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月梓辰連連點頭:“孃親就放心地去吧。”
“……”
她怎麼聽着這話這麼彆扭呢?好像大多數人都會對臨死之人說諸如此類的話。
腦子裡不自覺地補全那一幕,頓時,她滿頭黑線,連說話的慾望都沒有了。
“孃親,你沒事吧?”月梓辰看着臉色明顯不好的月如霜,滿目擔憂地問道。
“沒事。”月如霜搖頭,果斷地將腦子裡那些思緒給甩開了。
“沒事就好。”月梓辰道:“你快些去吧。”
“你很希望我去?”
“孃親,難道你不想快些去?要知道,這可是你和父王獨處,增進感情的最好時機。”
“這種時候,一般都很狗血。”
“人生處處皆狗血,偶爾灑那麼一點,也算是生活的調劑。”
“這裡交給你了,我走了。”說着,月如霜又交待了一番,方纔轉身離開。
這種時候,誰都不會不識趣地跟上去,但是,擔憂還是難免的,莫晚風直接往月如霜手裡塞了一個信號彈,道:“如霜,若然遇到無法解決的困難,便放這個,我看到後會在第一時間趕過來的。”
“好。”月如霜很果斷地收下了。
她沒有過多的停留,轉身離開。
出了府,徑直往二皇子府去。
說來,她來南國這麼長的時間了,也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了,還是第一次去二皇子府。
二皇子府也算是在繁華的街頭,距三皇子的距離也不算很遠,找起來自也不困難,短短半柱香的時間,她已經出現在二皇子府門前。
二皇子南空與三皇子南慎的關係是緊張的,夜墨琛這個橫空出來的太子殿下更是惹爭議,月如霜這個太子妃與二皇子府並沒有什麼來往,因着南空出事,二皇子府的家僕全部更換了,於是,當月如霜想要進去的時候,毫無懸念地被攔了下來。
“什麼人?竟敢擅闖二皇子府,活得不耐煩了?”
“太子殿下可在裡面?”月如霜耐着性子,以儘可能平和的聲音問道。
“你好大的膽子,太子殿下也是你可以打聽的?”
看着守門之人的不遜,月如霜的眉頭不自覺地蹙了起來,再開口,她的聲音也冷了好幾分:“你們又算是什麼東西?敢攔本宮的路?本宮再問一次,太子殿下可在裡面?”
“憑什麼告訴你?”
月如霜脣角一勾,徑自往裡走,家僕毫不猶豫地上前去攔,可惜,還未碰到月如霜,便覺得一股奇香襲來,然後,他們便感覺到自己無法動彈,亦無法開口說話了,只能眼睜睜地看着月如霜走進去,耳邊不停迴旋的也是她的聲音。
“記住,本宮乃當朝太子妃,今日這樣的情況,本宮不希望有第二次,否則,本宮不保證會不會對你們做更加狠的事情。”
入府後,月如霜隨便拉了一個婢女問了方向,便往目的地而去。
二皇子府很大,但不知道是爲了掩飾什麼,還是爲了證明什麼,又或是其他的什麼原因,裝飾並不奢華,佈局也很合理,使得府上整體看上去透着一股大氣,但細看之下又透着簡陋。
順着主路一路往裡走,很快,一座圓形拱門便出現在眼前,進門,一眼就能看到裡面的一排屋子全都一個樣,且每一間都關着,屋外沒有一個人把守,但是,不知爲何,月如霜竟是能一眼判定出哪一間是真正的主屋。
她憑着感覺走過去,纔到門口,便能聽到裡面傳來暴躁的聲音,不是來自於夜墨琛,而是來自於南空。
眉梢輕挑,她若是記得不錯的話,寶貝曾說過,南空與南慎一樣還在昏迷之中呢,當然,這個消息外界並不知道,因着之前那些不利於南空的事情接連發生,不管是朝中大臣,還是邊關武將,抑或是南國百姓,皆對她失望透頂,以致於外界的人對於南空的閉門不出都看作是故意逃避。
可現在卻聽到南空的聲音,這是否便是寶貝所說的異樣呢?她止不住懷疑。
她也並非一個喜歡看着其他的去猜測的人,既然已經到了門口,她自然是要去求證的,故而,她毫不猶豫地上前推門。
門並沒有鎖,她一推,門便開了,屋內的一切當即浮現眼前。
這是南空的寢居,一眼便能看到夜墨琛立於牀上,而牀上還躺着一個人,正是二皇子南空無疑。
兩人皆面紅耳赤,在聽到聲響回望過來時候,眼裡皆還有着未曾退卻的凌厲。
不過,在看到是她後,夜墨琛的神色明顯緩合下來,而南空的神色則更加的凌厲,而那凌厲之下又有着說不出的驚懼,也不知道他是在驚什麼,又在懼什麼。
“你怎麼來了?”夜墨琛率先反應過來,他走向月如霜,不乏溫柔地問道。
“來看看你。”月如霜將夜墨琛上下打量了一遍,確定其無事後,便也沒有猶豫,轉身就走:“既然無事,那我也可以給你兒子交待了。”
“難道你就沒有半點擔心我嗎?”夜墨琛伸手將月如霜拉了回來,問道。
“這不重要。”月如霜道。
“於我而言,重要。”夜墨琛道。
“你沒發燒吧?”說話的同時,她擡手探上夜墨琛的額頭,問道。
“對你,我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夜墨琛伸手握住月如霜的手,道。
月如霜抽回手,滿目探究地看着夜墨琛,想想之前他的態度,再看看現在,簡直就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令人免不得心生懷疑。
若非確定這就是同一個人,她懷疑夜墨琛是不是被人調包了。
有了這樣的念頭,她又再一次扒拉着夜墨琛的衣服,在他身上找證據,以此證明他的身份。
他也很是配合,而當她確定之後想要退開時,卻被他一把拉入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