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銘加速地向鍋爐裡送着煤,猛聽到光頭大漢高聲叫道:“發信號。”,咣啷一聲,吳銘將板鍬向旁邊一扔,抓起了信號燈。
狂馬見到信號,立刻俯下身子,用工具將鐵鉤的鉤心提了起來,翻身上了車廂,快速地向車頭方向爬去。
整個列車分離開來,慣性還使它們暫時連在一起,隨着車頭的速度不斷地加快,縫隙越來越大,後面的車廂依舊向前滑行着。
鐵路橋上的鬼子看着火車疾馳而過,才發現了問題,不由得揮着手跳着腳高聲呼喊起來。
“急什麼呀,一會兒老子就回來了。”光頭大漢冷笑着說道。
狂馬已經爬了回來,接過了板鍬,奮力添着煤,“老二,開出多遠才能停下呀!”
“過了這個坡,再開出三裡地就差不多了。”光頭大漢頭也不回地說道。
吳銘扒頭向後面瞅了瞅,甩掉的那一部分車廂速度已經很慢了,正向鐵路橋上滑行着,看樣子應該有一部分能夠停在鐵路橋上。
“幹得漂亮。”吳銘不禁伸出大拇指讚揚道。
爲了撞擊得更加猛烈,火車頭後面還掛着兩節車廂,這樣跑起來動能更大,更容易將彈藥引爆。
火車的速度放慢了,最後“嘎”的一聲停了下來。“王大俠。”狂馬撓了撓腦袋,“我去打開車門看一下,馬上就好,保管不會誤事。”
“快點啊!”吳銘點了點頭。“沒有合適的也不要緊,以後機會多的是,肯定不會讓你白忙活的。”邊將司爐和司機拉下火車,猶豫了一下。掏出了手槍。爲了狂馬等人以後地安全,這兩個人是不能留的,也沒空問他們是不是日本人了。
不大一會兒,狂馬跑了回來,“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我扔下來一堆,呆會再細瞅吧!”
吳銘點了點頭。說道:“我就不上去了,省得呆會跳不下來。你們兩個也小心一點啊!”
“交給我倆您就放心吧!”狂馬邊說邊轉身爬上了車頭。
火車慢慢地開動,轟轟地向回開,速度是越來越快。
吳銘飛跑上旁邊的一個小高地,衝着成曉怡等人隱藏的地點晃了晃信號燈。隨後目不轉睛地望着遠處橋上地動靜。
光頭大漢將把手向最高地速度拉開,火車象發瘋似的搖晃着向回飛奔着,“大哥,是時候了。”說完,光頭大漢離開了司機座,出了車口,跳上腳踏板。竄了出去。雖然他的跳車技術很好,但是由於火車開得太快,他還是在地上翻了兩個筋斗。
狂馬狠狠地添了幾鍬煤,也隨後跳了下來。
甩下的車廂只有一小半停在了鐵路橋上。搞不清楚狀況的押車鬼子有不少跳了下來,有的莫名其妙地東張四望。有的在和守衛鐵路橋地鬼子打聽着情況。
遠處隨着轟隆隆的響聲,火車頭帶着兩節車廂又開了回來,而且越開越快,失去控制的機車飛駛着向橋上的軍列衝去。
鬼子們的表情從莫名其妙,目瞪口呆,終於變成了極度恐懼,紛紛發出了鬼嚎和驚叫,亂跑起來。幾個碉堡裡地鬼子用機槍向飛奔而來的列車掃射着,卻無法減緩它的一絲一毫速度。
橋上耀眼的白光一閃,幾秒鐘後,“轟隆隆”的撞擊聲才猛然傳來。震耳欲聾的響聲象沉雷般震得地面亂抖,緊接着,“轟轟…”,彈藥的爆炸聲持續不斷地響了起來。
“哇,比過年放炮還熱鬧。”隱藏在暗處地女兵們紛紛跑上了高地,向着遠處張望,興奮得直跳。
“穿上吧!”成曉怡遞給吳銘一件鬼子軍裝,“等爆炸停了,您好帶着我們上去再給鬼子撒把鹽。”
“呵呵,痛打落水狗,老子最喜歡。”吳銘暢快地笑着,開始換衣服,“你們下去看看狂馬扔下來的都是些什麼東西,對咱們有用的就拿着,等會兒送給他們些武器就行了。”
在極短的時間內,坦克、車廂就橫七豎八、四腳朝天地躺在鐵道線地兩旁,十幾輛坦克因爲受到劇烈撞擊,而產生了外殼變形、直至引爆了坦克車內的彈藥庫。扭成麻花一樣地火車幾節車廂內,跌跌撞撞爬出來的寥寥日軍,慘嚎着,一片混亂……
幾節車廂已經掉到了橋下,車頭爬上了傾倒的車皮,象將要斷氣的野獸,在不住的喘息着,橋被砸塌了,六孔橋,塌了三個孔,隔絕了兩面的聯繫。
狂馬和光頭大漢興沖沖地跑了回來,剛走近樹林,卻看到十幾個鬼子。狂馬叫聲不好,猛地把腳步煞住,伸手去掏槍。
“別緊張,是我們。”吳銘急忙叫道。
狂馬聽出是吳銘的聲音,才慢慢地放下了槍,滿腹狐疑地走上前去,擦了擦頭上的冷汗,說道:“王大俠,你們怎麼穿這些玩意呀,嚇了我一跳。”
“呵呵,等爆炸停了,我們去再給鬼子添點亂子,順便幫你撈點武器彈藥。”吳銘笑着說道。
“帶我一起去吧!”狂馬一臉熱切地要求道。
吳銘瞅了瞅狂馬魁梧壯實的身軀,不由得苦笑起來,雙手一攤,“恐怕你只能在這裡等一會兒了,我們可沒適合你穿的衣服。”爆炸稀疏下來,兩個橋頭碉堡內的鬼子衝出來,在一片狼籍的列車殘骸廢墟中搜救傷員,裡面只留下了兩、三個人繼續警戒。
一陣腳步聲傳了過來,那是皮靴踩在枕木和基石上的聲音,一隊鬼子的巡邏隊跑步接近了鐵路橋,一個帶隊軍官老遠就喊道:“這裡出了什麼事情?”
碉堡內的鬼子放下了機槍,跑了出來,衝着巡邏隊喊道:“請快過來幫忙,這裡遭到了支那人的破壞,有很多的傷員。”
吳銘悄悄打了個手勢,成曉怡率領着五、六個人跑到了鐵路的另一邊,向着左側的碉堡前進,吳銘則帶着剩下的人直接跑向了右邊。
“閣下。”跑出來的鬼子一個立正,“請問您在那邊發現什麼情況沒有?破壞分子就是從那邊將火車開過來的。”
吳銘搖了搖頭,越過了這個小兵,轉頭看到成曉怡她們已經差不多了,便直接闖進了碉堡。
“,…”兩側碉堡內突然傳來了槍聲,鬼子兵一愣,幾把閃亮的刺刀已經扎入了他的身體。
“噠噠噠…”兩個碉堡的射擊口猛然噴射出幾條火舌,拖抱着傷員向這裡走來的鬼子兵措手不及,被狂風暴雨般的子彈打得死傷一片。
吳銘拿着一個擲彈筒,胡青抱着一袋子的榴彈跑出了碉堡,拉開架勢,猛烈轟炸着橋面上。
“看,這才叫打仗。”不死心的狂馬一直偷偷跟在後面,趴在地上,指着前面對着光頭大漢說道。
光頭大漢舔了舔嘴脣,使勁點着頭,“真過癮,可惜不讓咱們上去。”
“笨蛋。”狂馬恨鐵不成鋼地敲了一下光頭,“等打完了,咱們就上去撿槍,他們也說不出什麼吧?”
“哦,大哥說得對。”光頭大漢揉了揉腦袋,有些惋惜地說道:“可惜咱們就兩個人,要是把弟兄們都帶來就好了。”
狂馬沉默了一下,又是一下敲在光頭上,“都帶來?那些傢伙吃起來一個頂倆,要是來真格的,還不得在外人面前丟人現眼
斷橋另一頭的鬼子也打起了槍,那一面的損失情況比這邊強多了,足有二、三十個鬼子在車廂殘骸的掩護下,與吳銘等人對射着。
“你別下去了。”韓寒拉了一下王瑩的衣服,小聲說道。
“爲什麼?”王瑩皺着眉疑惑地問道,“你不是說你有自保能力的嗎?要不是成姐一定要我保護你,我才懶得管你呢!”
“我,我是怕你出事。”韓寒臉有些紅,好在黑天也看不清楚。
“我…”王瑩瞪大眼睛瞅着韓寒,“你是我什麼人啊?爲什麼關心我,有什麼目的?”
“沒,沒什麼目的。”韓寒被王瑩一連串的問題搞蒙了,可憐巴巴地看着王瑩,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王瑩瞪了他一會兒,眼神緩和了下來,用槍口捅了韓寒一下,噗卟笑了,“瞧你那傻樣,害怕了吧!”說完轉身就向下走,邊走邊說道:“老實呆在這兒,哪也不許去,等我回來再好好審問你。”
韓寒看着王瑩的背影遠去,苦笑着搖了搖頭,“這個女人,爲什麼戒心這麼重呢?除了王不四,好象不許任何一個男人闖進她的心裡,看來那件事對她們心理造成的影響實在是太大了,時間這麼長了,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