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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寒清將靈兮送回流螢小築後,沒有逗留,剩下靈兮與香芹兩人在房中。
靈兮自打進門之後就沉默不言,思緒紛亂的她,現在唯一能確定的兩件事就是,穆寒清一定派人在監視她,所以才清楚她的一舉一動,另一件事就是,葉景依已經不滿足於構陷她,接下來她的處境會很危險。
嗚嗚!
宇馨抓着牀單想要爬上牀榻,它以爲靈兮是受傷太重,想要看看靈兮。
香芹將宇馨抱起來說:“你就別吵小姐了,小姐心情不好!”
言落,香芹提着宇馨的後脖子,不顧宇馨的大力掙扎,大步朝門口走去,隨着砰的一聲關門聲,靈兮終於有了一方清淨之所。
靈兮思忖了許久,終於認清事實,依照目前的形勢,她不管怎樣,都是鬥不過穆寒清的,現在她最重要的事情,是如何在這太傅府中,保住自己的性命。
另一端,穆寒清端坐在馬車上,手裡拿着從上清觀後山藥廬撿到的紙條,就着馬車內的昏暗燈光,仔細的看了又看。
千城撩開車簾對穆寒清說:“主上,葉景依似乎想利用依柳郡主對付葉靈兮?”
穆寒清想得入神,並未迴應千城的話。
千城蹙眉,又道“主上?”
“葉靈兮比我想象的要聰明,況且有宇馨在她身邊,只要她把對付我的心思收起來,葉景依不是她的對手。”穆寒清將紙條遞給千城。
千城打開紙條看了一眼,擔憂的說:“主上,她似乎知道那天發生的事情,會不會……”
“不會,她並不想給自己惹麻煩,看好她,保證她不死即可!”與在人前的寵溺不同,此時的穆寒清顯得如此薄涼。
“諾!”千城將紙條退還給穆寒清,闔上車簾,跟着馬車,朝巍峨的皇宮走去。
那日之後,靈兮果然老實了許多,乖乖呆在家裡,哪裡也不去,葉景依挑釁她也不理會,爲了活着,她隱忍這麼多年,也不差這幾天。
這日,張嬤嬤過來流螢小築傳話:“三小姐,老爺讓奴婢前來告知,今日晚膳到東院去用。”
靈兮沒回答,也沒拒絕。
逢年過節都不曾允許她去上房用膳,今日這番,只怕與婚事脫不了干係。
暮時,東跨院。
靈兮到時,太傅府三房夫人還有七個兄弟姐妹都在,好不熱鬧,氣氛很是熱鬧,靈兮到時,除了以怪脾氣著稱的二小姐葉筱筱沒參與其中,廳房的氣氛難得融洽。
倒是靈兮到時,所有人臉色都變得古怪,交談的聲音也戛然而止。
“站着能長高麼?”葉筱筱薄涼的說。
靈兮微微一笑,柔聲道:“大夫人不曾開口,靈兮哪敢入席?”
“虛僞!”葉筱筱嗤之以鼻。
靈兮淡笑應對,卻不置一詞。
可大夫人卻像沒聽講靈兮的話一樣,自顧與葉景依聊着城北綢緞莊來了什麼絲綢,城南胭脂鋪的胭脂漲價……
沒多久,葉文山走了進來,他淡淡的看了靈兮一眼,淡聲道:“坐下吃飯!”
“諾!”靈兮領命坐下。
靈兮一坐下,葉文山便對二夫人說:“王氏,靈兮沒有生母,嫁妝便由你幫着採辦……”葉文山頓了一下,冷厲的掃了葉江氏一眼,才又開口說:“七皇子是陛下最寵愛的皇子,嫁妝辦得體面些,任何人不得阻撓。”
葉文山那一眼,無疑是警告葉江氏不要搗亂,葉江氏咬碎了一口銀牙,礙於這段時間葉文山心情不好,她也不敢頂撞,只能眼睜睜看着。
二夫人這人爲人雖然圓滑世故,待靈兮卻不刻薄,得了葉文山的命令,便柔聲說:“老爺只管放心,妾定好好給三姑娘置辦嫁妝。”
“多謝二孃!”靈兮並不指望自己能得到多豐厚的嫁妝,可既然二孃接手,道謝自然是要謝的。
葉文山看了靈兮一眼,嘆了一口氣說:“日後,這段時間,七皇子若是再帶你出去,你還是拒絕些好,免得被人說三道四。”
哼!
葉江氏冷哼一聲:“現在大街上,還有誰人不知,葉家的三小姐還未過門,便日日與七皇子糾纏不休?”
這個流言,靈兮聽到了,可她全然當沒聽見。
“你倒是好意思說!”葉文山將筷子拍在桌案上,指責的意思很明顯。
靈兮瞬間便沒了心情,起身福了福,對葉文山說:“父親,女兒那日摔了一跤,還沒好利索,先行告退!”
“去吧,記住爲父的話,殿下若是來尋,便讓他在流螢小築陪伴即可,年輕人感情炙熱是好,但也要有個度。”
“諾!”
靈兮乖巧的回答完,便離開了東跨院。
她剛出門,便看見一面容俊朗的華服公子捧着一株蘭草大刀闊斧的從迴廊那頭走過來。
靈兮脣角溢出微笑,福了福身子道:“多日不見,表哥可還好?”
來人名叫雲暘,是葉文山嫡親妹妹的長子,靈兮的親表哥,掌管着寒食國半數以上的銀號,富可敵國。
看見靈兮,雲暘眼神一熱,復又被他隱藏,只微笑着說:“前些日子去了通州,聽說……你要出閣了?”
靈兮眼神一滯,頗有些無奈的說:“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傻丫頭,嫁給皇子,這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你這般說,被舅父聽見,你可就吃虧了!”雲暘笑說。
“表哥還是去滅滅火吧,靈兮告辭了!”
葉文山素來看重雲暘這個外甥,比對任何一個兒子都要好,這個時候雲暘捧一株金貴的蘭草進去,甚好!
“表哥給你帶了些好東西回來,稍後來看你!”雲暘看着靈兮離開的背影,眼神幽幽,許久不曾擡步離開。
靈兮回到流螢小築沒多久,穆寒清又來了。
這人神通到令人髮指,他進門的第一句話便是:“今日不出流螢小築,不會壞你名節,本王是來看病的。”
言落,便將手放在靈兮面前,讓她號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