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有一篇曲,不知道公子可能吹出?”月如霜自懷中取出笛子,話音落下的同時,也不待男子開口,便顧自吹了起來。
她故意將速度放得慢,也壓了一些,使得難度降低了不少。
待她吹完,本能地看向男子,男子會意,沒有開口說一句話,便開始吹奏起來。
一曲終,月如霜的臉上明顯地有了笑意。
終於有人能夠吹出來了,由此也能證明,並非她的曲子有問題,而是之前那些人天賦不夠。
“公子很有天分,不知道可願隨我學習引物之曲?然後爲月國效力?”月如霜期待地看着男子。
“姑娘喚我薛陽吧。”男子道:“承蒙姑娘看得起在下,只是,在下並不認爲自己有什麼過人之處。至於爲國效力,在下一直信奉多大的能力,做多大的事,在下自認沒有多大的能耐。”
“你是月國人嗎?”月如霜也不急,而是反問道。
“當然。”薛陽給出了肯定的答案。
“那你知道當今天下是何等局勢嗎?”月如霜繼續問。
“在下吃飯尚存在問題,哪裡有時間去關注那麼多?”薛陽道:“姑娘還是不要在在下身上浪費時間了,那樣只會辜負了姑娘的心意。”
“國難當頭,只顧着自己,你不覺得自己太過於自私了嗎?”夜墨琛終於聽不下去,怒道:“你有這麼一種音律上的天賦,就註定了你此生不會平凡,你要吃飯,跟着如霜學曲,然後報效國家,難道月子謙還能不讓你吃飯不成?本王最是煩你這種人,橄欖枝都拋到你手上了,還拿什麼僑?”
月如霜嘴角一抽,他這到底是想要將人給留下呢?還是想要將人給趕走呢?不過,她不反對他這樣做就是了,有些人,就是吃硬不吃軟。
毫無疑問,被夜墨琛那麼一罵,薛陽的臉色也變了,有憤怒,更多的卻是羞愧。
從這反應來看,薛陽這人也不算是無可救藥,夜墨琛一瞧見,便繼續道:“你是一個普通的平民,但你應該也聽到過夜國發生的事情了吧?皇宮與二十幾位大臣家裡加起來上萬人在一夜之間被屠盡,上百萬兵權落入烏國南宮炎手上。”
“不只夜國,前些日子,西域王凌徹與王爺西雲也雙雙被南宮炎所抓,皇宮中不少人被殺,西域的兵權同樣落入了南宮炎的手上,你可知道這意味着什麼?”
問過之後,也沒有等薛陽回答,他又繼續道:“烏國與金國本就是一體,現在多了夜國與西域的兵力,即便是月國、堯國、南國三國結成聯盟,共同對敵,也未必能贏,本王與如霜不遠千里趕來,爲的就是幫月國抵禦接下來的危機。要知道,南宮炎現在就在西域,而月國距西域最近,誰也無法保證南宮炎在離開西域之後,會不會跑到月國來生事。”
“你以爲如霜很想要你來學嗎?實在是你們月皇找來的那些自稱會吹笛的人完全沒法領會如霜的意思,而你,是如霜發現的目前爲止,最能領會她的曲子之人,你居然拒絕了。”
“你知道學會了這曲子能有什麼樣的好處嗎?你又可知若然得了如霜的另眼相待會給你帶來多大的好處?”
薛陽被夜墨琛駭得不輕,以致於在其凌厲反問的時候,久久未能反應過來。
眼看着火候也差不多了,月如霜才緩緩開口,道:“本邪醫教你的是馭獸曲,你若學會了,再添上一些本邪醫特別調配出來的藥,便能引來毒物,助你抵禦外敵,這麼,你明白了嗎?”
“邪醫?”直到這個時候,薛陽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一臉不可置信地看着月如霜。
“沒錯。”月如霜點頭,末了,再一次道:“該說的,阿琛都已經告訴你了,你有選擇的權利,到底要不要學,要不要爲月皇效力,全看你自己的選擇,本邪醫不會強求。”
“當然,本邪醫自然是希望你能選擇留下的,畢竟,像你那樣的天賦,確實鮮少有人,若是你選擇離開,本邪醫也只會覺得遺憾,卻不會對你做什麼不好的事情,同樣會告訴月皇,讓他不要找你的麻煩。”
“現在,本邪醫給你一點時間考慮,做好了決定再告訴本邪醫,若是選擇留下,最遲明日一早過來,若是你不願意來,便不必再來了。”
話到這個份上,月如霜自認也是給足了薛陽的面子,正如她所言,她不會勉強,要怎麼選擇都隨他,當然,若此人是南宮炎的人,她必會毫不留情地誅殺。
能夠給其那麼多的時間,也不過是想要令人去調查一下他的身份。
可她不知道的是,當她看中薛陽的時候,夜墨琛便令人去查了。
“邪醫,方纔他所說的可是真的?”薛陽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後,不無驚訝地問道。
平日裡,他忙着賺錢,並沒有什麼時間去關注那麼多,在他看來,只要他們這些普通老百姓過得好,誰當皇帝都沒有關係。
不過,也不知道爲什麼,想想方纔聽的那麼一襲話,直覺告訴他,這個南宮炎是個殺人狂魔。
如果南宮炎只是殺了那些主要的人物,而非屠人滿門,他還不會有如此大的感觸,畢竟,一個不殺無辜之人的人,再怎麼也差不到哪裡去,即便當了皇上,也當會善待百姓,可現在卻是不敢確定了。
“千真萬確。”月如霜道:“南宮炎這個人,正常的時候,也不算十惡不赦,可現在他處於瘋魔狀態,誰也不能保證接下來他會做些什麼。我只能說,南宮炎若成了一統天下的王,月國的百姓絕對會處於水深火熱之中,因爲烏國之人生來就有一種優越感,他們容不得其他國的人踏入他們的領地。”
言盡於此,她相信薛陽只要聰明的話,就該知道如何取捨。
不過,還不待薛陽想好開口,月子謙便來了,而跟在其身後還有一名身姿妖嬈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