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相視一眼,進而各自垂首,開始思索起來。
也是這個時候,腳步聲越發近了,有人自外面走了進來。
進來的人,月如霜一個都不認識,一個個都是三四十歲的樣子,他們統一的一身勁裝,髮絲高束,一模一樣的打扮,一個個臉上都是冰冷,身上更是散發着駭人的殺氣。
殺手!
她腦子裡最先想到的便是這個,想來,除了殺手外,也沒有什麼人可以在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裡。
當然,這些殺手是紫煙的人。
她一直知道紫煙後面有一個組織,且是一個非常厲害的組織,現在看來,似乎並不是沒有道理的。
“小姐,烏醫說,再是找不到救治主上的方法,那麼,主上極有可能熬不過去了,那毒,太過於霸道了。”距紫煙最近的一個傢伙說道。
“什麼?”紫煙臉色頓變,也是這個時候,她才陡然想起來,自己的父親還命懸一線,要的就是邪醫救命。
突然間,她心下升起一股懊惱來,她真是該死,方纔與他們對峙,被他們氣得不輕,竟是將來此的最主要目的給忘記了,幸好還有機會,若然父親出事,那麼,她一定會後悔死,內疚死的。
她將情緒掩好,扭頭對身後的十大高手道:“這個女人就是邪醫,你們上前將她給本小姐抓住,至於其他人,先關起來。”
若非要以這幾人來危脅月如霜,她是絕對不可能會只將這些人關起來的。
不過,來日方長,沒有關係,反正,人已經來了,也不怕多個一時半會兒的,只要月如霜將父親救活了,那麼,後面的時間便好了,她想怎麼殺這些人都是隨了她的意。
“大家小心一點,這些人都不簡單。”開口提醒的同時,夜墨琛已經本能地擋在了月如霜身前。
而其話音落下之時,七七與藍風也執劍而上,將月如霜給護在中間。
七七冷冷地掃過一衆人,最後落在紫煙身上,道:“想要抓走邪醫,那也要看你們是否有那樣的本事子。”
“就憑你們?也想護住這個女人,當真是不知死活。”這些可是組織內的十大高手,本領驚人,豈是七七和藍風他們可及的?別說他們現在受傷,便是沒有受傷,也不可能會是他們的對手。
實力不濟,口氣還挺大的。
可惜,這樣的人,到最後,通常也只有那麼一種下場:死!
“是誰不知死活,只有打過才知道。”七七冷哼,手中的劍已經直指方纔飛來的人了。
不管是否打得過,他們都必須竭盡全力,邪醫絕對不容有失。
不只七七,藍風與夜墨琛也開始加入了戰鬥。
看着打鬥在一起的人,月如霜的眉頭緊蹙,眸光中閃過嗜血的寒光。
對方十人,他們這邊不過才五人,還有一人處於昏迷狀態,怎麼算都是吃虧的,何況,對方的都是高手。
不斷地有人向她靠近,又被夜墨琛不斷地逼退,她深知,再這麼下去不是辦法,她握着笛子的手一緊,再一次湊到脣邊吹了起來。
此次,她吹的曲子乃是殺伐之曲,一音一調,自她脣邊溢出,恍若無數修羅自煉獄爬出,又恍若千軍萬馬橫掃而過,霸氣,殺伐果決。
開始的時候,沒有人將她的笛聲當做一回事,殺手們反而在心裡嗤笑了一聲:這種時候了,死到臨頭,不想着怎麼活命,反倒吹曲,當真是不知死活。
可很快,他們就發現不對勁了,不斷地有毒物自各地方躥進來,伴隨着她的笛聲越發激昂,毒物的速度也變得更加迅速,一進來後,便是直接衝着他們而來,只襲擊他們,而不動夜墨琛等人。
有人不慎被一隻小蟲子咬了,本不以爲意,結果,一運用內力,便直接毒發而亡了。
至此,他們也不敢再不將這些毒物,甚至月如霜當一回事了,他們甚至有一種深深的覺悟:這一行五人,功夫最好的是夜墨琛,而最陰險毒辣,令人防不勝防的人是月如霜。
“她以笛聲控制這些毒物,你們想辦法先將她手中的笛子給毀掉,然後將人抓過來。”紫煙一臉緊張地吩咐道。
時不利我,再這麼下去,便是十大高手都沒命了,月如霜依舊還活着。
不行!
絕對不能再任事態如此發展下去,毀掉笛子成爲必然。
在命令下達之後,她也再次向月如霜飛出了幾枚暗器。
然而,眼看着就要傷到月如霜了,一直處於昏迷狀態的沐生突然站了起來,並在第一時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飛來的暗器給擋了下來。
微愣了一下,月如霜回眸掃了沐生一眼,也沒有時間多說什麼,繼續吹她的。
沒有人知道,她吹笛,可不僅僅是吹笛,進來的毒物之所以興奮,其實與她混合着吹出來的毒有關。
她是不會功夫,但是,這手毒術,卻也是鮮少有人能及的。
想要抓她,豈是那麼容易的事情?或許他們真的不易出去,但是,強留下他們,於對方也是不利。
隨着毒物的越來越多,紫煙的人一面要應對夜墨琛等人,一面又要防着毒物,實在是辛苦。
很快,他們便佔了下風。
紫煙一看,心知現在不是與他們硬來之時,但是,父親等着救命,要她放棄月如霜,又是絕對不可能的。
她又喚來了幾十個幫手,爾後,趁着夜墨琛等人與那些人纏鬥的時候,扔出一顆煙霧彈,然後,趁着混亂與視線不明之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奔上前,一把拉着月如霜便自另一個暗門消失了。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他們始料未及,待他們解決麻煩奔到月如霜這邊時,哪裡還有她的身影?
正是焦急、氣悶之時,紫煙的聲音仿若從天而降:“你們再大本事又如何?月如霜,本小姐就先行帶走了,你們既喜歡本小姐的臥室,便在裡面好好地呆着吧。你們放心,在本小姐的父親好起來之前,會留着她一命的,但是,她若不配合,本小姐就不敢保證會對她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