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風忍不住嘴角抽了抽,也不知道他哪句話讓這個女人以爲他是斷袖?他好像沒有給她錯誤的信息吧?他不過是潔身自好,怎麼就成了斷袖了。
想到這個,他又想起一個人,“聽說翼王的府上也沒有女人,莫非他也是斷袖?”
果然是高手,這話懟的,太天衣無縫了,玉小魚都忍不住佩服了。
她揚起頭,一臉無害的笑容,“太子,難道您沒聽說麼?翼王有一個彪悍的未婚妻。”意思是他不是不想,而是不敢。雖然她也不介意把蕭天翼也抹黑成一個斷袖,但是這畢竟不是他個人的恥辱,有可能丟人丟到南歷國去,她就手下留情了。
楚南風失笑,眼底快速的閃過一抹寵溺,說了一句酸溜溜的話,“不知道本宮什麼時候也有這樣的福氣,有一位彪悍的女子管束,我想那也是幸福吧?”
“難道太子喜歡被虐?”這人明明自己風氣不好,還偏偏要拉人下水。
“當然不是。我想翼王殿下也不是真的怕他的未婚妻,而是因爲喜歡,所以纔會遷就。能有這樣一個女子,讓一個男人放下他的驕傲和自尊,甘願化作繞指柔,如果不是他心甘情願,誰能做到。”蕭天翼動情了,那麼就說明他這個終於有了弱點。一個人有了弱點,就再也不可能是無堅不摧了。
“是不是真的動心我就不知道了,不過,太子倒是可以找一個女人試試,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感覺。當然,找一個男人試也可以,就看您的喜好了。”
玉小魚邊說邊聊,吃的也差不多了,站起身來,“今天謝謝太子的款待,改天有機會我請你,告辭。”
楚南風深深的凝視了一眼眼前的女子,真的很想知道,她到底有什麼不同,值得蕭天翼動心。
“不用客氣,需要我送你回去麼?”
“不用,再會。”
玉小魚帶着蕭清蓮出了望月樓,才叫非墨出來,讓他把蕭清蓮手裡的東西先送回去。也難爲她了,堅持了這麼久,一口水都沒喝。好歹而是一位公主,她這個做主子的不能太苛刻。
非墨有點不放心,他作爲主子的暗衛,要時刻跟在主子身邊的。但是玉小魚堅持說沒事,她很快就回去了,非墨才只能暫時離開。
“走吧,帶你去吃東西。”
蕭清蓮白了她一眼,“不用你假好心。”
“這麼說,你是不餓了?”玉小魚剛問完,就聽到蕭清蓮肚子不爭氣的咕嚕起來,她忍不住失笑,不顧對方反對,拉起就走。
“你剛纔是不是故意的?你明明知道請我們過去的人是楚南風是不是?”蕭清蓮百分百肯定,這個女人就是故意捉弄她。
“反正他又不認識你,怕什麼?”玉小魚倒是無所謂,帶她來到一家比較高雅的餐館。這個餐館名叫‘福來’酒樓,是宋氏的產業之一,當然,現在歸屬於她的產業了。
只是還沒等他們進去,就看到裡面有一個人被推了出來。
店掌櫃凶神惡煞的表情
,一邊打人還一邊罵,“這種地方是你這種小叫花子能來的麼?沒錢來什麼酒樓,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快滾,再不滾,老子打斷你的雙腿。”
被他罵出來的是一個十來歲的少年,他穿的破破爛爛,但是卻不髒,即便身上是穿着滿是補丁的衣裳,洗的發白的布料,卻是乾乾淨淨的。尤其是他那雙眼睛,似乎還有一股傲氣。
“我不是叫花子,我是來點菜的。”
掌櫃一聽氣樂了,“你來點菜?錢呢?先拿銀子再進門。”
少年有些窘迫,站在門外從衣袋裡搜出兩枚銅錢。他也知道這些錢只夠買兩個饅頭的,但是他現在真的很需要點一個菜。
“老闆,我只有這麼多,剩下我的以後還給你行麼?或者,我可以給你幹活。”
掌櫃看都不看一掌把少年的手打開,也打落了他手裡的兩枚銅錢。
銅錢掉在地上,軲轆亂滾,有一枚被一個真正的乞丐給撿起來拿跑了。還有一枚滾到了玉小魚的腳下,她彎腰撿了起來。
她走到少年面前,把那一枚銅錢遞給了他,微笑着問道:“小兄弟,是不是這裡的菜很好吃?你很想吃麼?”
那少年接過銅錢,眼中充滿感激。聽了她的問話卻是搖搖頭,“不是我想吃,是我爺爺,他病的很嚴重。我爺爺以前是這裡的常客,他說這家飯館的白斬雞做的最好吃,所以他一直惦記着想再吃一次這裡的白斬雞。”少年說着眼眶忍不住紅了,手裡捏的那枚銅錢緊緊的攥在手心裡。
“你父母呢?爲什麼不讓他們想辦法?”連一向高高在上的九公主,都忍不住被這少年的孝心打動了,走上前關心的問道。
“我父母都不在了,我是被爺爺帶大的,如今爺爺也……”說到這裡開始哽咽。
蕭清蓮忍不住瞪向掌櫃的,“人家都說的這麼可憐了,你就不能幫幫他麼?”
掌櫃看着眼前的醜丫頭,翻了個白眼,“可憐的人多了,我可憐的過來麼?你去看看,大街上那麼多叫花子,每一個不比他可憐,他至少還有家呢。去去去,少搗亂,我這裡不是寺廟,不做膳食。”
“你這個勢利小人。”蕭清蓮心裡彷彿有一股熱血,也或者是她現在和這少年同命相連,感覺都是被欺負的命,所以對他有些同情。
“不就是白斬雞麼?人家肯吃你的,是你的店裡的福氣。去給他做一隻,記在我帳上。”
掌櫃的打量了她一番,他也算是閱人無數,從這身裝束傷就看的出,她不過是一個大戶人家的丫頭罷了,充什麼大爺啊?
“可以啊?先把銀子拿來,五十文。”
“才區區五十文。”蕭清蓮覺得好笑,她過去每一餐不是要幾十兩銀子啊。不過她突然意識到,現在的自己,好在連一文都沒有。
掌櫃看出她根本沒銀子,忍不住冷笑,“怎麼,沒錢啊?沒錢就跟她一塊兒滾!”
“你兇什麼兇?誰說我沒錢了。”比氣勢蕭清蓮稱第二,沒
人敢稱第一。她看向玉小魚道:“先借我點銀子,回頭加倍還你。”
玉小魚自然不可能給她銀子,因爲沒必要的錢,她是一分都不會多花的。
她看向眼前這肥頭大耳,滿臉冒油的男人問道:“你是這裡的掌櫃?”
那人揚起下巴,趾高氣揚,“沒錯。”
“很好,從現在開始,你被解僱了。”
玉小魚說完這句話,不顧掌櫃詫異的神情,拉着少年直接走進了裡面。
蕭清蓮怔了一下,突然發現,這女人的氣勢似乎比她還強,也忙跟着進去。
“你說什麼?你是誰啊?誰讓你進來的。”掌櫃的反應過來,拖着肥胖的身體跟了進來。
“就憑我是這裡的老闆。”玉小魚進去後,堂而皇之的坐在了掌櫃的位置上,悠閒的翹起了二郎腿。
“什麼?”掌櫃的似乎還不敢相信,“你知道你在說什麼麼?這家飯館可是右相夫人開的,怎麼就成你的了。”
玉小魚自然不能只說空話,從袖子裡拿出店鋪的契約拍在桌子上,“睜開你的狗眼好好看看,現在我是這裡的老闆。”
那掌櫃看着那張契約,眼睛慢慢睜大,變的不可思議,“你……你是沈大小姐?”
被他這麼一聲驚呼,周圍的客人都停止了吃飯,驚愕的看着玉小魚。
很快有人開始竊竊私語。
“沈大小姐,那不是翼王妃麼?”
“對啊,聽說這位沈大小姐很了不起,彈琴能引來蝴蝶。”
“真是百聞不如一見啊,沈大小姐長的真漂亮啊。”
“那當然,否則怎麼能配得上丰神俊逸的翼王殿下,他們真是天生一對啊。”
其他夥計也停止了忙碌,一個個好奇的伸着腦袋向這邊瞧。
玉小魚冷笑一聲,“現在我是這裡的老闆,你相信了麼?”
掌櫃的抹了一把頭上的冷汗,臉色慘白慘白的。
忙點頭哈腰的賠罪,“信,信,小人不知是大小姐駕到,失禮了,請大小姐恕罪。”
剛纔還趾高氣昂的人,此刻馬上變成了慫包,讓那些早就看不慣他,又無可奈何的夥計感覺大快人心。
那位少年乖乖的站在蕭清蓮的身邊,什麼話都沒有說。即沒有害怕,也沒有幸災樂禍。
“恕罪就免了,我說了,你已經被開除了,可以走了。”
“爲什麼?”掌櫃的有些不服氣,他是宋氏的遠方親戚,在這個酒樓裡做了十多年的掌櫃了,就算換了老闆,也不能就開除他啊。
所以他很不服氣,“大小姐,我在酒樓十幾年了,兢兢業業,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就算換了老闆,可也是沈家的產業啊?您只要留下我,我保證以後好好幹活,給您看好這個酒樓。”
玉小魚看着他問道:“這家酒樓每個月盈利多少?”
“這個不好說,要看情況。做生意嘛,總是有淡季有旺季。”掌櫃的打着哈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