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工,對,先把這個稱呼給76號的匪徒們用一下。當他們失去了身上的隱藏,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時,才赫然發現,他們的戰鬥力遠遠不及一個瘋狂的戰士,他們也就只能打打冷槍,偷偷地放兩個炸彈。
“面對面的戰鬥,76號那些傢伙根本不行。”吳銘略帶輕篾地說道:“咱們現在用正規打法,靠的是實打實的戰鬥力,除非他們築街壘、修碉堡,否則他們就只能步步後退,最後龜縮在76號大院子裡捱打。”
“以正規戰對特工,以特工戰對正規軍。”陳默思索着說道:“那就是都有一個大前提,敵在明我在暗。”
“回答正確。”吳銘笑着說道:“76號成立時間太短,降兵叛將,地痞流氓,凝聚力、忠誠度都太差,不過是仗着日本人撐腰,租界方面投鼠忌器,才讓他們成了些氣候。”
陳默點了點頭,對吳銘的話深表贊同,“他們的好日子要到頭了,現在就看日本人怎麼辦了,總不能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狗被活活打死吧!”
“不管日本人怎麼做,對76號的打擊絕不能停止。”吳銘皺了皺眉,“這是日本人伸到租界裡的一隻手,不把他打殘了,咱們在租界裡的行動就不會自如。哪怕由於日本人的干預,咱們的行動不再象現在這樣猛烈兇狠,也要安排專門的人負責,時不時狠揍他一下,讓他們收斂自己的舉動,夾着尾巴做一條瘌皮狗。”
“您說得對。”陳默說道:“趁着日本人正在與租界當局打官司,再狠狠揍76號一頓,即使不能達到將76號擠出租界的目的,也要讓他們心驚膽戰,實力大損。”
“今夜全力以赴,你調集人馬替我擋住76號可能的進攻,我要猛轟76號。”吳銘的臉上一層冷冰,說出的話都帶着寒氣。
“沒問題。”陳默的眼睛也透出了殺氣,“不管付出多少代價,一定讓您無憂。”
“最多半小時,你弄來的榴彈也就那麼多。”吳銘寬慰道:“我估計即使交火也不會太激烈。”
李士羣發愁啊,鬱悶啊, 一縷一縷向下薅頭髮啊!他很想衝出去告訴外面的對手,大家都是特工,不是軍隊,爭鬥也得講究點美感不是,怎麼能這麼打呢,一點也沒有特工的覺悟。
“瘋子,一羣不要命的瘋子。”最後,李士羣下了結論,卻感到一陣陣的害怕。這人要瘋了,可是什麼都能幹出來,俗話說: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如此兇悍、毫無顧忌的打法,怎麼能不讓人心驚膽戰。
萬里浪死了,加上其它死傷的特務,二十多具血淋淋的屍體讓76號內部充滿了悲觀的氣氛。在本地招募的小流氓、小混混已經偷偷跑了很多,更多的人在瞅着機會溜掉。
“人心散了,隊伍不好帶了。”警衛大隊長馬嘯天哀嘆道。
不光是那些小特務人心惶惶,連那些降兵叛將,76號的業務骨幹現在都是一副兔死狐悲的熊樣,算一算,王天木、林之江、何天風、陳明楚、萬里浪,都變成了孤魂野鬼,下一個該輪到誰了,他們不願想,也不敢去想。唉,當漢奸,也不容易呀!
“大家不要喪氣。”這個時候,必須要先把軍心穩定下來,李士羣面色從容地走出了辦公室,對着一衆大小特務說道:“外面那羣瘋子蹦達不了幾天了,日本方面已經向租界當局提出了嚴正交涉,而且給我們補充的人馬和武器很快就會到位,到時候咱們一鼓作……”
空中突然傳來一股尖嘯聲,打斷了李士羣鼓舞人心的講話,“轟”, 榴彈落在二門裡面的東首平房處,突如其來的爆炸聲讓所有人都驚呆了。
又一聲尖嘯,榴彈划着曲線再一次落在了76號裡面,“轟“的一聲,將一所房子的屋頂炸了個窟窿。
“打炮了,打炮了。”小特務們驚慌失措地喊叫起來,各自奔向自認爲安全的地方。
“瘋了,瘋了。”李士羣雙眼發直,喃喃自語道,當個漢奸也不至於用炮轟吧!。
“不是炮彈,是擲彈筒。”馬嘯天有經驗,愣了一下便判斷出來,“敵人離得不遠,估計就在附近。”
“轟”,一發榴彈落在不遠處,震得屋頂的灰塵蔌蔌落下,電燈也忽然昏暗了一下。
“組織人馬,衝出去,打掉敵人的擲彈筒。”李士羣高聲喊叫道。
留守在76號的日本憲兵准尉澀谷也從屋裡衝了出來,領着幾個憲兵連踢帶打地整頓着亂跑亂叫的小特務,“八嘎,是擲彈筒的幹活,衝出去,殺死他們。”
擲彈筒的威力有限,吳銘他們本來也沒有想依靠這個給76號的特務們以大量殺傷,心理震懾纔是主要目的。
“轟!”“轟!”……十幾秒一發,榴彈每次爆炸的巨響都象敲擊在特務們的心上一樣,他們萬般無奈的在幾個日本憲兵和馬嘯天等頭目的率領下,衝出了大門,循着榴彈射來的方向亂轟轟地涌了過去。
一輛保險汽車橫在路口,吳銘躲在車後,悠然地發射着。
“來了,衝過來了。”劉戈青探頭看了一下,提醒道。
吳銘站起身,看了一眼,估計了下距離和方向,又蹲了下來,將擲彈筒改變了方向。
“轟”,一枚榴彈突然落在了蜂擁而來的特務羣中,缺乏軍事訓練的特務們猝不及防之下,被炸倒了一片。
“轟!”,“轟!”接連又是兩枚榴彈,這次,在馬嘯天等人的狂吼之下,特務們知道趴下臥倒來躲避了。
嗯!效果不錯,我再厚着臉皮伸出手,兄弟姐妹們,可憐可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