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時辰,蕭天翼擔心父皇的身體真的吃不消。於是走向前,拿起其中一枚棋子,放在了中間。
“既然一時破解不了,那就和局吧?”
因爲他動的這一顆棋子,整局棋瞬間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因爲已經分不清你我,就好像原本就該是一家人。
慶王忍不住呵呵笑起來,看向對面的皇上說道:“皇兄,這可不是臣弟耍賴,這局咱們就平了吧?”
崇元帝嘆口氣,又忍不住笑起來,“好了,好了,不下了,還真有點累。”
蕭天恆一聽,忙上前攙扶,“父皇,我扶您到牀上休息吧。”把人扶到牀上後,還殷勤的擔任起捶背捏肩的責任。
崇元帝靠在龍牀上,看到蕭天翼並沒有露出激動的神情,而是平淡的問了一句,“回來就好,馬上太后就要過大壽了,還怕你趕不及呢。”
“不會的,太后今年七十大壽。人過七十古來稀,兒臣怎麼都會趕回來的。”
蕭天翼給兩位長輩行過禮後,坐在了一邊喝茶。四人隨便聊了一會兒,長輩一般都是感嘆歲月不饒人,當年的孩子,如今都成了大人。
崇元帝忍不住嘆息,看向自己弟弟有些愧疚,“當年如果不是你爲了救朕,也不會落下這一身的毛病,到現在連子嗣都沒有,讓朕想起來就覺得有愧與你。”
“皇兄,你怎麼又提當年的事。我們可是親兄弟,沒有你哪有我,救你還不是應該的。再說,雖然我沒有子嗣,看到皇兄這幾個孩子不是和自己的孩子一樣麼?反正都是我們蕭家的子孫。”慶王倒是一副很看的開的樣子,臉上掛着淡淡的笑容。
蕭天恆忙趁機開口,“皇叔以後就留在京城吧?住到我的王府去,以後我孝敬您。”
慶王樂呵呵的笑了笑,“恆兒有心了,不過王叔在東平習慣了,等太后壽辰過後,還是要回去的。”
“王叔是不是還是擔心有人非議?您的身體都成這樣了?難道他們還是不相信皇叔對父皇的赤膽忠心
?如果誰敢再非議,我第一個不答應。”蕭天恆一副義憤填膺,捲袖子要揍人的架勢。
崇元帝也贊同的點點頭,“是啊,都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介意什麼?”
慶王依然搖搖頭,“皇兄的心意我領了,咱們兄弟彼此信任就夠了。爲了皇家的穩定,也爲了堵住悠悠之口,皇兄就不要強求了。”
蕭天翼放下茶杯,說道:“父皇不用着急,反正皇叔暫時還不會離開,大家好好珍惜在一起的時間吧。”
崇元帝這才作罷,點點頭,沒再勉強。
幾人又說了會兒話,皇上身體疲乏了,他們才告辭離開。
出了盤龍殿,蕭天恆去了華羽宮,去見江貴妃。
蕭天翼送慶王一起出宮,路上兩人坐在馬車裡,慶王纔有機會開口問麒麟果的事。
蠱王的事不能說,他只能慢慢查找,所以只報喜不報憂。
“麒麟果已經拿到了,但是要配藥還需要一段時間。改天我再送玉小魚進宮。還有治療您身體的藥,我們也找到了。”
“真的麼?”慶王眼睛一亮,不知道是爲自己,還是爲皇上,或者都有吧。
看到蕭天翼點頭他才真正放心,“那就好,那就好,皇上能好起來,這雲起就太平了。對了,你們是從哪裡找到的麒麟果,真的去魔域了麼?那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地方?”
對於這麼神秘的地方,誰也難免好奇。
蕭天翼早就和玉小魚商量好了,想好了說辭,聞言微笑道:“其實也沒那麼可怕,只是那裡毒藥和毒獸比較多。好在小魚兒懂醫術,那些都傷不到我們。也可能是老天都幫我們,才能讓我們順利的拿到藥材回來。”
慶王看向蕭天翼的眼中多了幾分欣賞,“我果然沒看錯人,你確實堪當大任。前幾天你父皇還在跟我商量,他百年後,由誰來繼承皇位。恆兒這孩子雖然聰明,但是太好大喜功,唯我獨尊,會拉攏人,卻不得民心。你和他恰恰相反,你得民心,卻是不會拉攏人
,不過你心胸寬廣,厚澤載物,確實是最好的繼承人選,只是爲人處世方面,還是要圓滑一點。”
“多謝皇叔提醒,不過父皇現在春秋正勝,如今他的身體有望康復,我們的擔心都是多餘的。”
慶王認同他的話,點點頭,“我自然也希望你父皇能身體健康,多活幾年。你放心,皇叔是支持你的,如果有什麼事需要皇叔幫忙,一定要告訴我。”
“謝謝皇叔。對了,龍涎草可以給我麼?我要拿去給小魚兒配藥。”
“當然可以,我們現在就去取。”
馬車一路向驛館行去。
丞相府。
晚飯是大家一起吃的,除了老夫人行動不便,基本都參加了。
宋氏一改後孃面孔,對玉小魚溫柔又和善。親自張羅她愛吃的飯菜,餐桌上,更是熱情的把好吃的菜都放在她面前。
沈如畫坐在玉小魚的後面,顯得特別溫婉嫺靜,也沒有像往日那般尖酸刻薄的諷刺,反而很規矩的向她行禮問安。
“大姐,以前都是小妹不對,都怪我不懂事,冒犯了大姐。這段時間在庵裡靜思,也領悟到不少東西。這世界上什麼都是假的,只有親情是真的。我們這輩子能做姐妹,是幾世修來的緣分,應該好好珍惜。”
丞相聽到二女兒的話,很是安慰,坐在正中間,露出和藹的表情,“看來如畫這次是真的受到教訓了,能明白這些道理,總算是沒有辜負爲父的一片苦心。以後你要好好和你大姐相處,難得你們倆年紀相仿,又能在一起幾年啊?”
表揚完二女兒,又要提點大女兒一番,“詩兒,你就看在你妹妹年紀小的份上,不要介意她以前的所爲了。她現在也知道錯了,前段時間大病了一場,父親才把她接回來。”
宋氏也一邊佈菜,一邊附和,“老爺,我想詩兒是很通情達理的,如畫已經知道錯了,她自然不會再繼續追究。而且如畫也到了婚配的年紀,總在尼姑庵裡住着也不好,詩兒你說是不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