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許都,稍微調整一下,李哲就不得不回到現代時空,這一段時間,一直未曾好好的在現代時空好好處理一下事情,就是偶爾回來,也是忙於來回運輸整理貨物,整個人,就像從現代社會失蹤了一樣,這個可不是什麼好現象。
陳倩已經對李哲的長時間無法聯繫頗有微詞,只是認識李哲以來,這樣又不是一次兩次,她也不敢太過多說,只是言語上的試探打聽就是忍不住,李哲別的也不用,臉色一板,立刻就把她嚇的退避三舍,再也不敢多問。
現代時空,早已經是積累了大量的事情。
廖雲凱負責追查李哲上次的事情,將李東那邊幾個泄露李哲身份的人一一抓回,擅自處理,無疑是犯了行業的大忌,李東就是再無動於衷,也不得不做出些應有的姿態來。
雲爺,就是李東搬出來的大神!
身爲香港古董界的大佬,雲爺是一個相當有傳奇色彩的人物,早年其父輩是大陸建國前就移居香港的軍界人物,後來家道中落,雲爺就在少年時不得不流落黑道,整日裡和人拼殺過日,後來一點點的積累起的人脈和資歷,成爲香港地下執一方之牛耳的人物。
黑道人物,總不能天天就是打打殺殺,販毒搶掠,實際上,那只是最極端的一種,往往是被真正的黑道人物鄙視的。在香港這樣的地方,黑道其實反而是屬於守序陣營。黑道並不是一定總是黑色暴力,而白道也並不總是正義者的化身,兩者同爲一種維持社會秩序不可缺少的勢力。黑道白道,互相制衡,相得益彰,纔是這種社會的常態。
黑道衆人如果不暴力,也是要有生存壓力的。身爲大佬,雲爺就要負責爲大家找飯吃。不販毒,不搶劫。不殺人,不逼*人賣*淫,怎麼辦?
鼠有鼠路。蛇有蛇道,憑着父輩的耳濡目染,雲爺就幫助大家找到了販賣古董珠寶這一條路。那個時代的香港,早年從大陸流落過來的大戶人家知名人物不知道有多少,熊式輝,陳炯明,這樣歷史上聲威赫赫的大人物都是在香港窮困潦倒的,這些人早年都頗有積蓄,只是到了香港,海吃山空。就不得不考慮販賣家裡的東西度日。
因此,在雲爺的組織人手大幹快上之下,這古董珠寶業就紅紅火火的開展起來了,一時間日漸興隆,甚至達到鼎盛。香港成爲著名的轉手貿易港。這古董珠寶業也在其中出了一份大力的,幾十年間,不知道有多少好東西從大陸流散出來,沿着香港這一條道流向東南亞,東瀛,甚至是歐美。
在這個販賣古董的過程中。雲爺帶着大夥兒,插足蛇頭、海運、博彩、影視等諸多行業,將幫裡面的事業一步步走上了巔峰,成爲香港政經界一個響噹噹的重要人物,爲黑白兩道所敬仰,到最後終於金盆洗手,退居幕後,成爲整個東南亞數得着的幕後大佬,安享富貴,也被人傳爲美談。
聽了這個,可千萬別驚訝!這種履歷幾乎是香港乃至整個東南亞的頂尖人物所共有的,生意這東西,不涉黑,不涉政,不巧取豪奪,那幾乎是不可能做起來的,所謂的清清白白按規矩辦事兒,嘿嘿!那都是哄騙後來的小字輩的。
這就是世間的真理,人世間的潛規則!不明白這個的人就是有天大的本事兒,將南牆都給撞破了,也是一個自顧自把自個兒碰死,甚至是牽累他人的下場!
如今,李東搬出來這樣的大神,就是要其來和李哲討說法了,順便也來說和一下,無論如何,李哲作爲一個目前古董界公認的搖錢樹,李東是絕不會願意把他往外面兒攆的,也絕不會和李哲硬碰硬的幹。只是雖然如此,必要的規矩還是需要李哲遵守,否則大家未來都不好做事。
李哲這一次做事的手法態度,已經觸及到了李東的底線。
而搬出雲爺,對李東來說還有其他的許多韻意,這就相當於兩人談判,總是要先亮亮肌肉,亮亮家底和後臺,讓別人看看你的底氣。
另一個方面,也是李東決定和李哲深入合作的一種誠意了。
雲爺本身,就是一個象徵,代表着更多的渠道,更多的潛勢力,李東將其引入,分出了更多的和李哲之間的利益,也能使李哲的人脈資源在雲爺的幫助下得到更大的擴張,擁有更廣大的渠道。而不是像之前那樣,只是和李東單線聯繫。李東對李哲的判斷是,這個神秘人背後一定還有着更大的利益可以挖掘。否則,不可能面對自己時使出這麼強力的手段的。
這也是李東一經發現自己不可能控制得住李哲,採取的另一種牽制方法了,我控制不了你,好!我引入更強大的資源,更有力的渠道,有錢大家賺,走共同富裕的道路,你好我好大家好,這纔是正理。
世間事都是這樣,層次上升了,考慮的因素就多了,吃獨食兒是不可能長久的事情。大多數的時候,利潤突破了一定範圍的時候,就必須引入更強大的力量和渠道來庇護,更大的利益總是和更強大的勢力是相得益彰的,否則就有小兒懷寶,行走於鬧市中之嫌。
李哲這樣的猛虎,一旦李東發覺自己控制不住他的力量,就當機立斷,將更強大的力量引入,一方面使蛋糕做大,對李哲的制衡能力加強,另一方面也有藉此和李哲搞好關係的誠意。
人脈資源纔是這個社會真正長久的勢力,這纔是最大的誠意!
“東哥!這次是兄弟對不住你了,小弟慚愧的很!”面對李東和雲爺,李哲服輸認軟。只是這個語氣。怎麼都不像道歉的語氣。如今的李哲,舉手投足都帶着一股英雄氣,三國時空手握大權,指揮大軍睥睨天下的經歷,已經使得李哲從內到外發生了質的改變,只是隨隨便便往那裡一坐,就是一種止不住的壓迫氣勢綿綿不絕而來。讓李東和坐在上手的雲爺都是爲之暗暗心驚。
李東皺着眉頭。表情很不如意,李哲剛纔已經明打明的承認,他的那幾個手下。已經是被李哲暗中做掉了。這是赤裸裸的示威,不僅是對他,而且是對這一次事件中背後所有隱藏着的人。可是即使是如此。李東也只能選擇爲李哲擦屁股,否則,未來這兩家之間的關係還怎麼維持下去,這生意還怎麼做下去,他在李哲身上嚐到的甜頭,還遠遠沒有結束呢。這李哲的心結既然已經產生,再想像以前那樣毫無芥蒂就不可能了。
不知不覺間,李東的情緒已經被李哲無意中的威勢所影響。
雲爺在上手,看着兩人的表演,表現的雲淡風輕。
“不過!您和雲爺也不要擔心。事情歸事情,生意歸生意!該怎麼做還怎麼做,人總不能和錢過不去。不瞞您說,兄弟們還都指着這吃飯呢。”輕描淡寫的,李哲將事情揭過。
李東的心裡很不爽。不過終究還是要打落牙齒和血吞,細細爲李哲剖析清楚,先把自己摘出來再說。
“兄弟,你的事情,我說了要給你一個交代,當然是不會敷衍了事。我已經仔細查過了。這事雖然是從我這裡泄露出去,但真正地黑手可跟我沒關係,你想必也知道了,下手的是粵省人,但是背後攛掇的卻是一個東瀛人!”
“哦?”李哲揚了揚眉毛。他當然是已經查了個清楚,只是李東要解釋,他也要給人一個臺階來下。
“你還記得不,粵省的一些人查你的消息,背後出錢的就是一個東瀛人,結果查到北京,殺了一個行內的古董人,被大佬們叫停,給清理了。”
“嗯!當然記得!”
“但是這清理的人背後卻是一個幫派,是有後臺的,背後有着東瀛人出錢,又死了人,怎麼肯輕易罷休。他們雖然是不敢明着反對大佬們的決定,但是兄弟你不是我們古董行的人,他們探聽到了兄弟你的消息,就直接殺過來了。那個東瀛人聽說就是上次拍賣背後的人,名叫加藤美治郎。知道了你的消息,想要對你不利,所以出錢僱傭粵省黑幫,來找你的事情,這就是這件事的因果了。”
李哲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冤有頭債有主!大哥的意思,兄弟我知道了,來的人我已經都做掉了,剩下的那個東瀛人,我也不會放過他的!”
“不不不!兄弟!你可千萬不要衝動,我可幫你打聽清楚了,這個東瀛人本身不是什麼大事!但後臺卻很硬,你可千萬不要硬來,這個人的家庭,是東瀛的華族,是赫赫有名的三井財閥背後的華族勢力之一,他們這些東瀛華族,背後的勢力盤根錯節,是東瀛國政經兩界背後真正地掌權人,咱們可得罪不起!”
“哦!那大哥的意思,是兄弟我的這次事就這樣算了?”李哲擡起頭,面色不善。
“嗨!兄弟,我可不是這個意思。只是爲你着想。兄弟你如今也算出來了,也是腰纏萬貫,好歹算是有點家底的人了。咱們這些人做事,規矩可不是打打殺殺,那都是下等人們做的事情。我這次請雲爺來,就是幫你搞定這件事情的。”
“哦!雲爺的意思是……”李哲望向上手。
“呵呵!你們這些小年輕啊!做事還是太急!不考慮後果!”雲爺終於開腔說話。
“咱們這些人做事兒,沒必要將事情做絕,小兄弟,你如今也是和我們古董行有密切關係的人了,要說你的這件事我們也有責任。如今倒也好辦,只要你點一下頭,我這邊隨時都可以和東瀛那邊遞帖子,說明關係,只要你是我們的人,那東瀛小崽子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是不敢在咱們這個圈子裡犯事兒的。讓他們來給咱擺個茶道個歉,化干戈爲玉帛,從此一起做生意豈不是更好?小兄弟!你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