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兒反感的一把將他推開,“不要碰我。”她側身將臉移開,對於穆傾凡,一眼都不想多看,好像他就是個瘟神,唯恐避之不及。
穆傾凡不曾想,魅兒對他的恨意竟越來越深,他臉上難得的笑容也立馬煙消雲散了,那雙手落在空中,伸不出,收不回。
“王爺,時辰到了。”門口處傳來墨澤的聲音,似乎比平日更嚴肅了。
“魅兒剛醒,皇上這心也太急了吧,王爺都答應他了,他怎麼就不能……”
凝溪急得直跳腳,可是話還不等說完,就被穆傾凡打斷了,似乎並不像讓魅兒知道,“麻煩公主幫着照顧魅兒,她若渴了餓了就讓墨澤想辦法。”
穆傾凡最後朝魅兒看了一眼,可落在眼中的依舊是個冰涼的背影,他向凝溪簡單的交代一番,就要離開。
“你可不可以不去……”凝溪差點哭出聲來,她不忍穆傾凡的離去,似乎這一別就再也不見了。
魅兒聽着這些莫名其妙的話語一時間竟有些難受了,雖然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兒,但從凝溪的語氣中可以斷定穆傾凡可能出事了。
“皇上暫時不會爲難你,若有機會,帶着魅兒一起回西秦國。”穆傾凡說完這話之後,除了木門吱呀打開又闔上的聲音後,就再無動靜了。
魅兒確定他真的走了,才扭過身來,簡單掃視一週才發現這是穆傾凡的卿楓苑,她撐着身子坐了起來,屋子中央,凝溪此時正蹲在地上撫着面頰小聲的哭泣着,似乎怕打擾到魅兒休息才特意隱忍着。
看到魅兒坐起來,凝溪連忙擦掉眼淚站起身來,一臉擔憂的詢問着,“怎麼樣,傷口還疼嗎?身上還有別的地方不舒服嗎?”
魅兒只是搖搖頭,不知道說些什麼好。她不明白爲何自己又來到魏王府,更不明白凝溪怎會這般關心自己。
“你再耐心等幾日,等千釋好了,我就讓他帶你去西秦國。”凝溪替魅兒倒了杯茶水,親自送到她手中。
聽到千釋這個名字,魅兒激動萬分,眼睛瞪得老圓,她一把抓住凝溪的手臂,急切的問道,“你,你剛剛是說千釋嗎?千釋——他怎麼呢?”
凝溪見她這番模樣,竟半天不曾開口說話,似乎魅兒的表現讓她特別失望。
“你就這麼在乎千釋嗎?你難道就沒有一點點,只是一點點的在乎穆傾凡嗎?”凝溪的眼淚在眼眶裡打着轉兒,她恨不得甩一巴掌讓魅兒清醒清醒,可最終她還是沒出手。
魅兒不明所以,她關心自己在乎的人怎麼就錯了?明明是凝溪自己喜歡穆傾凡,爲何要逼迫自己也去在意呢?
“你之前被綁架了,千釋救你的時候受傷了,我已經給他敷了藥,過一兩日就沒事了。”凝溪還是把實情告訴了她。
“他現在在哪?我想看看他。”魅兒慌忙下地,鞋子都顧不上穿。
“我們現在被軟禁,你哪兒都去不了。”凝溪一把抓住她,眼睛死死的盯着魅兒的臉,“你知不知道,你這樣的表情很像一個人,他見着你出事,也是這樣心神不寧。”
魅兒根本聽不進去,也不知道凝溪在說些什麼,她只是苦苦的哀求着,“公主幫幫我吧,你是西秦國的公主,他們一定不會爲難你的,你一定有什麼辦法,求你帶我去見見千釋,就看一眼好不好?”
“如果你知道了千釋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他對你究竟都做了些什麼,你還會這麼在乎她嗎?”凝溪是個肚子裡裝不了事的人,她更不想讓魅兒一直矇在鼓裡。“你知不知道,千釋是西秦國的人,他救你就是爲了利用你,你有沒有想過,他爲什麼要讓你來皇城,非要你進青樓做花魁?你是怎麼認識三王爺,怎麼認識五王爺的?”
凝溪的問題劈頭蓋臉的朝着魅兒砸過來,她整個人都懵了,有些不明所以,更覺得凝溪此時看上去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魅兒這才意識到,她所走的每一步似乎都並非出自本意,她與穆傾凡的相遇也不是巧合,甚至自己做出的荒唐事都是有人故意爲之,她還記得那日穆傾凡拿給自己的紙條,她還記得那上面千釋的筆跡……
她的臉色白的像紙一樣,整個人無力的落回牀上。
“這些話本不該對你說,可我凝溪就是不喜歡看着一個女人糊塗,就是無法接受我喜歡的人受到傷害,穆傾凡對你做的,你難道就真的看不見嗎?”這一次,凝溪徹底哭出聲來,“你知不知道,她爲了幫你把毒引出來,自己受了重傷;你知不知道,他這一走,可能就再也回不來了。”
凝溪哭的泣不成聲,“皇上要殺他,我卻沒辦法保護他,你知不知道我現在有多難受啊,他要不是爲了你,怎麼可能答應什麼鬼條件……”
雖然穆傾凡百般強調不要讓魅兒知道,可是凝溪還是忍不住全都說了出來。
“皇上一直想要殺了穆傾凡,看來這次是如願了,以前還有夜陌離相助,現在他都被關進大牢了,就連我阿瑪都凶多吉少。”
“等等,你說夜陌離也出事呢?”在魅兒心中,較之輕重,夜陌離似乎又比穆傾凡重要一點。
“難道你被綁架的事情,你一點都不清楚嗎?”凝溪真想敲敲魅兒的腦袋,看看裡面是不是空的。“就是綁架你的那個老女人,向皇上告狀說你殺了她徒弟,穆傾凡爲了救你,一心替你頂罪。”
經過凝溪的提醒,魅兒似乎想起來了,她之前一直跟着個老道姑,昏迷的時候好像聽到些什麼動靜。不過她怎麼可能殺人呢?
穆傾凡怎麼這麼白癡,又替自己頂罪,她根本就沒犯錯嘛!
魅兒伸手掏出懷中的繡帕,看向凝溪,“我要見皇上,我想我有辦法救穆傾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