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的在辦公室裡吃了個飯,季筱有些疲憊的坐在了沙發上,她本來只是想要靠一靠,卻因爲太累,在沙發上睡了過去。
景墨弦看着她疲憊的睡臉,小心的將她抱到了他的個人休息室裡面,輕輕的爲她蓋上了一條毯子。
最近的事情的確是太多,景墨弦看着窗外的璀璨燈火,心裡打定了主意,看來,是要處理的快一點了。
那些地皮,除了季筱設計的那一塊,其他的,都被景墨弦轉手賣掉,景家能在京州一支獨大這麼久,人脈到底有多說,或許誰都說不清楚。所以,當得知景墨弦將那些地皮都轉手賣掉的時候,沈致遠坐在辦公室裡面,臉色幽深,他在外人跟前,一向都是溫文爾雅的樣子,從小他就知道,他是私生子,所以,要更努力,才能得到沈繼輝的關注,纔有可能得到沈家的承認。
這麼多年,沈致遠之所以要這麼做,還認沈繼輝作父親,不過是想要利用他的人脈罷了,那幾塊地皮有問題,有漏洞,當然是沈致遠在從中做的手腳,他本以爲,這一次,可以打一次漂亮的仗,卻還是棋差一招,輸給了景墨弦。
沈致遠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走到了一邊的落地窗旁邊,外面,燈光璀璨,整個京州的繁華盡收眼底,他握緊了拳頭,從留學回來,他就想在這一塊土地上大有一番作爲,然而,遇到景墨弦這樣的對手,他才感覺到了古人的那句話——既生瑜何生亮。
他們旗鼓相當,甚至,最後,景墨弦還將沈繼輝送進了牢獄之中,如果不是自己疏通人脈,沈繼輝根本就不可能這麼快就從監獄裡出來。
沈致遠對景墨弦這個假想敵充滿了怨恨,如果不是他,也許自己早就在京州翻手爲雲覆手爲雨了。
他握緊了拳頭,黑暗中,沈致遠的眉頭微皺,這一次,他一定要將景氏扳倒,趁沈繼輝現在開始相信他,他要利用這個機會,稱霸京州的商業圈!
因爲景氏最近並不算太平,季筱還是決定親自去那個工地上盯着,景墨弦見攔不住她,只得派了兩個人暗中保護。
季筱回到工地之後,忽然發現,在這個地方出事,實在是太不可思議,這裡全部的結構都是算好的,只有那個出事的結構被人做過手腳,季筱發現這個的時候,那個腳手架已經廢棄掉了,包括那一整套系統都被放在了那邊,正準備叫人拖走,季筱剛想要吩咐他們先不要將這些東西拉走,沈致遠就像是一個幽靈一樣,出現在了她的身後。
他像一個沒事人一樣,好像他們之間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笑着跟她打招呼:“筱筱。”
季筱看着他,不免皺起了眉頭,看着他:“師兄,你找我有事?”
“沒事啊,只是想請你吃個飯。”
沈致遠端着他那張永遠溫和的笑臉。
季筱搖頭拒絕:“我很忙,走不開。”
沈致遠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這樣啊,那,我陪你在這裡吃怎麼樣?”
無形中,他就像是一塊牛皮糖一樣,像是要黏在自己身上了,季筱乾脆強硬了態度:“師兄,我們之間已經沒什麼可談的,我想你也不希望我們之間撕破臉皮吧?所以,以後,我們再也不要見面了。”
說着,季筱轉身走了幾步,剛要去處理工地那邊的事情,沈致遠卻伸出手拉住了她的胳膊:“筱筱,難道你不想知道,景氏的那些地皮到底是怎麼回事麼?”
他眼神頗具有深意的看着她。
季筱看着他這個表情就知道他大概是知道些什麼的,季筱淡淡的甩開了他的胳膊,眉宇間帶着淡淡的疏離:“這件事情,我自己會慢慢弄清楚,不需要你幫忙。”
“是,這是景氏的事情,不需要沈先生操心。”
景墨弦涼涼的聲音從季筱身後響起來。他將季筱拉到了自己旁邊,一直胳膊將她緊緊的抱在了自己懷中,顯示着自己的“所有權”。
沈致遠這些年來,還是第一次這樣近距離的看到這個稱霸整個京州商業圈的男人,他身軀昂藏,高大挺拔的自然給人一種莫名的壓力,尤其是那雙眼睛,前幾年,他看到這雙眼睛的時候,還是鋒芒畢露,現在,卻是漸漸的斂去了鋒芒,變得深不可測起來。
沈致遠莫名的覺得背後一涼,他微笑着看着季筱:“筱筱,我們以後再聊,那,我先走了。”
“不必了,筱筱以後不會再見你。”
季筱還沒說話,景墨弦已經代替她回答了。
沈致遠點了點頭,眼睛裡含着一絲莫名其妙的神色,他微微笑了一下,還是說了一聲:“來日方長,景總,再見。”
“不送。”
咬着牙說完了這兩個字,景墨弦偏頭看着季筱:“你打算出牆?”
季筱好氣又好笑的看着他:“你們景家的宅院修的那麼高,我暫時還出不去。”
景墨弦看着她,臉上的表情纔算是緩和了一些,今天,是景老爺子的葬禮,景墨弦專門來接季筱去葬禮的現場的。
景家家大業大的,人脈也很廣泛,來了不少的人,季筱在車子裡換上了景墨弦給自己準備好的黑色衣服,去了之後,先找到了自己的爺爺,他穿着一身黑色的中山裝,臉上表情十分凝重。
畢竟是十幾年的老戰友了,這樣忽然離開了人世,他心裡還是十分不好受。
季筱安慰了爺爺幾句,忽然在人羣中看到了幾個熟悉的面孔,但她很確定,她並不認識這些人,甚至,也想不起來,到底在哪裡見過他們。
不過,之前她在做設計的時候,也接洽過不同的客戶,這些人中說不定就有,季筱也沒有深究。
外公的葬禮辦的盛大而華麗,景墨弦給了他最後的一次風光,送走了景老爺子最後一程,季筱的爺爺便將季筱拉到了一邊,跟她說,他想要回季家鎮了。
京州雖然繁華,但對他們這種上了年紀的人來說,還是太吵太鬧了,他們現在,更適合季家鎮那種寧靜的環境。
季筱卻犯了難,本來,將他們帶到京州也不是爲了讓他們參加景老爺子的葬禮。
她想了想,還是說了一句:“爺爺,我媽還在醫院裡面沒有好呢,你跟奶奶就先在這裡住一段時間好不好?”
“也好,玲玲那孩子也是命苦。”
爺爺臉色凝重的點了點頭。
季玲玲的病已經好的差不多,可以從醫院裡出院了,只是,還住在景宅難免會再讓季玲玲受什麼刺激,景墨弦乾脆將季筱他們全部都接到了半山的那個別墅裡去,他自己也搬去了那裡。
整個景家倒是冷清了不少,下人也被景墨弦帶走了一半。
景墨璃慢條斯理的坐在餐桌邊,他倒是悠閒自在的很,似乎根本就沒有被這景宅突然的冷清而影響了多少心情。
景江嵐臉色有些不好的從房間裡出來,走到餐廳的時候,見只有景墨璃一個人,坐到了他的對面:“怎麼只有你一個人?”
“墨弦搬走了。”
景墨璃始終是這樣一副不溫不火的態度。
景江嵐看着他這個樣子,有些火大:“墨璃,你別忘了,你是我這頭的,你到底幫誰?”
這個自己從小養大的男孩子,現在,景江嵐卻越來越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麼,甚至,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景墨璃居然已經在國外開了一家很大的公司,景江嵐還是很偶然的知道的。
景墨璃放下了手中的餐具,淡淡的看着景江嵐:“我幫誰,是我自己的事情,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吧,景女士。”
“你說什麼?”
景江嵐不可思議的看着景墨璃。
雖然這小孩從小就不怎麼跟自己親近,但一向都很有禮貌。
景墨璃鳳眼狹長的看着她:“我說錯了嗎?景女士。”
他說着,重新拿起了刀叉,慢條斯理的切着自己盤子裡的牛排,切好了,才緩緩的開口:“利用我這麼多年,是不是可以放手了?”
“我不明白你到底在說什麼?”
景江嵐不可思議的看着景墨璃。
“這個,我想,你會很有興趣。”
說着,景墨璃
從餐桌旁邊的桌子上拿過了一疊報紙,都是很早以前的報紙了,很多都已經泛黃,帶着很濃重的歷史的味道。
景墨璃將那份報紙遞到了景江嵐跟前,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一如既往的彬彬有禮:“你慢慢吃,我先走了。”
景江嵐拿起了桌子上的那疊舊報紙,幾乎所有的報紙上,都在報道當年的一件事情,一家醫院丟失了一個孩子,家人懸賞重金。
看到這則新聞,景江嵐當時臉色就變了,難道說,當年的事情,景墨璃已經知道了?
可是,怎麼可能呢?自己一直都很注意,甚至,當年的事情,她都處理的穩穩當當的,怎麼還會有漏洞?
景江嵐越想越覺得不安,比起綠地的事情,這件事情對她來說才更棘手。
她趕緊將那些報紙都摺好了,放在了一旁的垃圾桶裡面,見季淮安從那邊過來,裝作若無其事的看着他:“你來了,快吃飯吧。”
季淮安卻搖了搖頭:“嵐嵐,我要走了。”
這些年,他在外面浪跡天涯,就是圖個良心的安寧,如果不是再次遇到景江嵐,他可能也不會再次回到景家。
當他得知,墨芯的病的時候,他還是心軟了,他不想讓景江嵐一個女人獨自承受失去孩子的痛苦,所以纔在景宅留了下來。
可是現在,當他看到跟他最親的那些人對自己是那種態度之後,季淮安心中的那抹良知終於讓他待不住了,他要離開景宅,離開景江嵐。
景江嵐從椅子上站起來,看着季淮安,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你要去哪兒?”
她心中突然升騰起了一股不好的預感,眼睛也不如自主得緊緊的盯緊了季淮安。
季淮安卻搖了搖頭,他也不知道自己會去哪裡,也許,還是會像以前那樣四處流浪吧。
“我不知道,可是,我不能留在這裡了。”
景江嵐現在才發現,季淮安的身後有一個小包,她這才意識到,季淮安沒有跟她開玩笑,他是真的要走。
她趕緊走到了季淮安跟前,拽住了他的胳膊:“你就打算這樣離開?不管我了?”她的聲音裡透着不可思議,現在,綠地的危機四伏,剛纔,景墨璃又好像知道了他並非是自己的親生孩子,季淮安要是在離開,景江嵐真的不知道,接下來,她到底該做什麼。
季淮安看着她:“嵐嵐,我已經對不起玲玲一次,在這裡呆着,我良心上過不去,你知道嗎?”
“可是,當初,是我們先在一起的。”
景江嵐緊緊的抓着他的胳膊,當初,就是因爲季筱爺爺和景老爺子的關係,他們才認識的,當時,雖然他們還小,但已經對彼此情根深種,後來,景老爺子在京州發展,季筱的爺爺則帶着季淮安去做了知情。
他們之間便也錯開了。
後來,再見面的時候,季淮安已經成了別人的丈夫,甚至,那個女孩子還是他們季家收養的那個小女孩之後,景江嵐十分不甘心,季淮安本來就是她的,所以,在幾經波折之後,她還是跟季淮安在一起了。
當時,她之所以會瞞着家裡,不過就是怕家裡人知道他是季筱爺爺的孩子。
她那麼的想要跟他在一起,甚至,還沒名沒分的就給他生了孩子,當年,出了人命之後,他一走了之,如今,他竟然又要走?
季淮安眼神帶着深深地愧疚看着她:“嵐嵐,原諒我。”
說着,他拎着自己的包就要離開,當時,跟着景江嵐回到景家來的時候,季淮安也是下了很大的決心,可是,現在他終於沒有臉再待下去了。
“季淮安,你是不是一遇到事情第一個反應就是逃跑?你這個懦夫!”
景江嵐十分氣憤的吼着,季淮安身子微微一頓,最後,他低低的說了一句:“對不起。”
景江嵐咬緊了嘴脣,又是她!
季玲玲!這個女人,纔是她不幸的開端。
景江嵐的眼睛發紅,她忽然緊緊的握住了拳頭。
到了週末,兩個孩子都被接回了別墅裡面,伊芙琳和景謙很明顯的都長了一些個子,小孩子總是長得很快,景謙也變得活潑了一些,最重要的是,季筱很驚喜的發現,景謙居然已經不再排斥她了。
這大概是這段時間以來,她得到的最好的一個消息。
快過春節了,學校也放了寒假,兩個孩子一直要呆在家裡,季筱便以照顧孩子爲理由,將三個老人都留了下來。
畢竟是季筱的孩子,季玲玲和兩位老人也不好在說什麼,再說,這兩個孩子也是實在可愛,他們便也應了下來,別墅建在半山腰上,也比較清靜一些,季筱心裡的那塊石頭,總算是放下了。
年底,京州的天不再像以前那樣寒冷,聖誕節,街上到處都洋溢着節日歡快的氣氛。
從沈致遠出現之後,景墨弦簡單的在景氏安排過了工作,便早早的在工地的旁邊等着季筱。他也不着急,也不插手,只是坐在車子裡,安安靜靜的查看一些資料。
季筱看着他每天都來等自己,有些無奈的說:“景氏最近是不是特別的閒啊?”
景墨弦搖了搖頭。
“所以,你這個景氏的決策人,天天在這裡幹什麼呢?不是已經派了兩個人保護我了嗎?”
景墨弦煞有介事的看着她:“我看你這枝紅杏隨時都有出牆的可能,還是親自看着比較放心。”
看着他一臉認真的樣子,季筱忽然十分想笑,這段日子,他們雖然誰都不說,但彼此心知肚明,這段日子雖然動盪,可是,卻是他們兩個之間最平靜,也是最溫馨靠的最近的一段日子。
季筱坐在了副駕駛的位子,乾脆問他:“我們去哪裡吃飯?”
已經到了晚上吃飯的時間,外面已經黑成了一片。
景墨弦將雜誌放在了一邊,嘴角忽然勾勒出了一抹淺笑:“今天不是聖誕節麼?帶你去過節如何?”
季筱愣了愣,像景墨弦這麼一絲不苟的人,還能喜歡過這樣的節日?
她有些不可思議的看着他,景墨弦的臉上卻是一臉的認真。
“也好。”
季筱索性順着他往下說。
景墨弦衝她笑了笑,直接將油門踩到了底。
車開的很快,甚至看不清楚外面的風景,季筱索性閉上了眼睛, 靠在椅背後面小憩起來。
也不知道車子開了多久,等車子停了的時候,景墨弦湊近了她,溫熱的氣息在她的臉上盤旋着,季筱睜開了眼睛, 就看到了景墨弦放大的臉,她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往後面一縮:“你幹什麼?”
“叫醒你。”
光線很暗,景墨弦的臉雖然就在她的跟前,季筱依舊覺得他有些模糊,她想要推開他,景墨弦卻更加靠近了。
他呼出的氣息溫熱的在她的臉跟前盤旋着,揮散不去。
“你這個樣子看起來,真美。”
景墨絃聲音低沉,醇厚如芳香的美酒,季筱看着他,不自覺的抿緊了嘴巴,“所以,這算是送給我的聖誕節禮物麼?”
她還是第一次景墨弦這樣誇讚她。
聽到她的話,景墨弦先是一愣,隨即啞然失笑,“你覺得呢?”
他的手放在了她的下巴上面,景墨弦微微的挑了挑她的下巴,笑着說:“下車吧。”
外面,一片荒涼,甚至,都看不到一個屋子,季筱看着這滿目荒涼的景色,詫異的看着景墨弦:“在這裡,過聖誕節?”
她不可思議的看着景墨弦,再這樣的地方,更合適拍些驚悚的恐怖片更合適一些。
景墨弦將季筱擁在了懷中,一本正經的說:“你不覺得,這個地方很清靜,適合幹一些兩個人乾的事情麼?”
“所以,你想幹什麼?”
季筱疑惑的看着景墨弦,他不會是想要在這種地方....
“不行。”
景墨弦還沒說話,季筱已經搶先說了一句。
她這麼一說,弄得景墨弦倒是一愣,奇怪的看着她:“什麼不行?”
“你剛纔不是說,要在這裡
幹一些兩個人乾的事情麼?不行。”
季筱果斷的拒絕。
景墨弦啞然失笑:“我只是說,我們可以在這裡看看星星,你想到哪裡去了?”
景墨弦的眼睛璀璨如天上的繁星,帶着星星點點的光暈,季筱的臉上忽然有些發燒,心跳也快了一些,很久都沒有體會過這種只屬於青春期的悸動了。
“再這樣的地方,看星星?”
季筱還是問了一句,以掩飾自己的尷尬。
還好這裡的夜色是這樣的濃重,不至於讓景墨弦看到她臉上的尷尬。
“嗯,怎麼了,不行嗎?”
景墨弦很肯定的回答着,他一臉認真的看着天上璀璨的繁星,一本正經的說:“我覺得挺不錯的。”
季筱沒有在說話,原來,景墨弦竟然是這樣一個擁有少男心的人?她還真是沒有看出來。
已經到了這裡,左右就陪着他在這裡裝一裝嫩。
季筱剛想找個地方坐下來,景墨弦卻將她拉住了,衝着她搖了搖頭:“我們可以,沿着這條路走一走。”
在手機細微的光線中, 季筱可以隱隱約約的看到一條小路,她一時不知道景墨弦葫蘆裡賣的什麼藥,點了點頭,跟着他在這樣荒涼的地方散起步來。
走了一段路之後,季筱真是搞不清楚,她半夜三更不在家裡陪着伊芙琳和景謙,爲什麼要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跟景墨弦散步?
想想都覺得十分醉人啊。
約莫走了半個小時,季筱終於看到了一點點的光亮,這裡,原來是京州郊區的一個別墅區,很典型的富人聚集區。
季筱走到這裡的時候,倒是有些詫異,他們是抄了一條小路過來?
“你是不是一開始就想要來這裡?那爲什麼還要抄小路呢?直接過來不就行了嗎?”
景墨弦的臉色卻開始凝重了起來,看着季筱,聲音壓低:“噓,小聲一些。”
季筱看着他突然開始凝重起來的臉,忽然意識到,景墨弦帶着她到這裡來,絕對不會是隻想要看星星那麼簡單。
季筱跟在他身邊,忍不住皺了一下眉頭,看着他:“你到底要幹什麼?”
她的聲音也不由自主的跟着景墨弦小聲起來。
景墨弦四處看了看,他將季筱留在原地,他自己則大致的走了走,還擡起頭,看了看這邊的別墅建設,甚至,還指着其中的一棟別墅區,似乎在規劃什麼一樣。
這邊的別墅區都是歐式建築,屋頂尖尖的,很有西式的風情。景墨弦大概確定了什麼之後,忽然笑着說:“走吧,太晚了,我們還是回去的好。”
季筱衝着他翻了一個白眼:“你有病啊?”
大半夜的跑到這裡來,也不知道看了看什麼之後,就告訴她要回去了?
“嗯,病的不輕,要不,你來幫我?”
景墨弦的心情倒是十分不錯。
季筱有些火大,乾脆不理他了,直接原路往回走。
那條小路極其隱蔽,好像是有人爲了方便,專門開闢出來的。
季筱十分氣惱的走在前面,她忽然有一種自己被耍了的感覺,很不爽!
景墨弦不緊不慢的走在她的後面,有時候還提醒她:“路不好走,你當心點。”
季筱氣呼呼的,也不理他,加快了步子。
小路走了一半的時候,路的兩旁忽然亮起了淺紫色的小燈光,季筱被這些突然亮起來的燈光嚇了一跳,她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跌入了就在她身後的景墨弦的懷抱。
那邊,漫天的煙花忽然漸次開放,五顏六色的煙花像是約定好了一樣,在夜空中亮成了最美麗的風景。
季筱忽然捂住了嘴巴,她不可思議的看着身邊漸次亮起來的淺紫色的小燈,還有那邊聲音不斷的煙花,轉過頭,看着景墨弦,卻說不出話。
景墨弦笑着看着她問:“喜歡嗎?市區不讓放煙花,所以...”
景墨弦挑了挑眉,他有些無奈的看着季筱。
所以,這算是給她的驚喜嗎?
季筱看着他,久久都沒有出聲。
在他身後,煙花做了背景,在一片燦爛的煙火之中, 景墨弦的眼睛就像是一塊巨大的吸鐵石一樣,緊緊的吸引着她。
他們剛纔停車的地方,用紫色的小燈擺放出來一個心形的圖案,景墨弦從車子的後備箱裡拿出了一大捧的淡紫色的玫瑰花,送到了她跟前:“怎麼樣?喜歡嗎?”
他們在一起這麼久了,他好像還沒有給過她什麼浪漫,更沒有送過她什麼禮物,今天是聖誕節,索性就一起補齊了。
季筱將那捧花束接了過來,這樣的浪漫面前,沒有人會不心動,季筱雖然明白,景墨弦給自己在這樣的地方製造浪漫,並非只是爲了她一個人,甚至,他到這裡來,剛纔在那個別墅區看了一會兒纔是他來這裡的目的,可是,季筱還是很感動,心裡還是充滿了無限的感恩,至少,景墨弦爲了她,是花了心思的。
季筱點了點頭。
景墨弦看着她,笑着張開了懷抱:“那你,是不是應該表示一下?”
季筱抱着花束,撲進了景墨弦的懷抱,他的懷抱清冽,帶着玫瑰特有的香氣,煙花還在綻放,季筱問了他一句:“剛纔,你是不是有什麼事?”
景墨弦身體明顯的僵硬了一下,而後,聲音低沉的在季筱耳邊開口:“筱筱,有沒有跟你說過,你是一個很會煞風景的人?”
季筱一愣,隨即笑着說:“像第一個晚上給你錢那個樣子嗎?”
景墨弦點了點頭:“有過之而無不及。”
他們擁抱着,季筱心中忽然又涌起了那件事情,好像越想擁有的時候,便越怕失去什麼。
季筱放開了景墨弦,在一片溫馨浪漫的燈光之中,季筱帶着些不確定的問他:“如果有一天,我或者我的家人,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你會怎麼樣?”
季筱試探着問了出來。
景墨弦挑了挑眉,隨即反問她:“你想怎麼對不起我?”
他似乎只覺得季筱在跟他開玩笑。
季筱卻嚴肅起來:“我沒有跟你開玩笑,如果你發現了,你會怎麼樣?”
景墨弦看她一臉嚴肅,終於也嚴肅的搖了搖頭,他不知道。
如果是觸碰到他底線的東西,他一樣會無情的報復。
季筱看着他忽然變得嚴肅的表情,心裡一個咯噔,原本她還準備試着將這件事情告訴景墨弦,看到他是這樣的態度,季筱忽然覺得,她不能說,至少,不是現在,在這樣浪漫的時刻。
她也是一個平凡的女人,也貪戀着這樣的溫情。
景墨弦看着她表情變幻莫測的,忽然很嚴肅的問她:“怎麼,你是不是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情?”
季筱搖了搖頭。
景墨弦將她一把拉入了懷中:“所以,你剛纔問我的話,沒有任何意義知道嗎?”
季筱心中的壓抑卻越來越重。
這個聖誕節,季筱過得喜憂參半,回到家裡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了。
季筱悄悄的打開了門,簡單的洗漱了一下之後,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景墨弦直接開車去了醫院,最近,景老太太的病開始好轉,醫生通知他們可以隨時準備讓老人出院了。
醫院這幾天並沒有什麼人在,甚至,一直都在醫院照顧着的景江嵐也好久都沒有去了。
凌晨,季筱始終睡不着覺,她在牀上翻來覆去了很久之後,終於從牀上坐了起來,索性也睡不着覺了,季筱下牀,打開了筆記本,剛纔,她在回來的路上,大概記了一下路,在京州的別墅區大概就那麼幾個地方,他們去的,應該是京州的東城區的郊區,那邊的富人聚集比較少,而且,因爲那邊的別墅纔剛剛開始建設,很多都還在建設之中,符合那邊荒涼的氣氛。
季筱查了之後,才愕然發現,那邊的開始發是在沈致遠的名下的,她忽然後背發涼,景墨弦到底要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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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