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爭執了一會兒,終究還是白臻妥協了,他現在的狀態確實也是不太好,跟之前那些人根本就沒得比,他好好地進去,也能弄得個重傷出來,若是再重傷進去,怕是就出不來了。
他出不來倒是不打緊,可若是把月梓辰也給賠進去了,那就不太好了,他可是向夜墨琛保證過的,何況,月梓辰還是夜墨琛和月如霜唯一的兒子,若是梓辰真有什麼,等到月如霜回來,怕是不會輕易放過他。
他是不怕死,但就算沒有月如霜和夜墨琛的原因,他也捨不得將月梓辰推至險地,這樣想想,好像他真是自私了一些。
“你沒事吧?”眼見着白臻一個人發呆,遲遲沒有說出一句話來,月梓辰還是有些擔心他的狀況。
聞聲回神,白臻說:“放心吧,我沒事,我呢,也就是有些接受不了罷了,我沒有想到,我們組織也曾在西域佔有過一席之地,可這麼快就沒用了。”
“算了,那些都已經過去了,你還提它做什麼呢?”月梓辰說:“你再休息一會兒吧,別胡思亂想了。”
話到這裡,他沒有任何遲疑,趁着白臻不察,便是一把迷藥過去,份量正好可以讓白臻睡一沉,卻又不會對其身體造成任何傷害。
“你就這樣將他給迷暈了?”宣冷挑眉,有些詫異地問道。
“恩。”月梓辰擡頭看了一眼宣冷,道:“你打算何時進去?”
“阿風醒了就去。”宣冷還是之前那個答案。
月梓辰不禁有些不爽快起來,什麼叫做醒了就去?敢情這人要是不醒,那他就不去了?
幾乎是下意識地,月梓辰就要去把輕風弄醒,宣冷一下子將其攔住了:“別鬧。”
“也不知道我孃親現在怎麼樣了?”月梓辰嘆了一聲,他和孃親分別,好像又是好幾個月的時間了吧?
也不知道這幾個月的時間裡,她有沒有什麼樣的變化?
“她在南宮炎手裡,暫時還出不了事。”
“胡說,我看,就是在他手裡才容易出事,你知道嗎?我舅舅就是死在他手上的。”
“我知道。”
頓時,月梓辰有些無言以對,他心裡是有些不高興的,宣冷明知道他舅舅死在南宮炎手上,現在,他~孃親又在南宮炎的手上,居然還能說得如此輕鬆。
似乎也是看出了月梓辰的不高興,宣冷說:“我相信,南宮炎可以殺掉天下人,哪怕他自己,但是,他不會殺你母親。”
“你可真是肯定,你憑什麼這樣肯定?”月梓辰冷哼。
他知道,這些年來,南宮炎對他~孃親可能是真的有些特殊,但是,這不代表,就不會殺,還什麼自殺也不會殺他~孃親,這根本不太可能。
南宮炎他爲什麼要自殺呀?留着一個不愛他的人,他有病啊?
“我是過來人。”宣冷說:“曾經,我也曾跟阿風對立過,有那麼一段時間,我也想要殺了他,可是,在後來,我是寧願殺了自己也不願去傷他。”
“好了,你不要跟我說這些了,我沒有什麼興趣。”
眼見月梓辰沒有再聽下去的意思,宣冷自也不會多話。
過了片刻,輕風便醒了,宣冷跟月梓辰道了一聲,便拉着輕風離開了。
與此同時,邯城,密室……
月如霜已經跟南慎確定過了,那根穿過其身體的鏈子,還真的是每天都會傳來冰冷的感覺,那是對方在給他用藥,以防他死了。
事實上,效果還真的挺不錯。
如此,月如霜給南慎餵飯也纔沒有被人發現。
“你怎麼樣了?有沒有感覺好一些了?如果我們這個時候離開,你能跑得動嗎?”
又是一個飯點,月如霜端着飯下去,一邊喂南慎吃飯,一邊問。
“不行。”南慎說:“我一直以爲我不能動,是因爲我的身體被鏈鎖的緣故,畢竟,一動就會劇烈的疼痛,能夠不動,我也是不會動的,可是,昨日,我發現,即便沒有鏈鎖,我也是無法大動的。”
“怎麼會這樣?”月如霜聞言一驚,抓起南慎的手就開始把脈,爲其細細地檢查起來。
南慎放鬆了身體,任由其檢查。
很快,月如霜就臉色難看地收回了手。
“我的身體情況是不是特別的糟糕?”南慎苦笑着問道。
月如霜道:“十絕毒。”
“十絕毒?”南慎明顯愣了一下,爾後才道:“這是沒有救了吧?”
“其實,也不能說完全沒救,只不過,我需要時間,而我們現在的情況,怕是沒有那麼多的時間給我,也沒有那麼多的藥來給我。”月如霜蹙眉道:“我真是沒有想到,你的體內竟然會有十絕毒。”
“十絕毒不是都很霸道?我怎麼還活着?”南慎表示不解。
“十絕毒,之所以被稱爲十絕毒,並非因爲就真的是天下間最霸道的十種毒,全因它們的頑固程度,和所能達到的效果。”月如霜搖了搖頭,道:“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你中的當是軟筋之毒,這種毒,中毒之初,並不明顯,且,無從發現,隨着時間的推移,它會漸漸深入筋骨,致使人的筋骨慢慢軟化。”
“此毒之所以能夠進入十絕毒之列,除了它無藥可解外,還因爲它自始至終都不會給中毒者帶來太過劇烈的痛處,當然,是在中毒者老實呆着的情況下,另外,有一點,也是最關鍵的一點,中了此毒,自始至終都查不出中毒者體內有毒,它會使中毒者看起來只是吃錯了東西的症狀。”
“那麼,我這個也是無藥可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你就不要再管我了,自己拿着東西離開吧。”
“離開?你認爲可能?”月如霜輕輕搖頭,道:“我已經讓熙昭想辦法得到你身後那間屋子,現在已經有眉目了,只要他能得手,那麼,我們就可以藉機從那後面離開。只有你出去了,我們才能證明現在的慎王是被人冒充的,如此,才能將其趕南國,爲南國爭取一線生機。除非,你想看着南國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