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不好了,魏王妃帶着包袱騎馬出府了。”府上管家慌忙來報。
“隨她去吧。”穆傾凡竟已四字打發。
本想着至此已不得安寧,穆傾凡的身邊早已備了把寶劍,豈料到了三更天,一切仍安然無恙。這樣也好,魅兒可以安心的多睡一會兒!
蠟燭一直燃着,穆傾凡守着魅兒寸步不離,直到白光落在窗上,穆傾凡都不曾合過一下眼。
魅兒甦醒,微皺了一下眉,眼睛慢慢睜開,可第一眼就觸及到一個不乾淨的東西,她嚇得失聲大叫起來,穆傾凡尋聲看過去,才發現木窗的頂端不知何時冒出只壁虎,現下正在魅兒眼睛可以直視的範圍內。
穆傾凡迅速起身,一把將那小東西抓在手中,“魅兒不怕,只是一直壁虎而已!”
啊——
尖叫聲並未停止,反而換來更大的分貝,“你怎麼會在這裡,出去,出去。”魅兒發現,壁虎雖可怕,但比起穆傾凡來,她更需要防備的是後者。
雙手抓緊被子,借用臂力坐起身來,她不知道之前爲何暈倒,但她知道她若失去防備,就會讓那個傢伙有機可乘。
“這是本王的卿楓苑,我當然在這裡了!”穆傾凡並無離去之意,而是坐在了牀沿上,“昨日是本王不好讓你吃苦了,今後本王便再也不會這般折磨你了。”
這人鬼迷心竅了吧!還是日後跟着王妃甜蜜就無心打理自己了,魅兒總覺得穆傾凡這般溫柔的口吻讓她覺得毛骨悚然。
“那是不是說,可以放我離開王府?”已經有了準王妃,日後他也不寂寞了,留着自己似乎也沒什麼用處,魅兒真心希望穆傾凡打發菩薩心腸饒了自己。
“你就當真這麼想離開王府?”穆傾凡的臉色微變。
“千真萬確!”她可是一刻都不想多呆。
“本王就這麼讓你討厭嗎?”爲何這麼久了,她的心還不能安分下來。
“呃——若你答應放了我,就沒那麼討厭了。”纔怪了!魅兒心裡嘀咕着,這仇肯定是有機會就一定要報的!
“不要離開我好不好?”穆傾凡突然將魅兒擁在懷中,“你恨我對你殘忍,那是因爲我們都太固執,以後,我定會改,定會百般呵護你!”
“放手啊。”魅兒使勁兒推嚷着,她記得他的掌中應該還握着那隻壁虎纔是,“誰稀罕你的呵護了,誰稀罕你對我好了,放了我對我便是最大的仁慈,離開魏王府便是對我最好的安置。”
魅兒乾脆張嘴,整齊的小白牙一口落在穆傾凡的肩頭。
嗯——
穆傾凡疼的眉頭微蹙,一把鬆開魅兒,這個女人,竟然敢對自己動口,她這般模樣根本沒有屈服的意思。
穆傾凡猛的將手中的壁虎摔在地面,頃刻間,那小東西動也不動一下,“告訴你,本王處死你就想弄死這隻壁虎一樣容易,想要活着離開王府,做夢。”
談判始終無果,這一次終究還是陷入了僵局,弦繃的太緊,只要誰在稍微用一點點力,那就是魚死網破的結局。穆傾凡氣惱的起身,大步朝着門口而去,良久又定下腳步,回過身來,看着牀上的魅兒,“滾,滾回你的錦鳳苑去,在你沒有學會誠服之前就永遠別出來。”
他紅着雙眼,那猙獰的模樣兇殘的像是隨時可以吃人一般。
魅兒慌忙掀開被子,跳下牀,顧及不上穿鞋,赤着腳就跑了出去,那動作麻溜的像只老鼠。
魅兒剛走,穆傾凡就咆哮出聲,他的拳頭青筋暴起,一下砸在門口獨座上的青花瓷上,只聽哐噹一聲,瓷器裂開,落在地上一片狼藉。
爲何他的脾氣總會被這個女人撩撥的越來越旺,新婚當日,就爲了她得罪了凝溪,本以爲能抓住一個女人的心,豈料卻得不償失,賠了夫人又折兵。
“回稟王爺,您讓給魅兒姑娘裁製的的新衣和首飾都已經送到了府上,是不是給魅兒姑娘送過去?”管家剛來,就碰上王爺氣堵,人不敢上前,只能遠遠的拱手稟告着。
“統統拿去燒了。”既然她根本不領自己的情,他又何必對她太好。
“這……”管家不明白,爲何剛剛安排要做的,而且要做最好的,怎麼突然就要燒掉呢?
“燒了,扔了,撕了都成,這點小事還要本王指點嗎?”穆傾凡都想拿管家練練拳頭了。
“是。”管家連連點頭,可隨後又想到些什麼,“您讓做的小葉紫檀古箏,師傅已經畫好了圖紙,王爺是否要看?”
“你煩不煩,本王讓你燒了,你就統統都燒了,只要是給魅兒添置的新物就統統都燒了。”穆傾凡甩袖而去,再這樣下去,他懷疑自己都要瘋了。
“魅兒姑娘爲何總是惹王爺不開心?”
墨澤不知何時落在魅兒身後,這突然冒出的聲音嚇得魅兒心慌慌的,她拍了拍胸口,繼續朝着錦鳳苑的方向奔去,“是他總和我過不去,我又沒讓他對我好,他何必要拿自己的熱臉蹭……”
突然想到些什麼,魅兒立馬住口,“你沒事最好也別套我的話,你這個大嘴巴真的很欠抽了!”
想想那日,當真要讓自己看着王爺和王妃共享鴛鴦浴,想着自己一整日受的罪吃的苦,魅兒就覺得心酸。
“在下並非有意得罪魅兒姑娘,只是想提醒您,再這樣下去您和王爺都會很痛苦。”墨澤實在看不下去這兩個人彼此折磨,“其實王爺對您很好,你爲何就不接受呢?”
“打住,你有沒有感情啊,你懂不懂什麼叫對一個人好?他這麼殘忍的羞辱一個人叫對我好嗎?呵呵,這是本年度我聽過最好笑的笑話!”
魅兒嘴角掛着譏諷的嘲笑,她真想好好給墨澤上一課,正一正他的三觀。
“王爺對你是真的好,你可知昨日那尾魚是何物?”墨澤反倒更想給魅兒上一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