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來,我已經在醫院了。
感覺特別不好,我整個人被強迫趴在病牀上,腦袋被卡進一個洞裡,除了地板我啥都看不見。
“醫生,他咋樣?”我聽到一個不熟悉的女人的聲音。
“要等一會片子出來才能看見有沒有傷到大腦和骨髓。”又是一個不熟悉的男人的聲音,我估計就是那個醫生。
“他這樣趴着沒事吧?”
我聽到女人問出的這句話,心裡開始咆哮道:有事,當然有事!這不是明知故問嗎!你把頭卡在這樣一個洞裡試試!
“沒事,這樣他會比較舒服。”
臥槽,這個醫生居然睜着眼睛說瞎話,比較舒服?!你來試試!
“那什麼時候能出來結果?”
“半個小時後再看看。”
“好的,謝謝醫生。”
我聽到一陣出門去的腳步聲,估計是那個醫生。唉,也不知道房間裡留的是誰,許亮呢?真是不靠譜!
咔咔——我又聽到開門的聲音。
“若欣,後面的通告我都推後了,不過,你確定麼?”
這個男人的聲音我好像在哪兒聽過,不知道是不是我們公司的同事,但是若欣這個名字……我不記得公司裡有同事有叫若欣的。
“他還沒醒呢,我得在這多呆會,過了今天再看看吧。”女人嘆息了一聲。
我聽到又想怒吼,我醒了呀!你要把我翻過來看看啊,真是讓人着急!咦,不對,我傷了脖子但是沒傷喉嚨啊,我爲啥不說話,我是不是傻!
於是我試着哼唧了一聲:“嗯哼……”
特麼地,這個聲音怎麼這麼銷魂。
“嗯?李仁建,你醒了?”我聽見了女人衝過來的腳步聲。
“我……”唉,說話居然會牽動脖子,真尼瑪疼……
我剛想試着發出下一個音節,突然又聽見有人大力開門的聲音。
“住院費我已經交了……”這是許亮的聲音。
“咦,小趙呢?”還是許亮在說話。
“他家裡臨時有事,看樣子還挺急的,我就讓他先走了。”嗯,是那個女人的聲音。
“哦,那……那你們也回去吧,這次意外真是不好意思,這次的責任主要在我們,你們的損失我們會賠付的……”
嗯?許亮說還要賠他們損失,他們是攝影棚的人麼?
“我沒什麼事,有事的正躺在這呢。”毫無疑問,這女人指的那有事的那位就是我,那個倒黴鬼。
“唉,我剛問了醫生,說他沒傷到頭部,只是一些外傷,沒事的,真是麻煩白小姐了,還跟着我們跑上跑下……”
許亮還沒說完,我突然聽見女人撲哧笑了一聲,然後說道:“我不姓白,白兔子是我的藝名,我叫別若欣,你叫我若欣就可以了。”
這女人居然是白兔子!別若欣?哦,對,之前在合同上看到過,那剛跟她說話那人應該是她經紀人吧。
“啊,這樣啊,你看我……哈哈……”許亮尷尬地笑了兩聲,“若……若欣小姐,今天真是麻煩你了,現在真的很晚了,不然你們先回去吧?這兒有我呢。”
“若欣,我們真的得走了,最近狗仔跟我們也跟得厲害,事業關鍵期不太好再鬧出什麼緋聞。”說話的這是白兔子的經紀人。
“哦哦,對,別再跟你添什麼麻煩,嘿嘿。”許亮又說道。
“嗯……那他如果有什麼事你再電話聯繫我,就打我剛剛給你的號碼。”說實話,白兔子的聲音還蠻好聽的。
“哦好,你對李賤人,不是,李仁建還挺好啊,嘿嘿嘿……”我似乎能想象到許亮的一臉壞笑。
“如果當時不是他,那被砸的那個
就是我了。好了,我走了,有空再聯繫。”我聽見有人提包的聲音。
“嗯,好。”許亮把他們送出了門。
“許……許亮……”聽到白兔子出門之後,我承受了好大的痛苦才吐出這麼兩個字。
“喲,你醒了啊?”我感到許亮湊得我很近,我卻看不見他。
“能不能把我翻過來?!”我怨念地說道。
“你不覺得你背疼啊?!你後背上全是淤血,醫生剛處理完。”
嗯?所以我現在是光着的麼?不會吧,難怪我感覺這麼涼快,這兒來來往往的這麼多人,我居然是光着的!雖然我現在是個男的,但我也是要面子的啊!
我還真想知道我現在是以一種什麼樣的窘態躺在這牀上的……
“許亮,你給我拍張照片。”
“啥?!”
“我要看看我現在是什麼樣子……”
“你……你確定?”
“確定,快拍。拍完伸過來給我看看。”
“好……好吧。”
大概過了一分鐘之後,我終於見到了我現在的“英姿”。
“臥槽!”雖然我已經有了心裡準備,但看見自己這副鬼樣還是被嚇了一大跳,嚇一跳還不要緊,我怒吼出這一聲幾乎是牽動了我全身的細胞,一陣強烈的疼痛讓我出了一身冷汗。
我真是難以置信照片上的那個背影是我。那後頸到肩膀的位置有好大一塊淤青,上完一層藥之後看起來就像是一種很恐怖的紋身,左手被打着吊瓶,下半身蓋了一牀白色被子,但明顯看得出來,雙腿被折成了一種“青蛙式”,加上那個被摁進圈裡的腦袋,整個形象我只能用四個字來形容,那就是“慘不忍睹”。
我好不容易維持的帥哥形象啊,就這一瞬間,轟然崩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