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方纔不是說了,她以南國太子妃的身份呆在夜墨琛身邊,難道夜墨琛要殺她?”慕神醫有些驚訝地問:“自打夜墨琛醒來,與昕兒的關係一直都不錯。”
“難道師傅以爲除了夜墨琛就無人會殺她了?”堯白輕輕搖了搖頭,道:“當然,若然師傅並不在意那一個徒兒的話,那麼,權當我什麼都沒有說過。”
“師傅會考慮的。”慕神醫應了聲,卻沒有立刻給出最明確的答案。
於祈昕,他也付出了不少的心思和精力,若然真的有人想要對其不利,他是亂不會地坐視不理的,可是,很多時候,很多事情,都不是憑一人說了算的。他了解祈昕,平日裡,她可以跟他玩鬧,可以撒嬌,可以賣萌,而真正遇到事情的時候,她會判若兩人。
就堯白方纔提的事情,他倒是可以給她傳信,讓她回來,但她未必就會在接到信之後回來,甚至,她也有可能會故意裝作沒有接到信。
接下來,直到將飯吃完,師徒兩人都沒有再說過一句話。
吃過飯,堯白主動將碗筷洗了,然後,又走到月如霜的牀榻前坐着。
慕神醫想要勸說一番,可話到嘴邊,又生生嚥了回去。
堯白是趴在月如霜的牀前睡的,醒了之後又在她耳邊重複着相同的話,有時興起,他還會說說兩人以前的事情。
時光漸逝,堯白是能說的都說了,月如霜依舊是沒有半點要甦醒的跡象。
一轉眼,又是五日過去了,月如霜還是沒有醒,月梓辰卻是被暗雷和暗電給接來了。
看着突然出現在眼前的孩子,堯白明顯地愣了一下神,爾後才勾起脣角,笑道:“你怎麼來了?我記得還沒有通知你呀。”
“你沒通知我,可有人找我呀。”月梓辰走到堯白身邊,視線卻是一直都在月如霜身上,眼裡是明顯的擔憂:“我孃親怎麼樣了?真是我父王打的?”
“恩。”堯白道:“我師傅證實了,確實是他打的。”
“你師傅?”月梓辰一驚,當即四下看起來,掃了一圈,最後停在那隔開的簾子上:“在裡面?”
“正在研究救你母妃的方法。”堯白如實道:“他忙活了一個多月了,該用的方法都用了,依舊沒有起色。”
“看氣色還不錯。”月梓辰道。
“對,看氣色確實不錯,整就一個看起來睡着的人似的,可這麼一睡,睡了一個多月了,半點沒有睜開眼睛的意思。”堯白深深地嘆息。
“我看看。”月梓辰坐到牀邊,伸手爲月如霜把起脈來。
“我師傅號稱神醫都沒辦法,你小小年紀……”後面的話,他沒有再說出來,只愣愣地看着月梓辰。
別看月梓辰年紀小,可他爲月如霜把脈,又檢查其他地方的模樣,完全不似一個才幾歲的孩子,完全就是一個絕對的醫者,且還是那種醫術精湛的醫者,舉手投足間都透着絕對的自信。
就這樣的孩子,他完全說不出任何打擊的話來。
月梓辰在堯白說話的時候回眸看了他一眼,爾後又繼續查看月如霜的情況。
時間一點點過去,月梓辰將月如霜的情況一再地檢查,至少三遍以上了,他才起身。
見其一臉凝重的樣子,堯白直覺得有哪裡不對,當即忍不住問道:“怎麼了?難道你發現有哪裡不妥了?”
“你去問問你師傅那裡可有銀針?”月梓辰脫口而出。
不過,話出口後,還不待堯白開口,當即又擺手道:“算了,你師傅估計都不知道銀針是什麼東西,用來做什麼的。”
說着,他又爬上牀,在月如霜的身上摸索着。
堯白驚了驚,方纔問:“梓辰,你在做什麼?我都沒有去問我師傅,你怎麼就知道他沒有銀針呢?”
“你師傅若是有銀針,懂得怎麼運用的話,我孃親現在應該就不是躺在這裡,而是站在南國皇宮了。”月梓辰並未回頭,話卻是乾脆利落地出了口。
“……”
難道如霜不醒真的另有隱情?
正思索着,堯白但聽月梓辰驚喜地叫道:“找到了,還很齊全。”
他循聲看去,便見月梓辰手裡合着一排排銀針,大大小小,粗粗細細,還有金針,非常齊全。
僅一眼,他就看出來了,這針是月如霜平日裡隨身帶着的那些。
心下陡然涌現出一個大膽的猜測,連看着月梓辰的視線都變得充滿了探究和期望,嘴一張,疑惑便問了出來:“梓辰,你該不會是想……”
“如你所料,我要親自給孃親扎針。”月梓辰毫不避諱,且承認得相當坦誠。
“你要給她扎針?”堯白尚未及開口,一直在簾後的慕神醫走了出來,一臉不敢相信地看着月梓辰:“你真是她的兒子?她真是你的母妃?”
“難道我們這張明顯有些相似的臉,還不足以證明嗎?”月梓辰挑眉反問。
末了,他又一改方纔的態度,變得真誠而又恭敬起來,他在慕神醫跟前深深地鞠了一躬,真誠道:“謝謝您救我孃親,若然沒有您,我孃親估計應該死了吧?”
“你就是月梓辰,月如霜和夜墨琛的兒子?”慕神醫一臉審視地看着月梓辰,問。
“是。”月梓辰承認得相當爽快,可見他對自己的身份沒有半點不認同。
“你方纔說你要給你~孃親扎針?”慕神醫一臉的不贊同。
“恩。”月梓辰點了點頭,並指出:“方纔你已經問過一次,我也已經回答過了。”
“你才幾歲,知道什麼叫扎針嗎?”如果月梓辰稍微大一些,他也不會如此懷疑。
“相信我,這一點,我絕對比你知道得清楚。”月梓辰一臉自信道。
慕神醫微微蹙眉,堯白適時開口:“師傅,在梓辰很小的時候,如霜就開始教他認藥那些了,雖說他現在的本事與您和如霜都尚有一段距離,但是,在鍼灸方面,他定然比你要清楚,如霜一直不醒,梓辰又提出這樣的要求,我認爲,我們沒有拒絕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