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少爺,那些跳樑小醜就交給我們吧。”
白晨看了眼三位大主祭:“除了東明城天一教的人,可還有你們以前的同族啊,你真的可以下的了手?”白晨知道苗人對同族的觀念非常注重,所以他也不確定,三仙教的原班人馬面對五毒教三位長老的時候,是否下的了手。
這也是他最沒把握的一點,如果他們在這關鍵的時刻掉鏈子,白晨就不得不選擇棄用他們,換成其他的方式。
三位大主祭都笑起來,笑容裡帶着幾分意味的眼神。
阿古齊蘭卻笑了起來:“石頭,這你就不知道了,三仙教的教衆雖然是三族裡選出來的,可是實際上都是三族的棄民。”
“什麼意思?”白晨不解的問道。
“我們阿古部族之所以能夠成爲王族,就是因爲我們阿古族保持着血脈的純正,而其他三族則不同,在南疆每年都會有許許多多的部族遭到滅頂之災,然後那些難民則是融入三族之中,可是大部分的難民都無法順利的融合,因爲三族原本的族人根本就看不起這些小部族的難民,又覺得他們分走了他們的資源,所以在族內造成了許多衝突,三仙教的成立說的好聽是三族勢力的延伸,實際上也算是難民收容所,即便是三仙教的成立,這種衝突依然沒有停歇,只是略微好轉,三族的高層與三仙教表面上相輔相成,實際上也只是相互利用罷了,三族的高層將三仙教丟在東明城。爲的就是讓這些難民與天一教鬥得你死我活。”
白晨恍然大悟。難怪三位大主祭都露出這種表情。
說的難聽點。三仙教其實就是一羣喪家犬罷了。
被收容卻不被接納,寄人籬下又得不到理解。
暫時的依附三族勢力之下,每天都要爲三族的利益拼命,卻是永遠都找不到自己的家。
“說白了,我們就是三族的高層養的狗,他們對我們這些棄民召之即來,揮之即去,而他們每次的要求。都要付出無數的血淚。”天罡大主祭悲嘆的說道。
“他們不需要考慮我們的生死,因爲南疆有太多的部族,每天都在上演着一個個相似的悲劇,特別是冬季的時候,許許多多的部族因爲儲備糧食不夠而全族皆亡,還有大族對小族的屠殺,這種慘案無時無刻不在上演着,甚至於三族爲了保證有足夠的炮灰,會在幕後操控一切,讓三仙教不至於滅亡。”
說起感情。三仙教的教衆與三族並無太深厚的感情。
可是若是說起恩怨,那就是三天三夜都說不完。
三仙教的歷史。就是一部血淋淋的血淚史。
白晨也徹底的放心下來,阿古齊蘭對南疆最是熟悉,既然連她都這麼說,那就是確有其事。
“放心好了,從此以後,你們不再是無根的草,這裡就是你們的家,不止是你們,還有那些與你們同命相連的同胞,只是,你們的家就要由你們自己守護,觀星城的未來,我也交到你們的手中,傾巢之下無完卵,是要當喪家犬,還是當個人上人,就看你們自己了。”
“石頭少爺,您給我們的已經夠多了,後面的就交給我們吧。”
三位大主祭的眼中,充滿了自信與決絕。
是啊,白晨給他們的東西太多太多了,多的讓他們都有些措手不及。
作爲石頭教,自然要有石頭教的特色,爲此白晨特別的訓練了一百個教衆,並且給他們編了一個隊伍,名叫隕石兵團。
這支隕石兵團的單體實力,絕對不是原三仙教教衆中最高的,可是當他們整合在一起,那麼絕對是最高效的殺傷性兵團。
這支隕石兵團最大的特點就在於,他們不與敵人短兵相接。
而且完全顛覆了苗人的作戰方式,隕石兵團最大的特點就在於,他們運用機關陣和武陣來殺敵。
他們可以爲大部隊製造有利的地形,可以爲大部隊提供有利的武器。
當然了,他們同樣擁有克敵制勝的能力。
就在這時候,向曲急匆匆的從樓道跑了上來,看他滿臉興奮的模樣,似乎是遇到了什麼好事。
“少爺……少爺,上鉤了……”
衆人都轉過頭,看向向曲:“三族長老上鉤了嗎?”
“我按照石頭少爺您的吩咐,前幾次我都滿足了三族長老的要求,不過這次,他們向我們索要一千萬斤糧草,我裝作爲難的樣子幾番推脫,然後再不經意的透露出,其實我們的糧草也不多,自己都快沒吃的,實在拿不出這麼多的糧草給他們。”
衆人的臉上都露出淺淺的笑容,顯然,他們很早就已經知道了這個計劃。
對於這個結果,也沒有任何的意外,這是早就已經註定的結果。
“他們表面上倒是沒什麼動作,不過暗地裡已經開始限制漢唐商人對我們的糧草收購了。”
“看來他們也不都是傻子,倒是懂得兵未動糧草先行的道理,懂得限制我們的糧草。”
如今的觀星城內糧食儲備,根本就沒有任何問題。
糧食多的都能夠當作柴火燒了,更何況如今觀星城內的人口本來就不多。
只不過當初白晨爲了將來做準備,所以特別的收購了大量的糧草。
畢竟在未來的很長一段時間內,將會有大批的苗人涌入觀星城。
在這個時代,糧草就等於戰略儲備,有糧食哪裡都是天堂。
若是沒糧食,就算是在皇宮大院,也能變成地獄。
“然後呢?以他們貪得無厭的性子,應該不可能這麼輕易的放過敲詐我們的機會吧?”
“沒錯,他們又接着提出幾個無理取鬧的要求,甚至揚言說,若是我們不滿足他們的要求,那麼他們就要出征征討我們,將觀星城夷爲平地。”
衆人看向向曲的目光裡,都帶着幾分憤怒。
這個夷爲平地在這裡可是一個禁忌,誰願意自己精心佈置的新家,被一羣外人窺覷。
當然了,他們不是對向曲憤怒,而是對說出這番話的人表示憤怒。
“我按照石頭少爺的吩咐,苦苦哀求他們,同時這些日子還東奔西走,做出想要平息戰火的表現。”
“你做的很好。”白晨滿意的點點頭。
原本想要拍一拍向曲的肩膀,可惜心有餘而力不足。
“東明城那邊的情況如何?”
“烏禹已經坐不住了,我們直接將在東明城做買賣的漢唐商人的貨全部買斷,直接導致東明城的物價直線上漲,這就等於是掐斷了屍神教的後路,他們是不可能容得下我們的。”
“少爺,我們是先對付三族還是先對付烏禹?”
雖說他們剛纔豪言壯語,可是要讓他們同時對付烏禹和三族,他們自己也沒多大的把握。
“第一戰,就由我來指揮,後面的就看你們自己的表現了。”
一聽到白晨出手,衆人心中的石頭頓時落地。
白晨的話就是定心丸,他們也對白晨有着絕對的信任。
對於三族來說,烏禹和他的屍神教就是狼,不過這隻狼的牙齒很鋒利,咬人很疼。
三族對屍神教來說也是同理,只是雙方誰都想要當那個獵人,所以雙方早早的敲定了意向,卻遲遲不肯動手。
不過雙方都拖不了太長的時間,對烏禹來說,多拖一天就等於多損失一天的收益。
獨享東明城的資源,已經讓他嚐到了甜頭。
可是突然出現的觀星城,卻直接阻斷了他的路子。
所有的商人都跑去和觀星城做買賣了,他卻無能爲力,想了許多法子也無法挽留那些唯利是圖的商人。
既然留不住那些漢唐商人,那就儘早的除掉觀星城。
三族長老也有着一樣的麻煩,雖然他們沒有傾巢而出,可是依然讓多明古城的防線出現空虛。
阿古祁蓮絕對不會放過這種機會,如果這時候阿古祁蓮動手的話,肯定損失不小。
而更讓三族長老擔心的是,阿古祁蓮時至此刻,依然沒有動手。
阿古祁蓮可不是那種小綿羊,落着這麼大的機會不懂得利用。
如若她現在還沒動手,那隻能說明她的圖謀更大。
乾布長老作爲這次征討觀星城的人,早早的與烏禹做了接觸,在幾番的磨蹭後,雙方終於敲定了方案。
今夜子時動手,由烏禹的屍神教打頭陣,以屍人作爲先鋒,進行試探性的攻擊。
雖說苗人對漢唐人的態度不算友善,可是卻又儘可能的學習漢唐人的各類學識,就連行軍打仗也不例外。
他們充分的認識到,在戰場上計謀遠比他們以往的蠻橫衝殺來的更有效果。
不過這種軍事計謀,到了南疆後,也產生了不小的變化。
比如說苗人的佯攻,有着多樣的變化。
比如說屍神教,他們就喜歡用屍人大軍來開路。
而這招在通暢情況下,都是非常的有效。
古往今來,死在這片土地上的人,更是多不勝數。
並且因爲苗人特殊的體質,又或者是因爲他們特殊的生活習性,許多人土葬之後,數年甚至是數十年數百年,身體依然沒有完全的腐化。
因此每當這片土地上有戰事發生,第一個被打擾的不是活人,而是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