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門裡面,流淌着羞愧和憤怒。
牢房門外面,飄蕩着冷漠和仇恨。
惱怒呈現在牢房裡面。
仇恨聚集在牢房外面。
頃刻間,寂靜瑟瑟。
靜得出奇,靜得害怕!
除了心跳聲在急促的跳動,就是四雙憤怒的眼睛在仇視。
眼睛與眼睛的較量!
心與心的pk!
善惡能否分辨!
勝利是否偏坦正義!
熊銘瞪着東方白,巴不得把他的心挖出來,看看到底是什麼顏色!
夏芸已經明白哥哥是東方白父子害死,她的美目怒視着東方白,恨不得一拳打死他。
死一般的沉寂。
李嵐仇視着裡面的熊銘和夏芸,眼珠像要跑出來吞噬他們。
仇恨燒遍全身,美眸裡除了仇恨仍是仇恨。
李嵐緊握着粉拳,想把他們打成肉泥,方解心中之恨。
東方白擡着高傲的頭,無視着熊銘的怒眼,你終於知道被人害的滋味。
想到母親是被他父母害死,他咬牙齧齒,嘴脣被咬破,血從嘴邊慢慢溢出來。
他眸子裡出現一絲笑意,片刻間就消逝,終於替母親報仇了。
心裡還在擔心,司馬懿能不能把那個狗皇弟治好,也不知道當初那一劍是否能要他的命。
如果沒有猜錯,他們應該還沒有解藥,眸子裡驟然閃現出一縷冷笑。
即使沒有刺死他,終究會死在黑煞氣。
熊銘曾經也中過黑煞氣,如果不是那次換血,他怎可能活到現在,想想自己也算是救過他。
雖然之前結拜兄弟,現在也算扯平。
他們互不相欠!他救過他兩次命。
看見東方白的冷笑,熊銘想出去,打爛他醜惡的嘴臉。
沙沙沙--
急促的腳步聲由遠而近,有人來了。
李嵐想用劍把牢門打開,進去殺死熊銘和夏芸。
東方白即刻把她拉走,李嵐轉身惡狠狠的瞪了熊銘一眼。
熊銘看見李嵐仇恨又惡毒的目光,不僅一顫。
那憎恨惡毒的目光像是要吞沒他。
看來吳晴對她又用藥了,好像比原來還嚴重。
想到東方白得瑟的神情,熊銘知道,李嵐已經相信他了,以後......
不敢想象。
看來李嵐的毒更不好解了。
何況她已經不相信自己,以後不可能接近她。
希望渺小,看樣子,他們只對她用了仇恨藥。
這個該死的吳晴,真是喪心病狂。
難怪黃藥師一直要來京城,看樣子,他早就猜到有好多事情要發生。
他的確不是一般人,只可惜教了一個不仁不義的師弟,禍害大家。
雖然不是他所爲,必定一切都是因他......
相信黃藥師來了,一定有辦法對付吳晴。
早點剷除吳晴,東方玉纔不會得逞。
吳晴已經是他臂膀,如果沒有他,相信他是不可能動皇上。
人心真是險惡,像吳晴這種忘恩負義的人,不顧及黃藥師曾經把他帶大的份上,反而害他。
這跟兒子害死自己父親根本沒有區別。
黃藥師說過,其實他們之間即是師兄,亦是父子。
他是用父親的愛把吳晴撫養長大,可是到頭餵了一頭狼崽。
怪不得黃藥師成天憂心忡忡。
這次來京城,是大義滅親,更是除暴安良!
“快!”
卜鷹帶人進來了。
他們看見地上躺着的獄卒,還認爲是有人要劫獄,即刻吩咐把牢房重新打造嚴實,而且留下了八個錦衣侍衛。
“休想逃走。”
卜鷹甩了一句冰冷的話離開。
原地沒有等到他們幾個,黃藥師知道出事了,之前就給他們說好的,等不到,他們會在客棧等他們。
他們急衝衝找了一個客棧,九號擔心他們的安危。
黃藥師掐指給他們算了算,說沒有生命危險。
熊銘看着門外的獄卒,知道他們是不可能出去了,看樣子,人家已經把他們當做殺皇上的人了,肯定是死罪。
幾次生死都過來了,可是這次不一樣,是在死牢......
夏芸哭了,哥哥死了,自己也要冤死,還沒有見到母親的呢!
不知是否在家裡等着她。
“夏芸,不要害怕。”
熊銘看見夏芸顫抖的雙肩,把她拉到自己胸前安慰。
一個嬌縱的女孩,突然出現在死牢裡。
是誰,都會受到驚嚇。
早知道,不該讓她跟着來。
夏芸感覺熊銘溫暖的胸膛格外舒服,不知不覺睡着了。
熊銘溫柔的撫摸着她的秀髮,感覺睡着的夏芸一樣美。
只是可惜,心裡愛着的是李嵐。
現在的李嵐跟原來完全是兩個人。
她身上再也沒有以前的影子,除了仇恨就是殺氣。
看着面前這個嬌弱的女孩,熊銘心裡酸酸的,不知道以後怎麼面對她,必定已經跟她......
她跟自己一樣,沒有了親人。
害怕她感冒,趕緊把外面的衣服脫了,給她蓋上。
熊銘在擔心司馬懿,不知道給皇上的傷治好了沒有,更不知道皇上爲難他沒有。
黃藥師的人皮面具,卜鷹怎麼會知道,熊銘一直在想着這個問題,除了師傅黃藥師和他們幾個人,不可能泄露。
突然想到師傅逍遙子,以後跟李嵐一樣。
好像叫他的時候,他根本沒有聽見,一直認爲他的聽力很好,因爲他是一個很小心的人。
熊銘明白,可能是跟李嵐之前一樣,忘掉了過去,不是怎麼可能聽不見喊叫呢!
看樣子,師傅逍遙子也是他們的傀儡。
熊銘一直還沒有見過東方玉,不知他到底是一個什麼樣厲害的角色。
天色漸漸暗淡,黑幕已經拉開......
熊銘感覺涼颼颼的,他緊緊的摟住夏芸,突然想起東方白曾經說的話。
他靜下心來想想之前的那些劍法。
第一次化解了花無影的花無影劍法,第二次對付了那個光芒四射,現在劍已經回到自己手裡。
時間不早了,外面的獄卒和侍衛開始打盹。
他把夏芸輕輕放在地上,然後拔出劍。
一道月光射進來,剛好照着熊銘手中劍。
熊銘擡頭從窗戶外看出去,剛好看見那一輪月亮。
之前都是對着太陽刺,從來沒有對着月亮刺。
“一劍刺向月亮。”
熊銘對着窗外的月亮狠狠刺去。
就是很奇怪,這把劍好像就是爲自己量身打造,總感覺在自己手裡能夠靈活運用。
咻!
熊銘的劍像一條蛟龍在夜晚遊走。
他忘記了是在死牢裡,好像是在月光下獨自舞劍。
夏芸被熊銘的劍風聲驚醒,發現自己被熊銘的衣服遮蓋,看樣子熊銘可能是因爲冷,纔開始舞劍。
啪!
夏芸興奮的拍着手掌,她也忘記自己是一個死囚。
“你們在做甚?”
門外的獄卒怒罵。
鏘!
惱怒的熊銘把劍對準說話的人,沒見劍挨着他,卻聽見倒地的聲音。
“快去叫人。”
“犯人殺人了。”
外面瞌睡的人都驚醒了。
頓時一場混亂。
“熊銘。”
“不怕,反正豁出去了。”
熊銘用力砍斷兩個人的手銬腳鐐。
哐當!
熊銘嘴裡默默唸叨:風雨雷電!
只用四刺就打開了房門。
“不想死的滾到邊上去。”
可是熊銘和夏芸都是死囚,如果他們逃跑了,侍衛和獄卒他們都得死。
鏘鏘!
幾個人的利刀砍向熊銘和夏芸,他們都是卜鷹安排的錦衣衛,比門口的那兩個獄卒強上數十倍。
咻咻!
熊銘惱怒了,是你們自己找死。
他的劍氣怒氣爆射而出。
幾個錦衣衛圍着他們。
熊銘腳步輕提,身子騰空而起。
噝!
一個錦衣衛的衣服破了,熊銘聞到了一個熟悉的血腥味。
咚!
接跟着是倒地的聲音,原來他被熊銘刺到心臟。
熊銘嘴角微微抽動了一下,劍繼續刺向剩下的錦衣衛。
哧!
熊銘銳利的眼睛掃視着面前的幾個人,在微弱的燭光下,看見圍着他們的有七個錦衣衛。
獄卒死了一個,就是劍還沒有挨着的時候,就倒下了,另外一個逃跑了,也可能是報信了。
總的是十個人守着他們這間牢房,看樣子他們兩個還是重量級的人物,可能是他們對自己沒有信心,擔心熊銘他們越獄。
“上!”
幾個人的刀在燭光反射下,還是感覺明晃晃的,雖不刺眼,可是讓人心寒。
夏芸跟熊銘背靠着背,她的劍也揮向錦衣衛。
“小心。”
“嗯。”
兩個人的劍同時刺向錦衣衛。
噗!
夏芸的劍刺到對方的衣袖。
鏘!
一個錦衣衛眼看砍中夏芸。
熊銘將夏芸推開,他一個橫掃,對方一下栽倒在地,正要爬起來,熊銘一劍劃破他脖子。
血一下噴濺出來。
鏘鏘鏘--
他們惹惱了,好像商量好似的,六把刀齊刷刷的砍向熊銘。
“熊銘!”
“風雨雷電!”
熊銘一聲嘶吼,劃破了寂靜的夜晚。
“什麼劍法?”
“從來沒有聽說過。”
“我看他只是嚇唬我們,不要害怕。”
他們突然感覺不對,熊銘的劍峰力量好強大。
不對!
他們的臉色驟變,手中刀開始顫抖。
咚咚咚--
只聽見幾個倒地的聲音。
哐噹噹--
緊跟着刀落地的聲音。
牢房又恢復了死一樣的寂靜。
夏芸緊緊攥着熊銘的手,第一次擁有安全感。
她美眸裡出現一絲驚喜,看來熊銘的劍術又更上一層樓。