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亂世,萬惡之人,無處不在。
想到死去的婦人,還有客棧老闆,熊銘十分內疚。
因爲自己,他們都無辜送命。
慚愧,愧疚。
要是聽了老闆的話,即可離開,他們也不會被牽連。
他們的目標,只是熊銘和夏芸。
也許是打了那個紫衣人,或者根本是爲了斂財。
沒有看見熊銘、夏芸,或許他們就算了。
最多就是打罵他們,起碼不會死人。
早知道,就應該殺死,那個白衣人和紫衣人。
當時不想惹事,因爲還有重要的事。
如果兩個死了,夏芸也不會失蹤,老闆和婦人更不會死去,客人也不會跟着擔驚受怕,大家的錢財也會安全無恙。
一切,晚矣。
只能重新找一家客棧,這次找了一家偏僻的客棧,不是因爲價錢便宜,而是感覺更安全。
手裡有七夫人,他已經想好,怎麼對付文天賢。
熊銘知道,七夫人在他心中的地位,於是想利用她,換夏芸回來。
關鍵是沒有夏芸的消息,不知道被軟禁在那裡,只能用此方法。
熊銘點開她的穴道,叫她莫要喊叫,不是就會即可殺死她,只是嚇唬她,從來沒有想過,殺死這個女人。
無冤無仇,素不相識。
如果不是爲了找夏芸,他也不會看見這個女人,更不可能綁架她,然後再利用她。
現在,只能把希望,寄託在她身上,如果文天賢,在乎這個女人,相信會把夏芸換回來。
七夫人聽到要殺死她,一下癱軟在地,說不出話來。
熊銘即可把她拉起來,沉聲:“只要你乖乖聽話,保證你無恙。”
七夫人驚道:“你想做甚?”
聽口氣,還有餘地。
熊銘微微勾起嘴脣,然後慢慢張開,低吟:“做我的人質,幫我換一個人回來。”
他滿臉惆悵,眸子裡露出一絲無奈。
原來如此!
終於明白,半夜被劫走,只是爲了換人。
曾經問她一個姑娘,肯定就是那個女孩。
可自己只是一個夫人,也不知道老爺,是否願意換。
假若不換,會不會有危險。
擡頭,揚眉。
感覺此人,並不是壞人,雖然嚇唬她,可他目光裡,除了無助,還有一絲擔憂。
可能是救人心切,可以理解。
爲了一個女人,獨自夜闖文府,肯定不是壞人。
細看熊銘,原來還是一個美男。
想到那個死老頭,就想嘔吐。
兩個人站在一塊兒,相差天壤之別。
後悔答應,做了他夫人。
如果不答應,也沒有好日子。
情急之下,才被迫答應,爲了活下去,不得而已。
因爲她清楚,只有活着,纔有希望離開此地。
自從進到這裡,她的第一個願望,就是逃離這裡。
看眼前男人,憔悴的樣子,肯定牽掛心愛的女人。
看來是兩個小東西,搶走了他的女人。
曾經問過,他兒子的事情。
兩個兒子,都好色,跟老東西一樣。
只有大兒子文韜,不近女色,曾經有人笑過,是不是那方面無能。
不僅武功卓越,而且長得英俊,好多女子,青睞於他,都被惡狠狠的拒絕。
後來沒人再敢招惹他,一直敬而遠之。
美女雖然喜歡英雄,可美女一樣,也害怕死亡。
“是你喜歡的女人嗎?”
七夫人忐忑不安的望着他,深怕再次惹怒於他。
熊銘點頭:“是我最愛的女人。”
微微勾起嘴脣,嘴角一抹淡笑,想到夏芸,他心裡就酸酸的。
一路跟他走來,歷經無數艱難,沒有享福,卻老是遭罪。
是在懲罰夏芸,還是在懲罰他熊銘!
都說有情人終成眷屬,可爲何在他們面前,什麼都不是。
是老天無眼,還是蒼天,根本沒開眼。
七夫人有點爲難,沉暗:“不是不願意,我擔心老爺不會換。”
她心裡沒有底,表面看他,很喜歡自己,經常送貴重的首飾,偶爾帶她出去玩耍。
誰知道,在關鍵的時刻,會怎麼做!
不敢相信,所謂的男人。
都不靠譜,爲了自己,什麼不可能的事,都很有可能發生。
曾經青梅竹馬的男人,爲了利益,在一個月前,把自己賣給這個文天賢。
想到過去,七夫人眼裡,就是酸楚的淚。
跟那個青梅竹馬的男人,相知相愛十幾年,卻在瞬間被出賣。
現實殘酷!
何況這個權勢的老頭,只是把她當做工具,怎可能把她換回去。
熊銘只是在賭,他也不知道,文天賢是否,會把她換回去。
如果兒子在他心中重要,可能不會,爲一個女人,把夏芸換走。
女人多的是,二兒子文武就一個。
假若對此女有感情,也許他會動搖。
人心在身體裡,沒人辨別。
熊銘就是在賭,七夫人重要,還是他兒子重要。
他自己也感覺,沒啥希望,但還是不想放棄。
本來是想把小國庫的財寶搬走,再來找夏芸。
可是在見到七夫人後,他的想法改變了。
此女也是很美,相信文天賢,對她應該有感情。
熊銘沉道:“試試!”
“如果不換呢!你不會真把我殺了吧!”
雖然父母都去世,在文府住得也不開心,可還沒有活夠。
這輩子最大的願望,就是能夠離開文府。
父親如何死去,現在也是一個謎。
母親安分操持家務,父親開的一家鏢局,一次路上被人搶劫,而且還身亡,其他人都失蹤,現場只有父親的屍體。
見到父親遺體時,只有一個掌印,知道是被打死,而且還有毒。
父親整個身體,都是紫黑色,大家都說是被毒掌打死。
押鏢失誤,大家找上門來討債,母親無奈,上吊自殺,留下孤苦伶仃的她。
青梅竹馬的男友劉華,把她接回家中,並安慰她,準備娶她,做他的新娘。
有了他的話,心裡寬慰了許多。
準備忘記過去,重新生活。
哪知,就在第二天,被騙到文府,還把她送給了文天賢。
曾經想過自殺,可每次被發現,沒有死成。
後來想通了,反正死不了,不如好好活着,活着,纔有希望。
她現在一無所有,父母雙雙死去,沒人疼,沒人愛,只有活着,以後纔有機會。
在等待時機,時機到的時候,就是她離開的時候。
熊銘的到來,讓她很開心,認爲機會來了,可以永遠離開。
突然讓她再次回去,心裡很不甘。
熊銘搖頭:“不會。”眸子裡閃出一絲柔和,讓她很感動。
七夫人流淚,哭泣:“其實我根本不想回去。”
她把一切都告訴了熊銘,就在熊銘搖頭的那一刻,她看出了熊銘是一個好人,只是爲了救自己女人,
纔不得而已。
利用又何妨,只要以後,能夠真正離開。
熊銘聽明白了,她曾經被男友出賣。
後來是被迫嫁給文天賢,父親離奇死亡,母親自殺,她只是一個無父無母,孤獨無助的弱女子。
那一刻,熊銘曾經討厭的心,全都溜走。
都是命苦之人!
熊銘沉聲:“希望你配合我,只要夏芸被送回,我一定會救你出去。”
“我沒有親人,可以跟你走嗎?”
七夫人在睜開的剎那,喜歡上了熊銘。
知道人家不會看上自己,不過她還是想跟着熊銘,因爲無處可去。
熊銘沉思了片刻,點頭:“好!”
反正卻人手,相信可以幫助他,父親曾經開的鏢局,她應該會武功。
可能伸手不咋樣,是畏懼文天賢的幾個兒子,還是害怕他的勢力,只有她清楚。
他沒有問,也沒有時間,他最關心的還是夏芸。
熊銘把有紙條的飛刀,扔向文天賢房間。
文天賢見了後,即可把二個兒子叫來。
大兒子出門找師傅,到現在還沒回來。
白衣人看了紙條後,沉聲:“父親,不能爲了那個七夫人,把我喜歡的女人換走。”
紫衣人也不喜歡那個七夫人,曾經想找她,被拒絕,一直懷恨在心。暗沉:“父親,我也不同意,二哥難得碰到,一個喜歡的女人,您就成全他。”
一個比他們還小的女人,從來沒有把她放在眼裡,更別想做他們的小媽。
他們兄弟關係一直很好,有時遇到重要的事情,不敢跟父親說的時候,他們會單獨商量。
文天賢看了他們一眼,知道他們不喜歡七夫人。
可能巴不得人家把她殺死,沒有血緣關係,就是這樣。
可這個女人,是他最喜歡的女人。
在蘇州城內,算是第一美女,雖然不及兒子,弄來的那個欽差夫人,可也是一個絕世佳人。
實在可惜,那個欽差夫人,被兒子搶先一步。
要是能夠成爲自己女人,是該多好。
他知道,幾個兒子,還是心連心,誰招惹他們,就會齊心對付。
目前,不換人質,自己心愛的女人,就不會回來。
想換回來,兒子是不會同意。
文天賢感覺十分爲難,低聲:“我們假裝答應,先讓七姨娘回來,然後不把人送還就行。”
兩個兒子,都聽明白了,父親還是捨不得那個女人。
紫衣人板着臉,道:“父親,那個欽差大人的厲害,你不是不知道。”
白衣人附和:“就是,到時我們自己性命難保,別說救回七姨娘,或許是他的圈套,千萬別上當。”
文天賢有點生氣,喝道:“知道你們不喜歡七姨娘,不換回算了,可是你們誰能保證,他不會侵犯我們文家。”
白衣人暗淡:“我有一個辦法,一舉兩得。”
看見父親生氣,趕緊又想了一個辦法。
文天賢着急的盯着二兒子,催促:“快說,什麼辦法?”
“叫一個丫鬟假扮,穿上他女人的衣服,遠看不知道是誰,等走近的時候,我們就把七姨娘救走。”
只能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