妘向嗣找闇昧和小明媚都快找瘋了,他可以給她解釋的,但是她根本沒有給他時間。
回想起她當時心如死灰的眼睛,他心痛的快無法呼吸了。
闇昧一掌毫不留情,幾乎震碎了他的心脈。妘向嗣傷的很重,但是他心緒不寧,根本沒辦法好好休息。最後支撐不住昏了過去。
暗衛監視着質子府的一舉一動,這一切自然要回去稟報給自己的主子。天玄的質子可不能死在天啓,他們得請天下最優秀的醫者給妘向嗣治療。
妘向嗣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醒來的時候又是一個深夜。
他一睜開眼睛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他迫不及待的要過去,只是那身影先他一步上前按住他。
“蘇婠央,這裡是天啓,你一定有辦法找到闇昧的!”
最優秀的醫者,自然是蘇婠央。
妘向嗣緊緊抓着蘇婠央的手臂,把蘇婠央都抓的有些疼了,看的出他是真的緊張闇昧。
蘇婠央皺了皺眉頭,還未開口,龍凌煦上前一把打開妘向嗣的手。
凌王殿下也無奈呀,他家娘子這總是要守着病人的習慣改都改不了。他怎麼能讓蘇婠央單獨守着妘向嗣呢,只好徹夜陪着。
龍凌煦冰冷的說了句什麼,妘向嗣沒有聽清。
蘇婠央態度不疾不徐的開口,“闇昧已經找到了……”
她還未說完,妘向嗣欣喜的就要撲過來,似乎是想讓她帶他去見闇昧。
不過龍凌煦這次沒給妘向嗣碰到蘇婠央的機會,直接不耐煩點了人家穴道。
蘇婠央才緩緩繼續道:“不過她現在不想見你。”
“給她點時間冷靜吧,你也趁現在養養好傷。身體養好了,到時候她要揍你,你才挨的住。”
妘向嗣當然不肯,蘇婠央卻忽的沉下臉來,“最煩不聽大夫話的病人,你要是不肯配合,也別怪我不幫你留住闇昧。等她真跑的無影無蹤了,別來怨我們凌王府無能!”
妘向嗣這才消停了。
他肯消停就好,其他的不管,先把傷養好在說罷。
妘向嗣昏迷了一天,闇昧走的那晚,追上去的不只是妘向嗣的人,凌王府在質子府中監視的暗衛也追上去了。
蘇婠央不知道這小兩口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闇昧的速度,豈是她府上暗衛追的上的?
蘇婠央那些話不過是騙妘向嗣的。
凌王府一直在暗中追查闇昧的下落,但是半個月過去,一無所獲。
這個女人不愧是第一殺手,她要躲起來,誰都找不到。
妘向嗣隔三差五差人來問蘇婠央一次,都被蘇婠央給打發掉了,但是半個月時間,他的傷勢好的能下牀了,居然親自登門。
蘇婠央看的出他眼中的焦急,所以她此時心底有點苦逼,她那麼着急把妘向嗣治好做什麼?多讓他趟半個月也行啊。
她只好再次把妘向嗣給打發掉,理由很簡單,但是很好用。
她說:“闇昧不想見你。”
妘向嗣追問,她直接拉下臉來:“本妃怎麼知道你對她做了什麼,她就是不想見你我有什麼辦法。”
然而紙包不住火,妘向嗣身體徹底養好之後,還是沒見到闇昧,他便察覺出不對勁了。
兩個月過去,妘向嗣的傷已經完全好了。這期間,他不知道來找了蘇婠央多少次,可是都被相同的理由打發走了。
闇昧不肯見他。
她若是真的在皇城,這麼久過去了,總要問問他一切是怎麼回事吧。
她若一點都不想聽他解釋,也不會留在皇城。
妘向嗣親自潛伏到凌王府探查,正巧就聽到蘇婠央正在跟龍凌煦詢問找到闇昧沒有。
龍凌煦自然是立即就察覺到妘向嗣,但是該知道的妘向嗣已經知道了。
他也沒有逃,直接闖入質問蘇婠央。
龍凌煦哪裡允許他這麼做,然後雙方不歡而散。
龍凌煦那脾氣,雖說有點懼內,但是對外,管他是誰都不懼。
所以,凌王府當即就不幫妘向嗣找闇昧了。
雖然蘇婠央覺得晉王妃流落在外不好,但是龍凌煦說什麼都不聽。
晉王妃是自己要跑的,天啓又沒有幫忙看人的義務,爲什麼要找。
妘向嗣只能自己找。
可是,凌王府出動了無數暗衛都沒有結果,他那點人手哪裡能找到?
而妘向嗣自己,身爲質子,他根本不能離開皇城。
可是他瘋了似的,無論如何一定要出去,於是便跟凌王府動了手。
然後,他剛養好的身體,又傷了。
凌王府下手還是比較有分寸,只是讓他無法折騰,不敢傷他太重。
而此時的闇昧,她就在一處山林裡搭建了一座小木屋而已,其實並沒有走太遠。
妘向嗣要找她,或許會走訪各個偏僻的小村莊,畢竟有人煙且偏僻的地方,才適合帶着孩子的她躲藏。
這些道理她怎麼會不懂?
相信不管是妘向嗣還是凌王府,都不會想到她一個帶着孩子的女人會在一個普通的山裡搭建一座房子獨自一個人生活。
不過,這終究不是長久之計,她現在只是先呆着,等這段時間過去,她一定會遠走高飛,從此再不相見。
她的能力,帶着孩子也可以在山裡打獵養活自己,偶爾用獵物讓路過的樵夫換點米糧過來。
她就這樣過了三個月,小明媚的身體強壯點了,她才準備帶着孩子離開。
官道上時常有人經過,看到她一個女人帶着孩子,總會多看她兩眼。
她此時哪裡會在意這些目光,只是會忍不住心中有點酸澀,只是不會表現出來。
她就這麼抱着孩子徒步走到下一個城鎮,她腳步比較快,到的時候正值黃昏。
隨手摸了一個油頭粉面的小生的錢袋,她立即去買了一輛馬車和一些乾糧。
還很好運氣的遇上一個跟她拼車的書生。
她一眼就看的出書生是個老實人,有個人陪着也好,至少不會讓她看起來那麼奇怪。
可是到了城門口,卻遇到某個官家小姐逃婚,城門嚴禁,暫時不準任何人出入,天亮纔開放。
闇昧雖然有點不安和心急,但是也只有等着。
她回頭看了一眼來路,眸低又黯淡幾分。
罷了,既然已經走了,就不要在留戀了。
闇昧跟書生商量着,找家便宜的客棧先住一晚,可就在這個時候,遠處馬蹄聲浩大,揚起滾滾沙塵,浩蕩的氣勢直逼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