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想這才聽到爸爸的聲音,回頭賞了爸爸一句話,“爸爸,怎麼了?”
寧想的注意力明顯還在妹妹那裡!這眼神!明顯是敷衍他這個老爸!他生氣!剛想發作,就聽溫宜的教訓又來了,“好好的吼什麼吼?嚇着孩子怎麼辦?越老越不懂事!你那博士都白唸了!博士後什麼的也不用攻了!學歷高了在家裡擺威風是嗎?”
“……”寧至謙欲哭無淚,他僅僅只是大聲兒叫一聲兒子的名字,也能招來這麼多抱怨?還跟他學歷掛上勾了!他什麼時候敢在老媽面前擺威風?!他真是不受待見到極點了!他很想問一句,媽,說好的我是您的驕傲呢攖?
“爸爸,您叫我幹什麼?”寧想還是記着爸爸的。
“乖兒子。”他現在哪裡還敢傲嬌?低聲下氣只差求了,“陪爸爸下去吃早餐。償”
寧想搖搖頭,“妹妹哭了,我哄會兒妹妹。”
說完直接去奶奶那兒學着大人的樣子拍妹妹的背,手裡還拿了一個會唱歌的玩具上了發條給妹妹看。
寧至謙再次遭受遺棄……
哭着的寧茴聽見聲音馬上被吸引住了,伸手來抓玩具,寧想開心地道,“妹妹不哭了,妹妹要玩玩具!”
溫宜也在此時發現了寧茴哭的終極原因——寧至謙手上拿着的玩具,又怒了,“我說你一個當爹的,三十好幾了,還好意思跟女兒搶玩具?還不把它繫上去,完了趕緊去上班,別盡給添亂!”
好嘛,寧至謙現在深刻認識到自己的地位,也不掙扎了,老老實實把玩具掛好,老老實實回房間去了。
“流箏,你也趕緊去吧,別遲到了,倆寶貝睡得飽吃得飽,現在開心着呢,快去。”溫宜又道。
阮流箏也知時間來不及,在倆寶寶臉上各親了一口,再跟他們揮揮,只是兩個孩子還不懂,注意力也迅速地從她這裡轉移了……
她笑笑,回房間去換衣服,然後打算下樓吃早餐。
更衣室裡,剛脫下睡衣,就被人從後面摟住了,兩手一側一個直奔目的地不說,下巴還在她肩窩裡,十分委屈的樣子蹭啊蹭。
現在哪裡是膩歪的時候?而且他的胡茬也的確扎得疼,經女兒這麼一哭她才覺得,昨晚都忽略了。
這人現在還沒刮鬍子,等下吃早餐又得匆匆忙忙!怎麼變得這麼不急迫了?忍不住用手肘用力推他,“趕緊去把鬍子颳了!怎麼變得這麼磨磨唧唧的!”
說完拍開他的手,開始穿衣服。
她是某人最後的希望哎!人見人嫌的他在自個兒老婆這裡至少還寶貝吧?沒想到給他會心一擊!無異於雪上加霜傷口上撒鹽!
她穿好衣服,回頭看他還杵在那裡,還一臉幽怨的,尤其那亮汪汪的眼睛啊,簡直就跟小念犯了錯遭罰時一樣……
莫名覺得這表情挺可愛,伸手捏捏他的臉,“幹什麼呢?還杵在這。”
“你也嫌棄我……”某人真是委屈到底了。
“……”她心理上有落差,真的!沒法接受眼前這個無敵賣萌表情的人是他,於是她又捏了捏他的臉,確定他是她的寧老師,如假包換的,沒錯,可是爲什麼她忽然有種現在是帶着四個孩子的感覺?慈母心氾濫,暗暗搖頭,在他臉上猛揉了一把,“快去吧,剃鬚換衣服,真的來不及了。”
他也不說話。
她見他還是那樣一副表情,終於壓制住自己爆笑的衝動,踮起腳尖,賞了他幾個吻,“我先下去了,乖。 ”她自己都覺得自己說話的語氣像跟寧遇在說話,再次無奈,自己先下樓了。
某人這才感覺自己受傷的心靈得到了一點點慰藉,愉快地去浴室刮鬍子了。
早餐在廚房還沒端出來,阮流箏直接去了廚房。
保姆阿姨正好在廚房,見她來了,問她,“流箏,晚上想吃什麼菜?夫人說你纔回來,緊着你的口味給你補補,昨天吃的那些不重複做了,換些花樣?”
這位保姆阿姨在寧家很多年了,她喜歡吃什麼,阿姨倒是清清楚楚,昨晚做的就全是她愛吃的菜,不過,這女人的口味好像是變化的,她沒結婚之前,還真是有些挑食,結婚後盡顧着迎合他的口味,慢慢的,什麼菜都吃了,後來出去幾年,更是徹底改了挑食的毛病,從前不吃的現在樣樣吃得香。
“不用了,阿姨,別緊着給我補,我都快補成胖子了!”她道,末了,又想起來,“做清蒸魚吧,還有,我昨兒看見冰箱裡好像有新鮮鹿肉,做個鹿肉湯。”
“好。”保姆自然是應着的,只是又多問了一句,“你不是不喜歡吃魚嗎?”
是啊,她不喜歡吃魚,可是她在寧家早吃了無數次了,笑笑,“至謙愛吃魚啊,我什麼都吃!對了,現在秋燥,鹿肉燉湯的時候味道別太重了,加點兒什麼去下燥。”
“好,知道。”保姆笑道。
“那我先出去了。”阮流箏把早餐端出去,某人已經在餐廳坐着,拿着報紙在看,坐等早餐的架勢,大少爺模樣。
阮流箏放下早餐,伸頭一看,問,“在看什麼呢?”
“嗯?”他有些含糊,“嗯,看報紙……”
“我知道你在看報紙啊……”她忍着笑,“早報嗎?看新聞?”
“嗯……嗯,是的。 ”他連連點頭。
她實在忍不住了,笑噴,“合着今早的新聞就是男科廣告?”
“……”他一怔,仔細一看,可不是廣告嗎?一堆男科醫院各種皮膚病無痛人流……
他將報紙一扔,他哪裡在看報嘛!原本就是在她出來的時候急着裝樣子,實際一個字沒看。
阮流箏卻笑得不行,想起他昨晚的表現,更收不住,寧想還在上面和弟弟妹妹玩,餐廳裡也就他夫妻倆,她左右看看,壓低聲音問他,“你……真的需要看了?”
“……”他臉都黑了。
她拍拍他的手,安慰他,“別急,也許是心情的緣故,那些藥還是儘量別吃……”
他的臉又黑了幾分,什麼都可以質疑他,不能質疑他作爲男性的尊嚴,當即將報紙一拍,“什麼心情的緣故!我昨晚是因爲手術做到太晚!”
“……”不合理啊,以前做手術連做十幾個小時他還有力氣呢……
她一眼的不可能讓他不懂都難!自己也覺這解釋不靠譜,於是又道,“我是因爲太久沒跟你……嗯……了!”
到底是餐廳,再如何不要形象,只要出了臥室寧老師還是很正經的,所以一個“嗯”字只可意會不可言傳了。
“那……你之前還六年沒……嗯……呢。”好吧,嗯字傳染症……
“……”他皺眉,這臭丫頭,又不是男科專家,一定要跟他論到底嗎?可是,畢竟昨晚表現太糟糕,他沒臉和她橫,繼續找解釋,最後終於找到根本,“我是被倆小屁孩的哭聲給嚇的!”
這回阮流箏倒沒說什麼了,煞有介事地點點頭,大有“哦,原來如此”的意思,於是道,“不管什麼,都不要胡亂看醫生,你還不知道嗎?這些男科廣告醫院沒幾個靠譜的,真要看咱也在自己醫院諮詢下得了……”
說到這裡看見他黑得跟鍋底似的的臉,頓悟,馬上改口,“我錯了,說錯了……”這種事,寧主任怎麼好意思在自己醫院諮詢?他的臉不得全丟完!?不止自己醫院啊,估計這滿城的正規醫院他都不敢去看,畢竟同行裡誰不知道大名鼎鼎的寧一刀啊!也難怪他去看這些醫院的廣告……
她笑笑,有些討好的意思了,繼續拍了拍他手背,“咱不急,一次而已,不能說明什麼問題,再說了,藥補不如食補,咱以後飲食上注意點就行了,今晚就讓阿姨給你做鹿肉湯……”
話說做鹿肉湯真不是爲了給他壯那啥,鹿肉滋補,真是爲了給他補身,現在他着急,那就把這道菜拿出來遛遛,可是,她都這樣了他還黑着臉幹嘛?而且還越來越黑,話說昨天不行的人是他啊!她在這陪着小心的,他還不爽?
---題外話---沒有睡着,就又寫了一更,如果天天這麼精神飽滿了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