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南宮炎道:“有太醫院的御醫和慕神醫在,父王自然可以很快好起來。”
“這樣啊……”月如霜微微眯了眯眸,眼中有一些情緒一閃而過,快得人根本就難以捕捉到。
“你別想這些了,好好地休息纔是。”南宮炎道。
月如霜點頭:“你不提倒是沒有覺得,你現在這麼一說,還真是有些累了。”
“既然你要休息了,我也不留了。”南宮炎道:“我回頭再來看你。”
“你來或者不來,都沒有關係。”月如霜道。
話是這樣說不錯,可是,真的會沒有關係嗎?自然是不可能的。
月如霜之所以一直跟南宮炎說話,也不過就是想要拖住他罷了。
南宮炎卻是沒有多想,他甚至沒有想過烏陽遲遲不好,會跟慕神醫和黃御醫有關,在他看來,烏陽就是傷得太重,他也信了慕神醫的話,烏陽一時半會好不了。
最初的時候,慕神醫就說過,箭上有毒,且是一種很霸道的毒,如此一來,可想而知了。
“我知道你可能並不是那麼的歡迎我,但是,我還是會來的。”南宮炎道:“只要有時間,我就會過來看看你,過來陪着你。”
“你要是喜歡,隨你,反正,這裡是你的地盤,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了。”月如霜道。
對於她這個態度,南宮炎早就習慣,也就不那麼在意了。
他看了她一眼,便轉身離開了。
這個時候,月如霜的神色徹底冷了下來,她的脣角勾勒出一抹冰冷的弧度。
南宮炎,我倒也是要看看,你到底是有多大的本事。
任你有天大的本事,這一次怕是也難救烏陽了。
在回來之後不久,南宮炎便又將烏陽給移到了湖心亭內,慕神醫一直都在那邊守着,有需要什麼藥的時候,便會令人送過去,而每一次送的人都毫無例外是黃御醫。
黃御醫之所以能夠入得烏國,進入太醫院,自有慕神醫的手筆,只不過,知道的人很少罷了。
黃御醫捧着東西過去找慕神醫,見面後,還是很客套的:“慕神醫,有禮了。”
“黃御醫,你現在正是風頭大盛之時,你如此客氣,我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慕神醫道:“煩勞你親自將藥送過來。”
“慕神醫,你這話實在是太客氣了,其實,我來呢,也是抱有私心的,你的醫術高明,我一直都想要跟你學習,可是,一直都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現在可好了,有機會了,不知道慕神醫是否嫌棄在下愚笨,不願指點?”
“黃御醫在學醫方面的天賦,幾乎鮮少有人能及,我又如何能嫌棄,只是要麻煩你委屈一下,給我打一打下手了。”
“這是小事,我此來,本也是想要留在慕神醫身邊打打下手。”
“太醫院裡的御醫一個個都是眼高於頂的,很少有像你這般謙虛的,難怪你能得王上的欣賞,調你去專門爲月如霜診治了。”
“慕神醫謬讚了。”
“好了,我也不跟你客套了,來吧,一會兒,我讓你幫忙做什麼,你就幫忙做什麼,可好?”
“好!”
慕神醫拿過藥,開始一種一種地查看起來,一直將藥看了一個遍,然後才擡眸,這個時候,他才發現屋內還有其他的人,當即道:“那誰,你先出去,我要爲太上王診治了,需要安靜。”
“是。”守在這裡的太監應聲離開。
誰都知道,越是有本事的人,脾性就會越怪,慕神醫怎麼說也是神醫,況且,早有傳言,他給人診治的時候,不會允許無關人在場,這會兒,他趕人,也沒有引人懷疑或者說不滿之類的。
等到門開門關,屋內只剩下他們兩個人的時候,慕神醫便壓低聲音,以只有他們二人才能聽到的聲音問道:“是誰讓你送來的藥?你這藥,還經過了誰的手?”“慕神醫,不愧是慕神醫,這麼一看,就發現了異樣,實在是令人佩服之至。”黃御醫湊到慕神醫耳邊低語,聲音小得怕也只有慕神醫能夠聽清了。
隨着他的話越說越後,慕神醫的神色也是不停地變幻着。
“這樣,不會有問題嗎?”慕神醫有些懷疑,並道:“如果出了問題,讓南宮炎給發現的話,我們二人都必死無疑。”
“慕神醫怕死嗎?”黃御醫問。
問過之後,也沒有等慕神醫回答,黃御醫便道:“不管慕神醫怕不怕,我是不怕的,我的命都是邪醫救的,我的醫術,也可以算是邪醫教的,我能有今天的成就,更是與邪醫離不開關係,一直以來,邪醫從來沒有麻煩過我,我一直在想要怎麼回報她,現在可好了,她需要我,讓我幫忙辦事,我又如何會反對?我就是要幫她,不管成敗,不對,是隻許成功,不許敗,我要幫她,一直到最後一刻,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只要她需要,我就會義不容辭。”
“我不是怕,只是覺得要再考慮清楚一些,畢竟,如霜並不是那麼瞭解烏陽的情況,我更是瞭解,我必須要讓她知道情況到底是怎麼樣的。”慕神醫道:“我也是死過的人,又如何還怕死?”
“我會將烏陽的情況告訴邪醫,然後,將藥調配好了還來,你只要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地用你該用的藥就好,即便是南宮炎發現了不妥,找其他的御醫來看,也不過是一樣的結果,不會有所改變。”
“邪醫的本事,我自然是信得過的,既然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我若是再反對,那就顯得太不對了。”
兩人達成協議,便開始爲烏陽用藥。
慕神醫沒有說,他這段時間也在給烏陽用一種很特殊的藥,這種藥的加入,不會影響烏陽的傷勢恢復,但是,會讓其更加的嗜睡,同樣的,時間長了,會影響烏陽的大腦神經,令其身體變差,可是,任是找誰來看,都看不出問題,當然,月如霜這個怪胎除外。
別看慕神醫和黃御醫是第一次合作,可是,他們的合作卻很是默契,南宮炎下來時,看到的便是兩人合力救烏陽的情景,實在是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