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突然出現在眼前的幾個蒙面人,月如霜倏然沉眉,早已握在手中的玉笛橫上脣,霸氣四濺地吹了起來。
隨着自她口中溢出的音樂越來越急促,一大羣毒物自外面涌了進來,直撲那羣黑衣人。
黑衣人的功夫十分高強,撲了上去的毒物盡數被擊殺,他們看着月如霜,眼中迸射出駭人的光:“我們並不想取你性命,你又何苦執着?只要你隨我等離開,放棄救人,不壞我家主子的大事,那麼,我家主子……”
“你們的主子是誰?南宮炎?”月如霜冷冷地打斷黑衣人,沉聲道:“你們不欲取本邪醫的命,但是,本邪醫卻是留定了你們。”
話音落,她口中溢出來的音樂越發急促了,甚至帶上了絕對的殺伐果決。
而伴着殺氣騰騰的音樂聲起,比之前更加多的毒物涌了出來,兇狠無比地撲向那些黑衣人。
然而,毒物死了一地,卻未能碰到他們半分。
月如霜也不急,只是一直不停地吹着。
憑本事,她自然是不行的,但是,車輪戰術,這些個黑衣人未必玩得起。
雙方拼的就是耐力了,只要黑衣人一露疲憊,便是她的機會。
“邪醫又何必非要與我等爲難呢?主子雖然交待我等不得傷邪醫之命,但是,若邪醫還要如此執着,那麼,我等也只能得罪了。”黑衣人明顯有了怒氣。
當然,他之所以怒,也是因爲快要抵擋不住了,攻擊他們的全是毒物,只要有任何一隻咬到他們,那麼,便沒命了。
正想着,便聽到有同伴低呼一聲,他扭頭看去,自己的同伴已經倒下,瞬間被毒物給瓜分了。
在場的黑衣人皆被嚇了一大跳,他們萬沒有料到,這些東西竟是如此厲害,心下陡然升起一股退意。
也就是那一瞬間的失神,給了毒物們的機會,又是兩個人倒下。
“邪醫,你一個醫者,竟用如此陰毒的方法來對付我們,也不怕傳了出去,被人笑話?”黑衣人中的首領道。
“本邪醫之所以被稱爲邪醫,便是因爲本邪醫與其他的醫者不同,本邪醫還控毒,製毒的,怪只怪你們太過於輕敵了。”月如霜冷哼一聲,道:“你們這麼多的武林高手來對付本邪醫一個不會功夫的人,難道南宮炎沒有告訴你們,本邪醫的厲害之處不在反應,而是控制毒物麼?”
“當然,你們知道不知道都不要緊了,畢竟,你們已經出不去了,知道了也沒有用。”
“邪醫真以爲憑你這些個東西可以留得住我等?”黑衣首領怒,本能地要逃了。
“試試就知道了。”月如霜脣角一勾,眼中迸射出駭人的冷芒,她音調陡轉,無數毒蜂從四面八方涌過來,將他們團團圍住,她說:“本邪醫自是留不住你們,但是,他們卻是可以的。”
話音落,音調揚,帶着絕對殺伐,嘶鳴不斷。
毒蜂就像瘋了一樣鋪天蓋地地涌上前去,哪怕他們使出渾身解數,終究還是沒有能敵得過這一羣又一羣的毒蜂,結果,可想而知,他們全部死了,且被毒物們分屍了。
直到毒物們再一次退出去,月如霜才舒了一口氣,但是,她的心裡卻仿若壓了一塊巨石,壓得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這些人是來抓她的,但是,其最終目的卻是不希望她救這些災民,若是災民不得救,那麼,被牽連的便是夜墨琛了。
她方纔也不過是試探黑衣人,其實,並不是特別確定那些人的來歷,但是,僅僅幾句對話,她便確定了,那些人金國那個受控於四大家族的殺手組織中人。
可她不明白的是,南宮炎既然要抓她,那他自己來不是成功率百分百,何必要假於人手?
會不會不是南宮炎,而是另有其人呢?
除了南宮炎,又會是誰呢?誰又知道她在這裡呢?
慕容絃歌!她腦子裡突然迸出這麼一個名字,頓時,她的身上出了一層冷汗,風一吹,便是刺骨的寒涼。
如果是慕容絃歌做的,那麼,他的目的又是什麼?墨琛嗎?既然他要對付他們,又何必在之前提醒她?
她覺得事情越來越複雜,也越來越失控了,明知道殺手來自哪裡,她卻無法確定那些殺手是何人派來的。
不知道爲什麼,她倒是寧願那些殺手是南宮炎派來的。
“王妃,你在嗎?”
突然一聲呼喊,在寧靜的夜裡炸開,月如霜陡然間回神,她回眸看向呼喊之人,她記得,是看守城門的官差,她自陰影處走出去,問:“有事?”
“王妃,王爺來了,在城門口等着王妃。”官差如實回答。
明顯愣了一下,月如霜隨即笑了,越過官差便急急往外奔去。
果然,跑到接近城門時,她一眼就看到了如水月色下那一抹俊美無雙的身影。
她笑着跑過去:“阿琛,你那邊已經處理好了嗎?”
“沒有,我來看看你,順便打聽個人,你這邊的情況怎麼樣?”說着,夜墨琛便伸手去摸月如霜的臉,藉着月色,當他看到她眼中的疲憊時,他心疼了:“情況很糟糕嗎?你是不是到現在還沒有睡?我知道你救人心切,但是,你也要注意着自己的身體才行啊!你這樣,我怎麼放心?”
“確實沒睡,因爲方纔發生了一點意外。”月如霜也沒有隱瞞。
聞言,夜墨琛的心頓時提了起來,拉着月如霜就不停地查看起來,同時,還不忘問道:“你有沒有哪裡受傷?發生了什麼意外?莫不是你也染上了疫症?”
話音落下,他又猛地搖頭:“你應該不會被傳染纔是,那是……”
“有人暗害我。”月如霜蹙眉道:“其實,也不算暗害吧,應該是想要來抓走我,然後讓株城百姓無醫可治。”
“那些人呢?”夜墨琛再一次不放心了:“你真的沒有受傷?”
“你方纔不都看過了?想要我受傷,又豈是誰都能夠辦到的?”月如霜霸氣四濺道:“那些人,全讓我喂毒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