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顯感覺到鍼灸不行,月如霜只能用其他的方法,說起來,南慎是頭部受到嚴重撞擊,他的傷口能夠看到的也僅僅在頭部,他並沒有中盅,亦沒有中毒,真正傷了致使他昏迷的原因其實還是他腦中有血管爆裂,身體內也有幾處血管阻塞,整個人都進入了一種危機狀態,稍有不慎便會死亡。
她以前也遇到過這種情況,但是,那是正常的病痛引起的,可南慎明顯是因爲被人強行下了藥造成的。
現下,祈昕並不在此,那麼,不會是她做的,放眼皇城,記恨南慎,想要置他於死地的人應該不少,但是,真正敢對他下手的人卻是不多,除卻祈昕,應該當就是二皇子南空了。
想到那個未曾謀面過,卻做過不少壞事的二皇子,月如霜的眉頭不自覺地蹙了起來。
能夠讓南空肆無忌憚的是南宮炎的支持。
想到南宮炎,她又才陡然記起,自從回來後,她便沒有再見着南宮炎,這接連發生的事情,她很難相信與其無關。
“你到底行不行啊?不行就別在這裡丟人現眼,真把自己當成邪醫了?”有人不滿了,雖然聲音不大,卻是足以令在場的人都聽清。
月如霜回眸,凌厲地掃向開口之人,此人她並不認識,但是,從其穿着可以辨別,是一位皇子妃。
若是三皇子妃的話,理當不會如此鎮定,還有心思說風涼話,唯一的解釋就是其他皇子的妃,而南國成婚的皇子只有那麼三位,五皇子妃她是見過的,故而,也唯有二皇子妃了。
二皇子妃在這樣的情況下說這樣的話,其目的可想而知,她一下子就提到邪醫,或許,也是知道她真正身份的。
“二皇子妃不去關心二皇子,怎麼跑到三皇子府來關心三皇子了?不知道的還以爲你真正有意的是三皇子呢,你放心,即便是你願意,三皇子也絕對不會看上你的。”
“你放肆!”二皇子妃的臉都扭曲了,她瞪着月如霜,忽又譏誚道:“你不過一個下堂妃,在這裡得意什麼?太子殿下身邊已有新歡,你還在這裡呆着做什麼?難道你以爲三皇子能幫到你?”
“本宮原本以爲三皇子可以的,但現在不那樣認爲了,畢竟,你們不會讓我安生,不是嗎?本宮尚未見着阿琛,所以,他能不能想起來,還是未知。”月如霜面無表情道:“你與其擔心本宮,不如擔心一下自己,你既清楚本宮真正的身份,當也該知道本宮的手段。”
“怎麼?你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也敢威脅我?”說罷,二皇子妃竟跑到南皇跟前去撒嬌了:“父皇,您看她,分明就是沒有將您放在眼裡,她……”
“聒噪。”月如霜蹙眉,擡手一揮,一抹清香掃過,除卻月梓辰,在場之人無一例外地倒了下去。
直到這個時候,她才又換方法救人。
“孃親,能救嗎?”隱隱地,他心裡有種不安。
“試試看吧。”說着,月如霜自懷中掏出一個綠色雕花瓷瓶,打開瓶塞,將裡面的藥液盡數倒入南慎嘴裡,直到他盡數吞下去才收好瓷瓶。
稍待片刻,她又在南慎的各處穴位上按摩起來,她一邊按壓,一邊道:“寶貝,這藥是孃親前段時間得了幾株珍稀藥材配製出來的,可以活血化瘀通脈……”
月梓辰耐心地聽着,視線也一直未曾離開過月如霜的手,直到她停下來,他都未曾回過神來。
“寶貝,這個你不必急,我們先離開,他日有機會再讓你親自試驗。”月如霜拉着月梓辰離開。
也是這個時候,月梓辰回過神來,他擡眸看着自己的孃親,問:“孃親,我們現在走了,三皇叔萬一再有什麼事怎麼辦?”
“不會的。”月如霜道:“即便再出事,也不是我們能夠過問的了,我們現在得去找你父王,他跟那個女人在一起,我不放心。”
“孃親,三皇叔與父王的關係如何?若然三皇叔出事,於父王而言,可有損失?”月梓辰邊走邊問。
“他們之間的關係還算和諧吧,據你三皇叔所言,他並無爲帝之心,他手下那些勢力,全是爲了你父王而培養。”月如霜並無隱瞞,她想了想,道:“若然你三皇叔死了,於你父皇多少還是有影響的,畢竟,你父王是在夜國長大的,他的勢力也是在夜國。”
“可他現在已經不被夜國所接受。”月梓辰一語道出關鍵,他說:“孃親,夜皇不會放任父王回到夜國,父王的身份,註定了他無法再繼續使用夜國的勢力,故而,他唯一的勢力就是南國。雖然他身爲南國太子,但是,並不被人接受。”
“寶貝,你說得不錯,若然你父王失了你三皇叔這邊的勢力,便也只有殷錦那邊一脈了,而那一脈隨時也能發生變數,若是處理不好,便有可能是你父王與南空的正面對決。若然真有那一天,你父王的贏面很低,至少,就現在的情況分析來看是那樣。”
“孃親,不如,我留下來吧,你一個人去尋父王。”月梓辰突然停了下來。
而此時,他們已經走出了三皇子府。
月如霜蹙眉:“你要留下來?”
她心裡其實多少能夠猜測到他此舉的目的,但是,她並認可,到底是她的兒子,再是聰明也只有六歲而已,這麼小的孩子,她又如何放心得下?
“孃親,你那麼瞭解我,應該知道我爲何要留下來。”月梓辰試圖勸月如霜。
月如霜搖頭:“沒錯,我是你~孃親,我懂得你的想法,猜測得到你接下來要去做什麼,可也正是因爲那樣,我纔不想你留下來。”
“可我若不留下,三皇叔或許就沒有了。”月梓辰拉了拉月如霜,待到後者蹲下身子後,他湊近其耳邊,道:“孃親,自從我們回到這裡,南宮炎就消失了,相信我,只要你將他引開,我便有辦法扭轉這都城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