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產生這個想法的,還有剛纔還說納蘭明若的醫術是吹牛的男子,他轉頭,看了看納蘭明若:“要不,你再給皇上放一次血吧?”
納蘭明若還來不及反駁,就接受到了獨孤夜一道雷鳴般的掃射,他惡狠狠地看着那男子,就好像是要將他看出一個洞來,然而獨孤夜不僅僅只是瞪着他,獨孤夜甚至還付諸行動了,他忽然將桌子上的酒杯,狠狠地砸在那使者的臉上!
此時此刻,他夜王,才顧不上這男子,是哪個國家的使者,只要是有人想打他王妃的主意!就要付出慘烈的代價!
那男子雖然被獨孤夜嚇傻了,但是周圍是其他國家的使者,現在看見自己這麼狼狽,他要是就這麼忍氣吞聲地過了,那麼一定會遭到其他國家的嘲笑的,於是他就用上他這輩子作爲男人的勇氣,伸出手來,指着獨孤夜:“你!你憑什麼打我?我又沒有同你在講話!”
獨孤夜一聽!這小子居然還敢跟他叫板?!反了?
獨孤夜怵然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一把推開身下的凳子,長身玉立,瞬間,他高大的身子投下的陰影,將那男子完完全全蓋住了,他的語氣很淡,但是卻有着說不出的威懾力:“她,納蘭明若,是我的王妃,是本王的女人,她的一切,她的血肉,她的心,都是本王的,要是你小子想要動她一根毫毛,或者是敢說一句得罪她的話,本王不管你是誰,下一刻,我要的就是你的項上人頭!”
此言一出。
周圍的人都看了過來。
這夜王在靈越國的地位,就算是丞相和兵部尚書大人,也是比不上的,而夜王也是靈越國的大將軍,這就算是靈越國的皇帝鳳天,也是要忌憚他三分的。
這小子,居然敢撞上槍口上,實在是不知死活。
本來那男子還想要在場面上,找回一點兒面子和尊嚴,但是現在這樣,他要是再不和夜王和納蘭明若道歉,那他可能就真的是不要命了。
於是咬咬牙,看着獨孤夜,極其不情願地說:“夜王,在下無知,多有得罪了!”
納蘭明若好整以暇地看着獨孤夜,她怎麼覺得,今晚的獨孤夜,怎麼就那麼帥呢?
她忽然又想起,一年前,她還不是她的王妃的時候,獨孤夜在皇后的壽宴上,也說過同樣的話。
那個時候,錦無恙當着衆人的面,將她的血能治百病的事情告訴大家,當時她還只是一個沒有地位的廢柴小姐,在尚書府,是沒有任何的地位的,那些王公貴族,那時看她的眼神,就差恨不得將她扒皮抽血了。
就是那個時候,她和獨孤夜還只是幾面之緣,但是獨孤夜卻忽然站出來護着她。
那時,他說的話,和今日的,並無二他。
納蘭明若用手支着下巴,看着獨孤夜,緩緩點頭:“嗯,不錯,是個好老公。”
獨孤夜回頭看看納蘭明若,他還不知道‘老公’是什麼意思,但是看着納蘭明若淡淡的笑容,知道應該是在誇自己,反正她的嘴裡,總是常常說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他也已經習慣了。
於是就看着繼續看着眼前的男子:“好了!你快滾吧!”
那男子就差沒夾着尾巴跑掉了。
而周圍的人,包括是皇帝,都不敢再說要納蘭明若血的事情了。
皇帝要是想要的話
,納蘭明若也只得服從,但是眼看着人家的男人夜王,都說出這樣的話來了,要是他再提那樣的要求……實在是有違公理。
於是也就只能哀聲,朝着旁邊的侍衛說:“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給我將偷血的那人找出來!”
那侍衛身上一抖,隨即說道:“是!”
“且慢!”納蘭明若忽然在這個時候打斷。
皇帝眼中精光一閃,他還以爲是納蘭明若真的想要重新給他一盞血呢。
但是終究還是他打錯算盤了,納蘭明若只是指着獨孤夜身後的雪狼:“皇上,王爺的雪狼的鼻子,十分的靈敏,只要讓這雪狼聞聞我身上的氣味,然後再讓雪狼聞聞其他人,兇手,不就是找到了嗎?”
皇上一聽!這絕對是一個好辦法啊!
於是微微一笑:“准奏了。”
說完,獨孤夜就將身後的雪狼放了出來,先是將那雪蓮放在納蘭明若的手腕處聞了聞,而後將那雪狼放開。
這靈越國的人,都知道夜王這雪狼,不僅兇殘,鼻子更是一流的靈敏,比之一般的警犬,都是要優秀的。
於是就都期待着看着這雪狼,猜測着那兇手究竟是誰?
那雪狼在周圍轉了一圈,那些人看見這狼走近,都嚇得往後挪了幾步。
而那雪狼跑來跑去,忽然就鑽進了獨孤夜的懷裡,朝着他的手吼了吼,又朝着他的腳吼了吼,然後直接爬上獨孤夜的前胸,朝着他的嘴吼了吼。
獨孤夜將雪狼拉開,怒道:“雪兒,叫你聞兇手,幹什麼一直在我身上挪?”
路寒煙看着獨孤夜嗤笑道:“夜王,你的戰狼,好像將你自己出賣了,那戰狼爲什麼會一直在你身上鑽啊?你該不會是賊喊捉賊吧?這自己喝了納蘭明若的血,現在還佈置了這樣的一處鬧劇?”
獨孤夜白了路寒煙一眼:“路寒煙,你說話難道都不用腦子的嗎?要是我喝了明若的血,又怎麼會主動讓我的雪狼去找兇手?”
周圍的人一聽,確實有道理,周圍的人都開始嘲笑路寒煙,是啊,這樣簡單的事情,怎麼這個路寒煙就不明白呢?
雖然路寒煙臉上掛不住,但是還是反駁道:“獨孤夜!那你倒是好好的解釋解釋,你身上的味道是怎麼回事?爲什麼你的雪狼,會一直在你的身上攀爬呢?”
“咳咳……”說到這裡的時候,獨孤夜忽然捂着嘴尷尬地咳嗽了兩聲:“路寒煙,你是傻呢?還是傻呢?我是納蘭明若的男子,你說我身上,爲什麼會有她的味道?”
現場伴隨着獨孤夜的這一句,衆人都開始浮想聯翩,尤其是這一對俊男美女那爆表的顏值,想想他們那事兒,衆人的臉上,都開始掛不住了。
要好不好的,這林戰忽然站出來,看着大夥兒:“並且屬下剛纔也看到王爺用嘴給王妃清洗手腕上的傷口了,這下子,雪狼也應該是聞見了王爺口中王妃血的味道,所以纔會這樣的。”
嗯……獨孤夜和納蘭明若都相當無語,本來這事兒都已經說清楚了,完全不需要林戰再這樣畫蛇添足地多說的。
但是這下子,大家看納蘭明若和獨孤夜的表情,可就豐富了。
女的看着獨孤夜,是羨慕納蘭明若能夠讓冷酷無情的夜王,這樣的寵愛,但是男的看着納蘭明若,就在羨慕獨孤夜
這個面癱臉,居然能夠娶到這麼貌美如花的女子?
就在大家都怔忪羨慕的時候,獨孤夜再次開口,打破了沉寂,指着身邊的雪狼:“雪兒!去那邊看看!快點兒!”
那雪狼好像是聽的懂獨孤夜是在說什麼一樣,立馬朝着前方走去。
那侍衛看見那雪狼就連獨孤夜身上那一點點血的味道都能聞得見,心中害怕,極力地躲在人羣中。
皇上看你侍衛此刻居然在躲躲閃閃,以爲是他害怕這雪狼,於是指着他大罵:“你這個廢物,現在還在幹什麼呢?快點和雪狼一起找啊!”
皇上總不會承認,這獨孤夜的雪狼,比他的御林軍還要管用。
那侍衛受到皇上的威逼利誘,不得不朝着人羣走去,但是就在他跨出第一步的時候,那雪狼就忽然像是發了瘋一樣!
朝着那侍衛撲了過來!
那侍衛閃躲不及,被那身手敏捷的雪狼,撲到在地,拼命地朝着那侍衛狂吼!
獨孤夜眼中寒芒一閃,指着地上那侍衛,朝着皇上說:“皇上,這便是兇手了。”
那侍衛忽然跪倒在地上,神色驚慌,語無倫次,斷斷續續的:“皇……皇上,不是我啊!不是我啊!不是我喝的!不是我喝的!”
納蘭明若指着地上的侍衛:“既然不是你做的,你這麼緊張幹什麼,還有,你指尖上的血痂是怎麼回事?”
納蘭明若忽然一手將那侍衛的手擡起,他的食指上,沾着一點已經幹了的血跡,那裡正巧是拿酒杯的位置,納蘭明若淡笑:“這要不是你的血……那麼把着血跡擦去,你的手上就不會有任何新鮮的傷疤,而你這手指,便是拿酒杯的指頭,並且你是皇上身邊最近的侍衛,你最有作案的可能!”
說到這裡,那侍衛可能也是覺得,這事兒也是紙包不住火了。
於是就招了,跪在地上:“皇上饒命啊!奴才也是一時被貪婪矇蔽了眼睛!還請皇上饒命啊!”
皇帝氣得渾身都在發抖,居然就是一直在他身邊當值的侍衛喝了他的酒!
簡直就是不可饒恕!
他朝着旁邊其他的侍衛揮揮手:“拉下去,明日處斬。”
今天是他的壽宴,不宜殺人。
事情解決了,就在大家都覺得皆大歡喜的時候。
一名御醫忽然急急忙忙地跑到皇上的身邊,跪在地上:“皇上!靜妃娘娘她……她的臉,恕命啊!皇上恕命啊!”
那御醫話還沒有說完,皇上就一腳踹在了他的身上:“你究竟是要說什麼?靜妃究竟是怎麼了?”
皇上的臉色立馬蒼白,他看那御醫緊張地手足無措的樣子,就知道靜妃應該是出大事兒了。
那御醫被皇上踹了一腳之後,講話,終於是利索了,他簡單地闡述了一下當時的場景。
事情是這樣的。
靜妃之前之所以不絕望,是因爲她還沒有真正地看見自己的臉,究竟是變成了什麼。
但是等到她回到了新的寢宮,接過侍女遞過來的鏡子的時候,忽然就看見了自己破相的臉,那張臉,損傷的,比她想象的還要可怕!
看着臉上的腐肉,還有上面御醫覆上的綠色中藥,她忽然狂叫一聲,用手捂着自己的臉,不敢相信鏡子中的那個女人,就是她自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