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多大的人了,怎麼還跟一個孩子似的?”月如霜任夜墨琛一吻結束,方纔無奈道。
“我都好久沒有看到你了。”夜墨琛頗有些委屈地說道:“待到把這裡的事完了,我們就離開吧,什麼都不要再管了。”
“又說什麼話呢?小孩子氣呢?”月如霜輕輕搖了搖頭,道:“那些事情,後面再說吧,現在,你打好精神,好好地將眼下的事情給處理好。”
“是。”夜墨琛應得乾脆利落。
“對了,忘了告訴你了,我那邊的事情都處理好了,接下來的時間,都陪着你在這裡呆着,直到河堤建成。”月如霜伸手抱住夜墨琛的手臂,道。
“真的?”夜墨琛顯得十分興奮。
月如霜重重點頭:“當然!我何曾騙過你?”
她這說到做到,一陪,還真就陪了兩個多月。
河堤重建,用了兩個多月的時間,軍民合作,工匠不眠不休地,花費三個多月的時間,總算是大致建成了。
基本架構那些都成了,穩固了,誰也不能再動下面,夜墨琛這心也算是放下了,接下來的工作,他直接交給孟之遙了,而山體滑坡那一檔子事,他直接交給了應無羨。
此次災情中犯了錯的人,他在堤壩和山巒之事告一段落後,毫不客氣地將人給處理了,該辦的辦,該關的關,該流放的流放,唯有株州刺史,他令人連日送回了煙城,讓皇上親自處理。
原本,他是想要將孟之遙和應無羨給提上去的,但後來想了想,終究還是沒有那樣去做,株州這事,他處理得好,一時無頭無兩,哪怕他極力低調,但是,百姓們的表現太過簡單直接,朝堂之中又有容不得他的人,原本對他就有意見的皇上對他的芥蒂加深,他若再提人上去,免不得又要被編排一頓,到時,不僅幫不了孟之遙和應無羨,反而害了他們。
但是,這兩人在此次災情之中表現得確實又太過於出衆,若是他連提都不提一下的話,免不得又要讓皇上多想,認爲他有什麼陰謀什麼的,那樣就太冤枉了。
一再思索後,他在上書的時候,將災情據實以報,並將孟之遙和應無羨的功勞給讚了一下,當然,與他們聯名報上去的還有幾個人,有他的老部下,但幾乎都是有志而不得展開抱負的人,陽城縣令的配合也被他着重提了一下。
他提過的人,皇上都着重看了一下,並派人細細調查了一番。
最後,在夜墨琛返程回煙城前,皇上的任命與處罰皆下達了。
原株州刺史和株城縣令貪髒枉法,罔顧百姓,念縣令被厲王當場誅殺,便將株州刺史給處斬,再抄了刺史和縣令的家,將其貪污的銀子全部充公,其親屬盡數發配邊疆,永不得再回城。
有罰就有賞,陽城縣令在此次災情中表現優秀,被提攜爲株州刺史,陽城縣令則由新一屆的探花郎上任,應無羨整改山巒河道有功,任命爲株城縣令,而孟之遙乃原河堤的設計者,河堤被大水沖毀,有着不可推卸的責任,念其人微言輕,無法左右刺史和縣令的決定,又在災情發生後,主動承擔起重建河堤的任務,身先士卒,故,功過相抵,待到將河堤修建完成,將所有的事項交待一下,便可功成身退了。
至於慕容絃歌,夜墨琛沒有提過,夜顯澤自然也不會提及。
所有人都爲陽城縣令和應無羨高興,卻又爲孟之遙不值,其他人不明緣由,但是,夜墨琛和月如霜卻是明白的。
這孟之遙能力不俗,又是夜墨琛一手調教出來的,皇上是不敢用了。
爲了陽城縣令和應無羨的高升,也爲夜墨琛和月如霜的即將離去,株城百姓爲他們準備了一場盛大的慶功宴,所有人都高興,孟之遙卻心情不佳,哪怕他極力掩飾,還是沒有能逃過夜墨琛和月如霜的眼。
“你打算就這樣任由事態發展?孟之遙是一個不錯的助力。”月如霜道。
“我都打算帶着你隱退了,難道還要帶着他不成?我曾告訴過你吧,他是一個有志向的人。”夜墨琛嘆了一聲,道:“說到底還是因爲我,若非不是皇上顧忌我,孟之遙的結局不該如此。”
“帝心誰人知?於上既然做了那樣的決定,便是不可逆轉的,我倒是有一個主意,不知道你和孟之遙能否同意。”月如霜道。
“什麼主意?”夜墨琛頓時來了興致。
“將他交給沐生他們吧,或者,將他交給堯白,我相信,不管跟着誰,都比呆在這裡要好。”
“如霜,你確定不是在爲了堯國挖我的牆角?”
“這就被你看出來了?不過,堯國可是我的母國呢,孟之遙去了堯國,保證比在夜國好。”
“是這樣沒錯,但是,他是夜國人,他若真去了堯國,不等於叛國了嗎?若有一日,夜堯兩國開戰,他將如何自處?”
“你會跟堯國開戰?”
“不是我會,而是皇上極有可能會,他現在對我不再信任,甚至有除我之心,誰又能保證後面的事情如何呢?”
“是我考慮欠妥了。”
“你也是爲了孟之遙好,一會兒我去問問他,看他是否願意跟着我,若是他願,便讓沐生先帶着他吧。”
“如此也好。”
兩人商議好了,夜墨琛便尋了個機會去到孟之遙身邊,將自己的意思很明確地表達了,事情出乎意料地順利,孟之遙連考慮都沒有便答應了。
他的回答令夜墨琛動容:王爺,孟之遙的一切都是您給的,跟着你,纔是我所願,您若歸隱,倘若您要,我便是做一個小小的家僕也願。
家僕是不可能了,離開之時,夜墨琛直接給了孟之遙一封信,令他在處理好河堤之事後便去邊關找沐生。
返程時,夜墨琛和月如霜的速度很快,他們皆急於回去覆命後離開,只是,很多時候,不是他們想,事情便會隨着他們的期望去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