠子被挖去了一顆,手臂斷了一邊,身上還有三處碗口大的窟窿。
這麼重的傷到現在也沒死,已經足以說明他的命有多大了。
只是,他所躺的木板,都已經被血然後,地上還有一大灘血跡。
白烈看的觸目驚心,幾個醫師在那裡手忙腳亂的給這醜漢療傷。
“我弟弟怎麼樣了?”白烈臉色蒼白,身體在微微的顫抖。
外界對於皇家的概念,大部分都是覺得皇家無情。
只是對於白烈兄弟來說,卻有極深的感情。
這在諸多的皇族之中,也是極爲少見的。
白烈的弟弟白羽,年少的時候,可謂是文武雙全,極得自己父皇寵愛,甚至在當時的皇儲之爭中,白羽已經是絕對的繼承人了。
可是白羽卻將皇位讓給白烈,而白羽爲了白烈的皇位更穩,更是以身犯險,毀掉自己的容貌後,成了神火教的力士。
這些年白烈能夠在明面上壓過神火教,也是因爲白羽暗地裡傳遞消息。
白烈同樣年年不安自己的弟弟爲他做的那麼多事情,只是,他沒想到,這次等來的卻是白羽重傷的消息。
“陛下……提羅親王的傷勢太重……”
提羅就是白熾國的皇都,而白熾國從未以一個國都作爲一個親王封號的,白羽可以說是獨一份。
也由此可以看的出,白烈與白羽兄弟感情之深。
“我不想聽其他的,我想知道,我弟弟的傷勢,怎麼樣才能治好。”白烈的聲音冷酷無比,眼中充滿了殺氣,如果這個御醫敢說出什麼不中聽的話,他一定會用最殘忍的方式,將他宰了。
可是,御醫低着頭,許久未曾說話。
“哥……”木板牀上的白羽,發出虛弱的聲音。
“白羽。”白烈連忙跑上前去:“是誰傷的你?告訴我,我要將那個人碎屍萬段!”
“哥……機會……我們的……機會到了……”
“那個人……那個人很快就會到來……”
“白羽,你在說什麼?算了,這不重要,你不要多話,好好養傷。”
“我……我已經時日無多了……我能感覺的到,我的生命力在消退……”
白烈在外人看來,是個強硬而且霸道的君王,可是此刻他也不禁淚眼婆娑:“白羽,你會好起來的,我保證,你不會死的,你說過,有一天你想要光明正大的站在我的身邊,你說過……”
“哥……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呼呼……”白羽艱難的擡起頭:“波地,給我藥……”
“殿下……那藥……”
“給我藥,快……”白羽急促的叫道。
“陛下……”波地爲難的看向白烈。
“白羽,你好好休息……”
“神火教……要覆滅……機會……這是機會……”
“白羽,你在說什麼?”這時候白烈也臉色突變。
“那個人……他來了……”
“誰?那個人是誰?”
可是這時候,白羽已經昏迷了,白烈還想追問,可是卻已經得不到迴應。
白烈站起來,對波地道:“照顧好親王。”
白烈走出屋外後,內侍走了過來。
“我弟弟爲什麼會這樣?”白烈低聲咆哮着。
“陛下,提羅親王殿下是跟隨着神火教的力士軍團出去執行任務的,根據一些凌亂的情報來看,他們這次是去了羅鄴國,不過這次卻只有他一人回來,暫時不知道具體情況,不過提羅親王殿下的傷勢應該是在羅鄴國的時候被敵人所傷,而傷提羅親王殿下的人,實力強的可怕,可是卻像是故意留他性命的。”
“什麼?故意留下白羽的性命?難道是神火教的人乾的?難道白羽的身份暴露了?”
“不像,如果是神火教的人下手的,那麼提羅親王殿下恐怕是見不到陛下最後一面的,而我的人接應到殿下的時候,殿下一直在說,神火教惹到了不該惹的人,神火教完了,老奴猜測,很可能與他們這次執行的任務有關,而親王殿下拼着命跑回來,很可能是爲了向陛下傳遞消息,讓陛下做好準備。”
白烈目光閃爍,如果換一個人,白烈根本就不在乎對方的死活,只要能夠從其口中得知有用的信息就夠了。
可是白羽的犧牲已經夠多了,白烈是不可能爲了從白羽口中得到有用的信息,而使用一些特殊手段的。
“你幫我看着白羽,他如果醒來,第一時間通知我。”
其實白烈也知道白羽的情況,白羽多次接受神火教的秘法秘藥,導致白羽在很短的時間內,實力暴增了許多,可是實力的提升也意味着白羽的壽命少了很多。
對於白熾國皇室來說,神火教秘藥並不是什麼秘密。
如果不是爲了自己這個哥哥,白羽是不可能會接受這種秘藥的。
而白羽爲了趕回來向自己報信,還使用了激發潛能的藥,導致他原本就不長的壽命,再次大打折扣。
白烈知道,白羽這次回來,很可能將會是最後一面。
不過白羽這次帶回來的消息太重要了,可是又太模糊,白烈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
至高塔
對於普通民衆來說,神火教是他們的精神信仰。
不過神火教其實和皇室沒什麼區別,他們所爭奪的東西都是一樣的,權力。
只不過神火教所圖謀的更大罷了,而皇室所爭奪的則是原本就屬於他們的權力。
神火教的教主這幾日一直都是心神不寧,派遣出去的神火教狂信徒到現在都音信全無。
那五百狂信徒無一不是千鈞力士,而其中又有多少是高階強者,即便是教主也說不清楚。
不過這五百狂信徒在旁人看來強大無比,可是在神火教中卻不算什麼。
神火教掌握着特殊的手段,擁有着能夠讓人一夜之間變成千鈞力士的秘藥。
不過這個秘藥雖好,使用者卻只有一年壽元。
而神火教常年備有五萬狂信徒,這是什麼概念?
這就是說,神火教擁有着隨時顛覆整個白熾國的力量。
正是因爲擁有着這種力量,所以神火教根本就不在乎皇室的各種明槍暗箭。
不管皇室再如何折騰,在絕對的實力面前都是徒勞的。
所以派遣出去的五百狂信徒,在教主看來,不過是百分之一的力量。
可即便五百狂信徒只是神火教百分之一的力量,卻依然是一支不容忽視的力量。
可是這五百狂信徒到現在依然音信全無,特別是進入羅鄴國後,就再也沒有音信。
雖說人數只有五百,可是以如今羅鄴國的國力與兵力,即便是要絞殺這五百人,恐怕也是力有不逮吧。
只有一種可能……
一種神火教教主也不願意面對的可能!
那個神秘的聖子,又出手了。
“教主,還是沒有那五百人的消息。”
教主揉了揉額頭,靜靜的盤腿坐在地上:“一點消息都沒有?”
“沒有。”
“看來他們是失敗了。”教主嘆了口氣。
“那是否要把那個半成品派出去?”
“算了,既然是半成品,如果遇上了一個成品的話,結果不言而喻,畢竟那個半成品也是耗費了我們無數的資源,不能這樣浪費掉。”
教主的情緒有些低沉,紅袍老者凝視着教主:“教主,我們沒有輸。”
“我沒放棄。”教主回答道。
話雖如此,可是教主卻有一種說不出的憂慮。
雖然神火教在白熾國的地位依然穩如泰山,可是教主感覺到,在這平靜的局勢下,卻有一種山雨欲來的感覺。
“如果我們派出去的那五百狂信徒是被那個神秘的聖子所阻,那麼很可能外來者的異寶已經落入那個聖子以及其背後的勢力手中,這是我們不得不防的,而那個聖子與背後的勢力,已經多次阻止我們的計劃與行動,所以我擔心,他們會有更大的動作。”
“教主,您的意思是?”
“我們神火教、八方教和歃血教都在各自發動國戰,可是那個聖子唯獨對我教的計劃阻止,那麼我想,對方會不會是打算拿我神火教下手,然後再轉向八方教和歃血教。”
“這……這可能嗎?我們神火教可是毫髮無傷的啊?”紅袍老者驚疑不定的看着教主。
“此事不得不防,如果說之前那個聖子屠殺白熾國,還只是國戰的話,那麼這次五百狂信徒失蹤,那麼很可能是對方正式向我們神火教宣戰。”
“那我們該怎麼辦?”
“增加狂信徒數量,將那個半成品激活,隨時準備大戰來臨。”
紅袍老者倒吸一口涼氣,增加狂信徒?
如今狂信徒已經有五萬人了,而這五萬人也只有一年的壽命。
每年消耗五萬人,這算是比較穩定的消耗,不會影響到局勢,同時又保證了神火教的戰力。
可是再增加的話要增加多少?這可不是要用多少資源的問題,而是要多死多少人的問題。
“教主,真要如此?”
“去吧,按我說的做,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我的預感不會出錯,我們神火教的生死之戰即將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