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隊的獵人雞一嘴鴨一嘴興奮地議論着。
“天哥不怎麼的,可他能收服馬虎豹這樣的猛人做小弟,牛逼啊!”
“那是,天哥是體修跟魂修並重,魂修是饕鬄大廚,帝江藥師,狻猊鍊師的修爲,體修嘛,至少也是五轉以上的獸武者。”
“我不是看他有多牛逼,而是最後他讓隊友先走,隻身攔阻蠱雕王,那一幕感動得哥跪了,跟着這樣的老大,還擔心什麼?”
“天哥還有稍割牛治癒術,聽說要籤軍購合同,外人不容易吃到,我們做他的生死兄弟,總有機會吃到吧。”
“你個吃貨!”
“……”李今天汗了一個,他到血河洞窟冒險獵獸,完全是被天籟坑了一把,讓鹿兒公主先走,不是提着腦袋攢人品,因爲他深愛鹿兒公主,要是換了其它人,死道友不死貧道,管那麼多。
李今天慢慢往外邊走去,跟個紈絝大少拽兮兮的,打量着排隊的異獸獵人,暗暗挑選奇葩怪咖,那個年紀看上去有五十多,總是佝僂着腰的老鬼,咳嗽不停,不過無意跟李今天對了一下眼神,眼中精芒一閃而逝,也不咳嗽了,一張風霜老臉笑出了菊花,點頭哈腰的,顯然人老成精。
這個老鬼有眼力勁兒,不錯,李今天心裡記下他,一不留神,腳下被人一絆,差點摔個狗吃屎——
李今天低頭一看,一個手拿酒葫蘆的中年漢子,醉醺醺地半躺在柱子邊,身上的獸皮坎肩就跟賴皮狗的狗皮做的,露出軟噠噠的胸肌,腰間別把鏽刀,連獸皮刀鞘都木有,估計是拿去換錢買酒喝了吧?
李今天假扮紈絝大少,佯裝大怒,“麻蛋,要喝酒去酒館啊,跑到這兒來挺屍,差點把本少絆一跤。”說罷起腳要朝醉漢獵人踢去。
一個身材粗壯的鄉下青年看着憨厚,身手可不慢,一下抱住了李今天,一個勁兒地道歉:“三醉叔喝了酒,手纔不抖,才能過了選拔,但他一喝就醉,喜歡躺地上,不留神絆了你,實在對不起。”
一股臭烘烘的汗味兒直衝鼻子,李今天一邊掙扎,一邊罵罵咧咧:“對不起值幾個錢,我來絆他一跤試試?”一付完全得理不饒人的蠻橫架勢,十足的紈絝大少味道。
“好啊,你跟三醉叔比比,看誰絆誰一跤,誰輸了就把自己的刀留下。”一個不知從哪兒鑽出來的半大小子,一頭亂糟糟的頭髮,幾根從枕頭芯跑出來白色鵝毛紮在頭髮上,有種說不出的滑稽,靈活的眼珠子滴溜溜亂轉——連皮甲都木有,幾塊破布縫的褂子,腰間是辨認不清原來什麼顏色的腰帶,插着一把鏽跡斑斑的短匕,拿鼻孔眼跟李今天說完話,鼻涕龍就流出來了,鼻子一抽,又抽回去了。
“二狗子,你……你不要害三醉叔,他今天沒錢,早飯那斤酒沒喝,你看他手抖得厲害。”鄉下憨厚青年小麥色的臉氣得通紅,嚷嚷道。
李今天定睛一看,這個三醉叔果然手抖得厲害,膽氣更壯了,中指伸出去,勾了勾,一臉不屑道:“好吧,本少就跟你們賭一把,你們輸了,我也不要你們的刀,給我跑一個月腿做點事怎麼樣,願意的話,跟我走。”
“二狗子,你害了三醉叔。”鄉下憨厚青年跺腳直埋怨,“實在不行,我讓大少踢我兩腳解氣!”
“石蛋哥,現在我們這處境,就靠我四處討點錢維持生活,三醉叔還要喝酒,唉,死馬當成活馬醫,說不準大少拳腳解了氣,打賞幾個醫藥費,又夠我們撐一段日子了。”二狗子扶起三醉叔,他手抖個不停,還在將葫蘆往自己嘴裡塞,酒液流到脖子上。
老鬼嘴角勾出一抹譏笑,這個奇葩組合自以爲高明,明明是那個三醉叔橫伸出腳絆大少的,然後鄉下憨厚青年跟二狗子演戲,想訛李今天。
但李今天是紈絝大少嗎?就憑他看人那鷹隼般雪亮眼神——
李今天經過那個老鬼身邊,低聲道:“你也跟着來瞧瞧。”
“嗯,謝大少提拔。”老鬼精神一振,咳嗽病一下就好了,屁顛屁顛跟着李今天。
李今天帶着幾個奇葩怪咖獵人,進大廳,過走廊,只是點了點頭,那些值衛獵人立刻站了個筆挺的軍姿,目送着李今天一行人進去。
李今天暗暗叫苦,身一側回頭一瞥,三醉叔瞬間手也不抖了,眼神也不醉眼朦朧了,若有所思。
李今天只好在隨身空間用晶卡手機,給馬虎豹發了條消息,告訴他自己領幾個奇葩怪咖獵人進來,還要跟一個醉漢子比武,讓他把隊伍解散了,看破不說破。
馬虎豹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不過,軍人以服從命令爲天職,前世的職業習慣,讓他立刻選擇服從命令,對手下道:“原地散開,自由休息。”
那幫新招來的年輕獵人本來就沒訓練多久,一個個轉着脖子揉着腰,轉眼就躲到迷谷樹樹蔭之下,畢竟六月酷暑,烈日當空,多站一會兒都特麼要中暑。
馬虎豹慢慢走向樹蔭,眼神留意迴廊,看見一個帥酷的大少搖搖晃晃跟一個老鬼走在前面,後面還跟着憨厚的鄉下青年,中年醉漢子,小乞丐,更加莫名其妙,這是天哥招募的獵人,怎麼一個比一個還奇葩?
李今天走在前面,神態異常高傲,對身邊亦步亦趨的跟屁蟲老鬼大聲道:“麻蛋,一個醉鬼,手都在顫抖,還能拿起刀跟本少比試,他那柄鏽跡斑斑的刀,難道都沒時間磨磨?”
“沒錢,磨了刀還得用動物油脂保養,都是一夥窮鬼,估計油脂都煮爛梆子白菜了。”老鬼回頭還鄙視了一眼。
鄉下憨厚青年一聲不吭,顯然被老鬼一語戳中要害。
鼻涕龍二狗子不服,一下一下抽着鼻涕說:“我們的錢都給三醉叔買酒了,要不然,混得比你個老鬼好。”
“老鬼,你說,本少這麼玉樹臨風,英姿勃發,好似小喬初嫁給我,對手是個拿刀手都在顫抖的酒鬼,戰勝他,就跟踩了攤爛泥一樣,有毛意思?”李今天感覺受到侮辱似的,興趣缺缺,有點不想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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