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有隻螳螂,它在釋放精神攻擊!”
吳痕忍着疼痛,用手指着黏土嶙峋山的方向,並向身邊的那位陰極女子傳達這個信息。
柳夢瑩目光朝着吳痕指着的方向望去,的確看到了一個身影鬼鬼祟祟。
“卓四,殺掉那隻螳螂!”柳夢瑩意識到那東西就是導致他們精神紊亂的罪魁禍首,立刻對其中一名黑衣劍客說道。
那名黑衣劍客化作了一隻烏鴉,飛向了黏土嶙峋山,在即將靠近玉女螳螂的時候,他又化爲了人形,舉劍朝着玉女螳螂斬去。
玉女螳螂狡猾至極,在被識破了之後,立刻扭動着纖細的身子隱入到了那黏土嶙峋山中。
黑衣劍客卓四正要追去,卻突然間被幾隻銀翼螳螂給纏住,不得已只能夠退回到陰極教的隊伍中來。
“可惡,我們怎麼離其他人族越拉越遠了??”那名白鬼劍客像是幡然醒悟,他環顧戰場四周,卻發現人族大部隊已經在離他們有數千米的距離上。
而他們這一支小隊,像是中邪了一樣,居然朝着蟲族的黏土巢穴越來越近,難怪他們深陷困境卻好像沒有其他人族協助,原來他們是受到了玉女螳螂的影響。
“從這個方向殺過去,不能再掉隊了,否則我們會被赤蟄大軍給淹沒。”柳夢瑩說道。
說完這句話,柳夢瑩目光又落在了自己身旁的廢物配偶上。
“我們離死兆元幽還有多遠?”柳夢瑩詢問道。
“不算遠了,但除了那些可怕的蟲子,還需要從其他人族的競爭者中殺出。”吳痕說道。
“這個你無需擔心,他們接觸不到死兆元幽。”柳夢瑩說道。
聽到這句話,吳痕忽然間意識到了什麼。
死兆元幽面前有一道必死之幕,無論是聖宗、真武、長生……他們只要觸碰到死亡之幕都會死亡。
要觸碰到死兆元幽,就得先投身死亡。
這句話吳痕隱約間聽人提起過,那就是陰州之主。
難不成,這死兆元幽其實是爲陰極神度的成員準備的??
只有他們纔可以拿走死兆元幽,畢竟他們信奉的陰極教義本身就非陽間人,是一種向死的永生。
“難道說,是因爲我吸收了一半的死兆元幽,使得我身上其實也沾染了陰極之氣,所以纔會在陰極神度的人身上驚醒??”
這就有意思了!
現在整座赤港的人都還不知道死兆元幽存在着一道死亡法則,觸碰即死。
哪怕集所有人族之力踏滅了一千位暴君虎甲和赤宮守護蟲族,他們最後都是在爲這幾位陰極人做嫁衣!
包括聖宗在內,無論派遣了多少強者,最後都不可能摘取到死兆元幽。
好一個陰極教啊!
到頭來只有他們可以摘取陰極聖物,所以他們要做的並不是第一個殺到赤宮,只需要等待其他勢力將赤宮的所有力量給摧垮。
“你在想什麼,難道你對這些貪婪之人心生憐憫?”柳夢瑩開口說道。
“不是,我只是在想我們堂堂陰極上蒼竟也淪落到要跟一羣凡塵爬蟲廝混在一起。”吳痕也是立刻飆起了演技,並用學着之前那位陰極之主的口吻說道。
“我們的陰極天庭莫名隕落,導致體內陰玄氣息越來越衰弱,若再不能拿下這死兆元幽,我們這些人都有迷失在這凡間的風險。”柳夢瑩深呼吸着,眼眸中透着幾分不甘。
作爲出遊的陰極玄女,她本是這凡間需要用廟宇來供奉的陰間神官,享受着不亞於仙神的待遇。
可她隸屬的陰極小天庭莫名消失了。
無論使用什麼手段,都無法與小天庭取得一絲絲的聯繫,儘管聽聞異度荒塵中存在着至高無上的掠食者,可柳夢瑩仍舊無法相信相當於一個地方神教的陰極小天庭會直接消逝。
沒有了組織,又離陰極神度十萬八千里,即便是陰間神官也有法力盡失的時候。
所以她不得不混跡在這赤港中,與那些凡人與自詡爲聖者的人打交道。
“真是太不幸了。”吳痕也是不由一驚。
確實太不幸了!
原來這位陰極女子是當初陰極天庭的漏網之魚啊!
自己和小義當時殺了陰州之主,隨後滅了他們的陰極天庭所有成員,本以爲這一帶不可能再出現任何所謂陰間神官了,卻在這裡遇到了一位。
陰極玄女,吳痕清楚的記得他們陰極天庭的尊稱,那自己眼前這位冰川美人也是了,她隸屬的那座小天庭沒了。獨自落魄在這凡間,看她剛纔羸弱的樣子,確實法力不剩下多少,真是最容易欺凌的時候啊!
冤家路窄!
吳痕忽然間發現女媧神端也是遵循着某種因果的,居然就這麼水靈靈的將自己魂穿到這幾個人喪家神官這來。
想必柳夢瑩要知道眼前這個人就是導致她凡間流浪的罪魁禍首,她會氣得活過來吧。
“他們貪婪,受死兆元幽的蠱惑,哪怕我將事實告訴他們,他們也不會相信……”柳夢瑩對吳痕說道。
柳夢瑩知道,自己的這位陰間夫君過於善良、懦弱,而且始終保留着人性。
可既然已經入了陰極教,成爲了掌管凡人生死的神官,他們和其他仙人一樣需要渡凡間之劫。
柳夢瑩相信自己現在就是在渡劫。
否則那麼大一個陰極天庭怎麼說沒就沒了。
只要自己能夠得到死兆元幽,法力便會恢復,是去是留,自然也由她說得算。
“就是風險太大了,我們也可能灰飛煙滅……”吳痕說道。
“我寧願死在這裡,也不要墮落爲凡人!”柳夢瑩語氣堅定道。
“脾氣還是這麼大。”吳痕搖了搖頭。
“哼,若不是你的主家爲你配了這場荒唐的冥婚,你已經是天地間一縷孤魂了!正因爲我成了陰間神官,你才擁有了如今的陰司之位,名義上你是我的夫君,事實上你仍爲我的附屬,我不指望你能夠成爲我的助力,但也請不要質疑我的決定!”柳夢瑩儘管忍了很久,但還是吐出了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