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時間推移,夜墨琛腦子裡的畫面越來越清晰,漸漸地,他可以完全肯定,那就是他的過去。
沒有想到,他竟真的想起來了,他與如霜的過去。
那些過往,猶如走馬觀花而過,待到頭痛症狀消失,他將思緒好好地理清了,方纔起身。
這個時候,他的神色已經變了。
南宮炎……
如霜,你放心,我定然不負你的期望,待到我學成歸來,狠狠地敗了南宮炎,風光地將你接回家。
打定了主意,夜墨琛便更加有鬥志了。
原本,他是要回南國去的,但是,現在,他改變了主意。
他不想離開如霜太遠,爲免如霜擔心,爲免被南宮炎發現,他隱姓埋名地潛入烏國好了。
可是,據說,烏國之人全部都會巫蠱之術,看來,他要混進去,還得將巫蠱之術給學習好了再說。
他以最短的時間,將接下來要做的事情給理了一下,一件接一件,待到理出頭緒,確定好了主次後,他便轉而回了無疾城。
這會兒,月如霜和南宮炎都還在無疾城,正是準備離開的時候。
也不知是什麼緣分,什麼巧合,兩人出城,正巧着碰到夜墨琛入城。
儘管夜墨琛易了容,改頭換面了,已然完全看不出以前的模樣,可是,一照面,月如霜卻將人給認出來了。
那一瞬間,她有種吐血,不,有種上前抓過夜墨琛,將其暴揍一頓的衝動。
這個該死的男人,當她之前說的都是廢話嗎?說了那麼多,他不是都答應她了嗎?居然敢假意迎合,然後背地裡給她做其他的,簡直過分。
若是她沒有將他認出來,還不知道他竟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不過,她不是交待得非常清楚,讓他找個地方好好地將功夫練好了再來嗎?他倒是好,明知南宮炎是一個非常危險的存在,他還上趕着送羊入虎口,他就沒有想過嗎?若是被南宮炎發現了,而她正好不在的話,南宮炎是絕對不可能放過他的。
最可惡的是,明明就擦身而過,那傢伙居然仿若沒有看到她似的,就那麼目不斜視地過去了。
越想,越是憤怒,她身上的氣勢在不自覺間發生了變化。
“你怎麼了?可是有哪裡不舒服?要不要緊?不如,我們休息一下再趕路吧?”南宮炎伸手拉過月如霜,擔憂溢於言表。
直到這個時候,月如霜方纔猛地反應過來,她看着南宮炎,腦子裡浮現出他方纔說的話,爾後,她才道:“我沒事,只是突然想到了一些事情。”
“什麼事?”南宮炎本能地問道。
不過,他這問話後,並沒有得到月如霜的回答。
他心裡是難免失落,不過,他也沒有繼續追問,在他看來,月如霜若然願意說,之前就說了,她既然沒有說,那便是不願意說的,人既是不願意說,那麼,他也就沒有必要再繼續追問下去了,再追問下去,也不會有結果。
兩人如常地往前走,可月如霜這心思卻是怎麼也沒法集中了,腦子裡不停盤旋的還是在城門口遇到夜墨琛那一幕。
那傢伙到底是作死地回來做什麼呢?
會不會是回來找她的呢?若然是,兩人都擦身而過了,他怎麼就連一個眼角餘光都沒有,好似完全沒有看到她似的?可若不是,還能有什麼事令他不顧一切地趕回來呢?
一想到是其他的事情令他不顧一切,她的心裡就難受得就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扎似的。
她輕輕搖了搖頭,努力將思緒給壓下去,可臉色還是難以抑制地難受。
“如霜,你真的沒事嗎?”南宮炎不時打量月如霜,七上八下的,怎麼都覺得難受。
“沒事。”月如霜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道:“走吧。”
人是在走,但是,她心裡卻在琢磨着,待到入夜後,她必須要再回去探探情況,好好地弄個清楚,夜墨琛到底回來做什麼。
有些時候,越是想要做什麼的時候,這時間是越是難過,月如霜現在是深有體會。
她琢磨着,待到再回神時,她才陡然發現,她和南宮炎已經離無疾城很遠了,也是這個時候,她才陡然反應過來,若然再遠一些,想要夜裡跑個來回,真是夠嗆了。
不行,必須要儘快地停下來,她也要儘快回去才行。
心下打定了主意,在走到一個稍微多點的樹林前,月如霜便趁着南宮炎不備時對其下了藥,然後,確定其昏倒了,她便將人給拖到暗處,找來一些樹枝樹葉什麼的將人給掩蓋好,又在其周圍下了一圈的藥,防止其他東西靠近,她便轉身以最快的速度往無疾城趕去。
她的速度極快,待趕到無疾城後,她又疾速趕到之前的客棧,可是,一打聽,果然打聽到了夜墨琛的消息。
她拒絕了小二的領路,自己趕上二樓去。
站在門前,她略微猶豫了一下方纔擡手敲門。
幾乎是門響的那一瞬間,裡面便傳出夜墨琛冷厲的聲音:“不是說了,不許來打擾我,你把我說的話都聽到豬肚子裡去了?”
“是我。”月如霜道。
“……”
屋內頓時安靜下來,緊接着,她聽到裡面有腳步聲越走越近。
很快,門被拉開,一雙手自裡面伸了出來,準確無誤地拉過月如霜的手,用力將人拉了進去。
月如霜驚呼一聲,還沒有反應過來,身子便被推到關好的門上,緊接着,脣上便是一涼。
熟悉的感覺,久違的氣息緊緊包裹着她,令她一陣恍惚。
腰上的那雙手越來越用力,她的理智也漸漸被拉了回來。
想要推開她,可雙手卻本能地抱緊他。
直到一吻結束,夜墨琛才慢慢退開,可置於其腰間的手卻是沒有收回之意。
月如霜大口地喘息了好一會兒,直到呼吸平復下來,她才擡眸看着夜墨琛:“你恢復記憶了?”
若非如此,她實在想不出他何以如此激動,何以如此大膽。
夜墨琛沒有回答,可他的行動卻已是證明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