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早你上來幹什麼?”葛繼威一進敬軒的辦公室就遭受到不友善的臉.
“老兄,我可沒有得罪你,別把你的情緒帶到工作中,OK?”葛繼威說:“我正在爲公司鞠躬盡瘁呢.喏,我是來交差的,我已經定下了會計助理一職的人選,你看一下,還滿意嗎?”說完,交上佩雪的履歷.
敬軒無意瞥了一眼履歷及上面的照片,他向來對繼威的把關能力無庸置疑,可今天這一瞥,卻差點讓他跳了起來,再仔細一看,沒錯,是古佩雪!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繼威沒有想到敬軒的反應會如此激烈:“不會吧,看見美女的反應爲免太誇張了吧.”
“她在哪裡,快告訴我她現在在哪裡?”
“她應該回去了吧.喂,你怎麼了?不要告訴我你認識敬敏的朋友?”
“她是敬敏的朋友?”敬軒感到很意外,他想到了書房時妹妹奇怪的話,原來如此,可是,她是怎麼知道自己認識佩雪的?
“有什麼不妥嗎?你現在的表情好奇怪.對了,事先說明,我在讓這個古小姐進入公司前可不知道他們是朋友.”言下之意是他沒有開後門放人進來.
“她住在哪裡,這上面寫的地址太簡單了.”敬軒看着履歷上的地址只寫着某某路,而且也沒有電話號碼.
“拜託,我是和她本人談妥了的,明天就可以上班的,因此,不需要知道她到底住哪裡吧?”繼威有點明白過來了,這個叫古佩雪的一定和敬軒有某種聯繫.他突然想到一個辦法:”問你妹妹啊,她們不是朋友嗎?”
“我出去一下,蘇秘書.”他播了個內線,然後穿上西裝大步邁出了辦公室,邊走邊打通了敬敏的手機.
“二哥,你終於打電話來了,是不是有事要問我啊?”敬敏正在那頭等着二哥的電話詢問.
“我只問你一個問題,古佩雪住在哪裡,其他的事我們以後再說.”
“好啦,先放過你吧,知道你急,我就把她的地址用短信發給你,我有事,先掛了.”
很快,地址有了,敬軒正要出公司大門,卻被一個主管攔下談論一份合約問題,因此,耽誤了一點時間.
“喂,阿冬,你看,就是這個長頭髮的女人吧?”
“對,沒錯.和照片上的一模一樣.老闆是叫我們要不惜一切代價將她弄回去.最好不要傷到她,如果萬不得已,我們只好來硬的.”阿冬對身邊的阿衛說到.
這兩個坐在車裡的男子,是古驍東派他們來帶古佩雪回去的.古家從徵信社那裡得到可靠的消息,經過幾天的查找,他們已經掌握了古佩雪的準確地址,就派阿冬和阿衛來抓人了.
“她走近了,我們去攔住她.”阿衛率先鑽出車子,阿冬跟在他的後面.
“古小姐,請等一等.”
古佩雪聽見背後好像有人叫她,她一看是兩個陌生人,立即心生警覺:“你們想幹什麼?”
“我們想請你和我們走一趟.”阿冬說.
“不,我不認識你們,我不會和你們走的.”一種不祥的預感降臨,佩雪漸漸往後退.
“老實告訴你,是古家派我們來請你的,你還是乖乖和我們回去吧,我們也好交差.”阿衛說.
佩雪明白了,這是古家那些人的陰謀,想讓她回去好嫁給他們定下的那個人,達到他們的目的.
“不,我是不會回去的.請你們轉告他們,我和他們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請他們不要再纏着我.我不再是任他們擺佈的玩偶了,我有我的自由和想要的生活方式,如果他們再無理取鬧,我就報警!”古家已經沒有她可以留戀的東西了,她只是擔心李媽.
“古小姐,我們也只是奉命辦事,請你不要爲難我們.”阿冬說.
“阿冬,別和她費話了,直接抓人不是更快!”阿衛說.
見他們想來硬的,佩雪回頭就往前跑,誰知他們的動作更快,一人一邊衝上來就抓住了她的胳膊,把她往後拽.
“放開我,放開我,我不回去!救命啊!有人綁架,你們放手!”倔強不服輸的性格使她一邊奮起反抗,一邊喊救命,試圖有人可以幫助她.
使出渾身懈數,佩雪掙脫了兩人的束縛,順手操起滑落的小包扔過去,正好砸在其中一個的頭上,這一下子激怒了他.
“哼,臭女人,敬酒不喝喝罰酒!就不要怪我們心狠了.”阿冬狠下心了.
“啪”得一記脆響,一個耳光落在了佩雪柔嫩光潔的臉上,頓時,五指印清晰可辨,這個惡狠狠的巴掌將佩雪打到了地上,血腥的味道立即在她的口中蔓延,眼前更是金星直冒.佩雪堅持着從地上爬起來,口中依然喊着;“我不會回去的,你們就殺了我吧,除非把我的屍體擡回古家,否則休想!”
此刻的佩雪知道自己很無助,在身邊沒有一個親人,要說有,就只有敬軒和敏敏了.敬軒?她現在突然好想見到他,她好想他來幫助自己,她信任他,可是,他是不會知道自己在哪裡的.
“你想死?就先跟我們回去交差,再死我們也不反對.”阿冬想報那一記之仇,毫不憐香惜玉得拽住佩雪往汽車的方向一推,佩雪的頭硬生生撞在了車前蓋上,額角由於用力過猛而擦破了皮,她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頹然倒在了地上.
“哼,看你現在還怎麼逃?!不識擡舉.阿冬,來,我們把她擡上車.”兩人動手準備擡人.
“住手!”一聲冷冽的喊聲穿透他們的雙耳.
敬軒怒不可遏得朝他們走來.原本他是按照敬敏提供的地址來找佩雪的,可偏巧讓他看到了這一幕,起先他不以爲意,當是別人在爭吵,但是當他的車子越來越接近的時候,敬軒越覺得這個受到傷害的女子就是自己苦心尋找的佩雪,定睛一看,他差點沒有心臟停擺,那個人正是佩雪!!無名之火迅速在他的體內蔓延,他氣得手癢癢想打人了,有人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動他在意的女人?!
阿冬和阿衛顯然被眼前突然冒出的這個男人嚇住了.呆愣數秒,阿冬回過神來:“先生,我想這件事與你無關吧,何必多管閒事呢.”由於不清楚對方的底細,他也不敢冒然責問,從此人的穿着打扮來看,可能有些來頭,如果說錯話,到時候自己就不好做人了.
“這個女的是我朋友,你們居然敢動她,知道後果是什麼嗎?是不是不想活了?”好久沒有揍人了,他願意和他們過幾招.
阿衛不知好歹,大言不慚:“不是我們不想或,是你自己找打.”
這句話激怒了敬軒,他甩了甩自己的手,說:“這可是你們自己說的,兩個一起上吧.”說完,左右開弓,他輕而易舉就將兩人打倒在地,然後,迅速抱起仍未清醒的佩雪,將她輕輕放在自己的車裡,車子呼嘯着急馳而去,留下兩個人還在地上.
良久,阿衛搖晃着從地上爬起來,幸好對方下手不太重,不然今天真的要見閻王了.他從車上拿出手機向古驍東彙報情況.
“老闆,對不起,我們抓到了古佩雪,但是,又讓她給跑了.”
“什麼?跑了?飯桶!你們是幹什麼吃的,連一個女人也制服不了?”電話那頭是古驍東幾近咆哮的聲音.
阿衛將手機拿離耳邊,“我們本來是可以把她帶回去的,可是,半路殺出個男人,把她救走了.”
“什麼男人?有來頭嗎?這丫頭纔出去幾天,能認識什麼男人.”
“不清楚,他只說是古佩雪的朋友,我看他開着跑車又手戴名錶,衣服也是很高級的,應該是個有錢人家的闊少爺.”
“哼,我不管他是誰,你們再給我去找,一定要把她給我找到.快去!”
“好的,老闆.”沒辦法,爲了保住飯碗,阿衛只有硬着頭皮答應了.
敬軒一邊開着車一邊不時看幾眼身旁的佩雪.她還是沒有醒,想着幾天未見一見卻這副模樣的佩雪,敬軒握緊方向盤的手指關節泛白,他既氣那兩個混帳把佩雪弄成這樣又擔心她會不會有事,要不是爲了佩雪可以儘快包紮傷口,他非把那兩個男人狠揍一頓不可.哼,真是太便宜他們了,要是佩雪有個三長兩短,他一定挖地三尺也要把他們給找出來,決不手下留情!
“少庭,少庭!你給我出來!”敬軒抱着佩雪快步走向急診室的方向,有兩個護士小姐趕了過來.
現年二十九歲的孟少庭是敬軒的高中死黨,和葛繼威並稱“三劍客”,他喜歡從事救死扶傷的職業,就報考了醫學院,畢業後順理成章開了一傢俬人醫院,每天的病人絡繹不絕,這既是好現象又是壞現象!
“老同學,什麼事情要你這個總裁大呼小叫的?整個醫院都可以聽到了!”隨着敬軒的喊聲,少庭走在護士小姐的後面,他半認真半玩笑地說:“該不是你卻胳膊少腿了讓我幫你妙手回春吧?可看你滿健康的不像是有病的樣子,專程來看我嗎?”
“我可沒空來看你.快,你給我朋友看看,她要不要緊?”敬軒一臉焦急,他手中的佩雪已由護士接了過去躺在了病牀上被推進了急疹室.
“好,那你在外面等着,我進去看看.”既然是急疹室,就閒人莫入了.敬軒只能站在外面乾着急,一看手錶,已經到了中午下班時間,就掏出手機給敬敏打電話.
“二哥,你找我什麼事,找到佩雪姐了吧,是不是特意打電話來感謝我啊?”電話那頭的敬敏不知道佩雪出事了.
“敬敏,你應該還記得佩雪的住處吧?”
“是啊,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敬敏不免緊張起來.
“佩雪受了點傷,我懷疑有人在爲難她,爲了她的安全着想,我要你馬上去佩雪的住處將她的房間退掉,順便整理一下她的物品,拿到我的別墅去,怎麼進入,你應該知道.”敬軒對妹妹說.爲了防止有人搞鬼,敬軒的整棟別墅都裝有防盜系統,只是有佩雪在時,他臨時關閉了而已.
“沒問題,二哥,我馬上去辦.佩雪姐沒事吧?”敬敏關心的聲音從那頭傳來.
“少庭正在爲她做檢查,但願沒事.”
“那我先掛了,她不會有事的.”敬敏掛了電話.
不多時,少庭從急診室走了出來,敬軒馬上迎了上去:“少庭,她的情況怎麼樣?”
“敬軒,你太緊張了,她沒有什麼大礙,只是被人打了一巴掌,臉頰有點腫,嘴角輕微出血,不過早已止住了.頭部有輕微的腦震盪,也無大礙,還有就是額頭擦破皮,傷口不深,已經用藥水處理過了,無須縫針.其他一切正常.”少庭輕鬆地說到,這種小CASE對他來說簡直是輕而易舉,根本不用怎麼治療,剛進入急診室時,他還以爲老同學送來一個怎樣嚴重的病患呢.
“這樣還不算大礙?難道真讓我送來一個死人,你才認爲她病情嚴重嗎?她本來應該好好的.”敬軒真對少庭的醫德有所懷疑,其實,真正的原因是他不願意她受到任何傷害.
孟少庭不確定地愣視敬軒三秒,像發現新大陸一般:“我明白了,你一定是愛上她了,對不對?”不然,他怎麼會對一個女人如此重視和在意?
敬軒聳聳肩,不肯定也不否認.
“你不說我也能瞭解,我是過來人了.當初我追求我老婆的時候,心境跟你差不多,只要她一感冒咳嗽,我就分外緊張.還有,記得我們讀高中時,追你的女生不計其數,漂亮的,大膽的都有,可你只是和每個人和平相處,從未對任何一個異性動過心,直到現在你終於遇見一個讓你心動的對象了.”少庭說到.
“你對我瞭解得還真徹底.”敬軒說,”我可以進去看她了嗎?”
“別忘了我是個出色的心理專家.好了,現在你可以去看她了,她應該已經醒了.記得哦,以後辦喜事時,別忘了我這裡還有一個大紅包等着你來取.”少庭說完,識趣得走開忙別的事去了,他可不想當超級大電燈泡.
佩雪忍着頭上傳來的疼痛,撐開了眼皮,意識也在一點點恢復.
“你醒了?”敬軒看着她睜開雙眼,心中輕鬆不少.
一聲輕柔的聲音從一側傳來,讓佩雪出乎意料的,她看到的是敬軒那張俊美的臉.
“是你?!”才一張口,就感到臉頰一陣扯痛,她記起被人打過一巴掌.
“你別說話,你受了點傷,這裡是我朋友開的一傢俬人醫院.”
難道真是老天爺聽到了她的祈禱,讓敬軒來救了自己?佩雪的心裡涌上一陣暖意.
“現在,最重要的事就是你先把這傷養好,其他的事情我們以後再說,在這裡養病不太理想,到處是藥味,我帶你回別墅.”不等佩雪有所反應,他就打橫抱起了她,像來時一樣回到車上.佩雪本想告訴他,自己傷到的是頭又不是腳,可以自己走的,可一碰到他那寬廣的胸膛,突然有了一種想要依靠的感覺,自己的心在一剎那安定了下來,而她的臉卻紅到不能自己了.
坐在車上,佩雪的臉依舊熱得發燙,她從未和男人這麼親密過.
敬軒看着她的臉,爲了減少她的拘謹,故意說:“你的頭還疼嗎?臉頰已經不太腫了.”
佩雪搖搖頭.
狹小的空間裡流動着異樣的氣息,也涌動在彼此的心間.敬軒既想和她說話又怕一說話讓她的臉更疼,他只好打開車上的音樂來緩解氣氛.
“等一下讓你見一個人!”敬軒說完,發動了汽車,往別墅方向開去.
果然,有個人站在別墅門口,像在等人.
“敏敏,怎麼會是你?”佩雪不顧疼不疼,說開了話,敬敏的到來真出乎意料,她眨眨眼,確定這是真的,沒有眼花.
“佩雪姐,是我沒錯,千真萬確.”乍一看,敬敏的秀眉攏起:“是誰把你弄成了這樣?真是太過分了,一定很疼吧?”
“現在已經不太疼了,好多了.對了,你是怎麼找到這裡來的,來,我來介紹一下,他是我認識的朋友.”佩雪拉過一臉好笑的敬軒,準備將他介紹給敬敏認識.
敬敏朝二哥笑笑,說:“佩雪姐,你相信緣分嗎?”
緣分?好端端的敬敏爲何要提到緣分.等等,楚敬軒,楚敬敏,他們的名字只差一個字,難道他們是兄妹?!在短短几天的時間裡,她碰上了同一家人的兩兄妹?她怎麼沒有意識到這點.
“你們是兄妹.”佩雪肯定地說.
“對,你答對了,所以我才說我們有緣分吶.”敬敏說.
“敬敏,你沒見佩雪有傷嗎?還不快進去,要說到裡面說.佩雪,你最好儘量少說話,多休息.”看到她們相處很融洽,他這個做哥哥的也很高興.
“哎呀,時間快到了,下午我還有重要的事情,得馬上回公司去了.二哥,佩雪姐的東西我都已經放好了,現在我就不進去了.佩雪姐,你安心休養哦,我先走了,有時間我再過來.”敬敏急着走了.
再次回到這裡,佩雪竟然有重新回到家的感覺,心底的暖意在加深.家?這個熟悉又陌生的字眼猛得出現在她的腦海中.可能嗎?自己怎麼會有這樣的感覺呢?一定是太累的緣故,是的,一定是.
“你先坐着休息一下,我去準備午餐.”
“做午餐?”佩雪不確定地問了一次,“還是我來吧,這點小傷不礙事的.”她雖沒有嬌生慣養可還想多活兩年,男人,特別是這種成功男人做的東西能吃嗎?
敬軒看出了佩雪的疑惑,笑着聲明:“不要小看人哦,雖然我的廚藝不如你,但是,起碼能夠做到食而知味.等等,很快就好了.”
佩雪順從地坐到沙發上,因爲無人和她聊天,眼皮越來越重,很快很周公說上了話,等她醒來,餐桌上的一切都準備就緒了.
“你醒得可真準時,就不用我叫你了,來,可以開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